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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州,县城的县。
可以称为:县中有县,这种同在一城池内的特殊形态。
因其独特地理位置,处二河交汇之间,水域一望无垠,成了二百里路程唯一有渡口的县府,帆船停靠之地,历来为兵家所争,必为战略要隘无疑,再加上西边四十里外盛产铁矿石,东边三十里地界为宝药乡,是以,此地界不光有县兵郡卒,常年更驻扎显武卫,骁勇营精锐悍将,要知晓气势油然而生,令人生畏,这些词绝非空口说说罢了。
少有贼寇作乱,太平得不行,因此,县城里外格外繁华,皇商、工会、行号、栈、店、铺子、加起来足足有数百家,各州客商,各地乡友,拉山头,立帮派,建会馆,开药铺,聚分号。
山川湖河内的名胜古迹,阁楼亭台,手书碑文,摩崖石刻,题字雕颂数不胜数,才子佳人游玩赏景,络绎不绝。
泛舟大河里,积水穷天涯,天波忽开拆,郡邑千万家。
细雨濛濛似玉京,仙人咳唾接孤清,云浮车盖檐边色,浪鼓楼船槛底音。
而就是这种十年难遇祸事的好地方,最近生出了一桩血案,让享乐的众多百姓,生出一丝风雨飘摇的错觉,为哪般?邪事也,如何不惊讶。
可令人蹊跷不已,经六名仵作检验,死者属于寿终正寝,若是仅仅只有一人如此,倒也能糊弄过去,然,这平天镖行死了六人,悉数为面带笑容而亡,没有任何伤口,问题是,这话说出去谁能信?
隆安县令姓刘,字意夫,安保七年的二甲进士,年不过三旬,正值青壮年,这般年岁便执掌一方,坐镇重地,可谓是颇具才干,况且他还属于有大机缘在身之人。
当初尚未中举之前,担心秋闱科考发生状况,是以,提早告别双亲,离开故土,紧赶慢赶,发觉时日尚未过半,且家国景色多迷人,山川河流,名胜古迹,便带着书童二人边游玩边赶路,期间在中途遇上一桩奇谈怪事。
当时出了小镇没十几里地,正直仲夏时节,天气炎热难熬,路上吃了一肚子马屁股灰,寻处小茶寮歇息时,撞见一位骑乘马匹的貌美夫人,遭受几个轻佻无赖之徒调戏,郊外人少,店家小厮不敢多管,他便打抱不平,上前阻止,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是闲汉对手,遭对方喝道:“干卿底事,观你是讨打。”拳脚相加揍的落花流水,满脸红绿紫。
惨叫连连,貌美夫人轻磕马肚,放缓行动的步子,拉住缰绳停滞不前,叱喝道:“青天白日没有王法了吗?谁人给你们的胆子,居然当街行凶。”
几个轻佻无赖之徒被跟貌美夫人呵斥,也不惧怕,反倒是笑呵呵的满口粗言鄙语,其中一个对着同伴说:“这要求不算啥,然,吾等观夫人如此姿容赛仙子,若是展颜一笑,必放之。”
貌美夫人不喜,愤懑道:“荒谬不堪,生出这种祸事,最起码的逗乐心情都无,如何能笑得出,妾身看你们不想息事,侃侃乱语,行诓骗之事。”
对方想想也对,不过妄图想要成全好事,如何轻易放弃,拳打脚踢拿刘意夫出气,其意不言而喻,惨嚎连连,却也硬气,言道:“圣贤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姑娘莫怕,我拖着他们,速速离开此地,避去祸端,古人云,粉身碎骨浑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间……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不会怕你们的。”
刘意夫的书童叫喜宝,年岁不大,十三四岁的模样,本来打水给主子洗把脸,拂去风尘,撞见这场面,胆从心中起,举起盆子撞了过来,喊道:“公子我来救你!呀,看招。”
几个轻佻无赖大乐,脚下也不停歇,狂妄道:“哟呵,还来了个娃娃,老六揍他!”
貌美夫人眼中冰寒之意一闪而过,旋即,口气松了不少,算给大伙儿个机会,轻语道:“何必吹皱一池春水?人也别打了,对方乃一介书生,讲不定还有功名在身,莫要吃了官司,也罢,干脆就这样,事情因妾身引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皮囊之貌害人不浅,今日,几位如此痴迷,谁要是逗乐了妾身,妾身与他同榻又何妨,每人都有机会哦!”
绝非重诺之人,这种凭空说说的好事,没个证明,贸然相信,岂非傻子不可,顿时胆子肥,讨价还价的口吻道:“不行不行,吾等同你评评道理看,无凭无据如何使人信服。”
僵持不下之际,无赖想到主意,旋即抢来刘意夫的笔墨,笑眯眯言道:“白纸黑字,按压留印,两个时辰为限,赢的可以享受同眠之乐。”
貌美夫人听不出语气,轻声道:“若输了呢?干脆这样,输了赔礼道歉,且相赠百两银子给这位公子看大夫,如何?”
“好!”双方签订约定且发下毒誓,谁若输了想要反悔,不光会吃官司,恐有牢狱之灾,更甚者还要遭受天打雷劈之痛。
按照几名无赖心中眉开眼笑的逻辑,足足两个时辰的光景,各种勾栏咸湿且荤黄的段子,就不信对方是个石女,能憋住不笑。
可事情往往不按照所想行之,气氛诡异莫名,一边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一边冷漠对视。
所有令人捧腹大乐的故事,均未奏效,貌美夫人面若寒霜端坐于马背上,眼看太阳西下,时辰将要抵达,几个无赖抓耳挠腮,成个热锅上的蚂蚁,急迫不已。
突然,一个无赖灵机一动,跳大神似的跑到少妇跟前,在后者疑惑眼神中,连连嚷叫,仿佛中了邪,大声说道:“坏了,坏了,龙王爷要取我的命,要死了,要死了,命不久矣!”
说罢,从田间地头上,拔了几根高梁秸秆,扯下衣摆碎布,打成了结扣,脖项伸进去,装作一副遭受无名诡异之事,逼迫其上吊的模样,配合口中喷吐的唾沫,表情格外到位。
少妇脸颊再也绷不住,啐了一口,旋即嫣然一笑化倾城,果真被逗乐,另外几个无赖大惊,这还得了,被人拔去头筹做了新郎官,鲜汤没喝着,最起码也混了皮儿舒坦不是,连蹦带跳,嚷嚷着要那个无赖先别停歇,大伙儿有样学样,全做吊死鬼模样逗乐。
少妇指着众人,笑得花枝乱颤,这下结局分明,见有胜负,刘意夫气愤不已,鼻青脸肿言道:“装个死人有甚好笑之处,朗朗乾坤底下,居然还有这种浪荡妇人,难道就不知晓,遭受闲汉青皮毁去身子,会损害名节,日后怎么寻夫教子?”言罢,他拂袖而去。
可怪就怪在,明明刚才还逗趣的众人,皆不回答,书童喜宝被揍了一顿,心有不忿,自忖道:“这些人莫不是失心疯了吧,这会儿怎么全部说话?瞧上一瞧!”
偷偷摸摸爬上前,悄悄瞟了一眼,这不打量还好,一看着实吓一跳,所有无赖如同木头,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见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蹦出流血却含笑意,凉风吹拂,发丝飞舞,统统倒地不醒,俨然没了呼吸,真的吊死当场,啊的叫唤,一蹦三尺高,慌忙道:“杀人啦,杀人啦!”
等几个茶客围拢上来,看的这个情况,众人七嘴八舌道:“快快寻人赶紧去报官。”
找乡邻,寻保甲,稍微得闲,才发现,那漂亮得不像话的妇人,早已没了踪迹,交头接耳询问道:“可有哪位眼尖发现的?”众人摇头,心中却止不住打鼓,莫非,遇上妖怪了?
等喜宝颠仆倾跌,慌张不已寻找到刘意夫时,发现与那个骑马少妇交流,慌忙大喊道:“公子小心!”
听闻其音,刘意夫回头不解,再等转身时,哪还有人,连同那匹畜生同时不见,喜宝竭蹶而趋之,只差昏迷……主仆二人心有余悸的交流,才发现,此事透着古怪,刘意夫握紧手中的一枚丹药,小节蜡烛,想着对方言之凿凿的话,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提……
春去秋来,做了官,博得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至此,碰见了离奇事情,立马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桩怪事,仿佛就在昨日,依旧历历在目。
接触怪事,心中便知晓厉害,阅了不少方外典籍,懂了不少道理,认识不少高人,根据口风,知晓此地就有这么一位,是以,舔着脸面求来骁勇营都尉,据传此人乃皇城中郎将,特意降低品阶遣派至此,走的是以武入道,仅凭借肉身,就有不下于双气凝液的修为,实属罕见。
刘意夫虽然不清楚双气凝液的含义,却能看清楚说出这话之人,那表情所代表的一切,羡慕,幻想,忌惮以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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