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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蛋看看都怕了。
篝火旁,两个身影一边取暖,一边啃着昨天吃剩的骨头。
“你小时候过的开心吗?”鸟蛋看着翻车鱼蛋那乖巧的样子,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自己的童年,所以这时候就问道,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小时候是怎么度过的,问出后才意识到,自己记忆中的小时候,就是和现在的翻车鱼蛋一样大的时候,再往前,就基本没有记忆了。
“呵呵。”翻车鱼蛋笑了起来,“童年的时候,就算是啃着泥巴,也可以开心的笑出声来。”
“那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没有?”鸟蛋又问道。
“有啊。”翻车鱼蛋点了点头,“也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反正那年家乡下了很大的雪,然后我们一群孩子被父母叫着去上学,在宽敞的马路上,那时已经完全被白雪覆盖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我们大家一字排开,然后其中一个人喊了声跑,大家就在白雪中狂奔了起来,并排着狂奔,身后是一排的脚印。”翻车鱼蛋说完之后有些伤感,如果自己的父母都还在的话,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了。
鸟蛋想象着那种场景,虽然那是别人的童年,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感觉自己也干过这种傻事一样,以前他就听人说过,童年是相通的,将大家的童年放到一起之后,你会分不清哪些是你的,而哪些又是别人的,因为很多场景,你似乎似曾相识,却又似乎已经忘了。
以前鸟蛋不信这话,现在,他信了,童年,真的是相通的。
“你呢?”翻车鱼蛋突然问道。
“什么啊?”鸟蛋一时没听清翻车鱼蛋在说什么,当下反问道。
“你的童年啊?”翻车鱼蛋道。
“我?”鸟蛋听了后陷入了回忆之中,开始回想过去的种种,不过他知道,自己在地球上的生活是肯定不能拿出来当故事讲的,虽然童年是相通的,可那毕竟是地球上的生活,不属于蛋生的世界的,想到这里,他当下知道该怎么讲了,“小时候有个非常要好的伙伴,两人每天都凑在一起闹事,偷别人家的番薯什么的,后来他去了天枢苑,我也跟着去了,再后来……”鸟蛋说到这里还是选择停下不说了,这毕竟不是童年,所以不管怎么去说,总是感觉少了点自己试图去表达的那种韵味。
过了许久,才继续道:“有一次,村里几个调皮的孩子欺负我们,结果被我那朋友的表哥知道了,他当晚就去找了他们,第二天,那几个家伙就鼻青脸肿的来找我们赔礼道歉了。”鸟蛋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这种场景比较能弥补心中的一点遗憾,记忆中自己一次被人收拾了没人能帮上自己一把,那么就把这一切都美化了吧,当成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以前他都没有怎么去回忆,这时候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在蛋生的世界的记忆竟然这样少的可怜,除了龟蛋和夜莺蛋,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再讲些什么了。
“你真好啊,被人欺负了有人帮你出气,我每次被人欺负的时候,就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甚至不敢让父母知道。”翻车鱼蛋被人欺负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也就很能体会鸟蛋被人欺负时那种心情极其糟糕的样子,那时候,是多么的希望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自己去摆平这一切的,所以听说鸟蛋童年有人帮他把别人欺负回来,突然就很羡慕,羡慕他的童年那么美好。
听他这么一说,鸟蛋突然就明白了,自己被人欺负了为什么要将苦难全部吞回肚子里了,因为记忆中,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将自己托付给他的人,自己想要托付的对象应该是介于神和人之间的,有神一样的能力,又有人的感情,而且还必须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就像哆啦a梦那样的。
想明白了这节后,鸟蛋又扯蛋起了其他的事情,“那时候还有个妹妹一直喜欢跟在我后面叫我鸟蛋哥哥,她挺有趣的。”鸟蛋因为扯蛋了那样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出来,就想好好的同翻车鱼蛋说一说自己同蠢蛋之间的事的,可说到这里又哑巴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找不到任何关于蠢蛋的回忆,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她挺有趣的而全部概括了进去。
“我是自从爸妈走后,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那时候还小,没法打猎,所以只能掏鸟窝,久而久之,我甚至都快以为自己就是个鸟人了。”翻车鱼蛋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起来,笑那时候还小的生活,却完全忘了,他可是两天前才从这种还小的状态中出来的。
“也许每个人童年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次变故的吧!”鸟蛋想起了恶龙被解封的事,如果自己当时真的只是个才七八岁的小男孩,而且爷爷魔蛋只是个很普通的人,那么那一次,就够改变他的一生了。
“你小时候也有很大的变故啊?”翻车鱼蛋听了后好奇的问道。
“嗯,一次村里来了几个来历不明的人,他说他们是帝国的士兵,和部队失去了联络,然后莫名其妙就逃到了我们的村子,村长召回了所有能用的上的人帮这些人疗伤,还给他们吃的,可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人竟放出了一只怪兽,整个村庄在一夜之间全毁了,死者不计其数。”鸟蛋说完之后低下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要这样去瞒着翻车鱼蛋,将事情扭曲成这个样子,只是这时候很不想说话,却又觉得必须说点什么。
“竟然有这么卑鄙的人!”翻车鱼蛋最痛恨的就是这些人,毁掉别人的生活,还冠以冠冕堂皇的称号,他几乎是咆哮着骂道。
这一夜,鸟蛋同翻车鱼蛋说了很多很多,既然两人从明天开始就要一起共患难了,那么自然得多了解对方,听翻车鱼蛋说,他本来有一个哥哥的,一次和村中很有权势的人家中的小孩闹矛盾了,最后他哥哥仗着力气大,把那人打了一顿,那小孩不服,叫了一群人来收拾他哥哥,那次,他哥哥被打的很惨,一只脚都被打断了,可修养了两个月后,哥哥又去报仇了,趁着天黑,将那家伙打瞎了一只眼,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杀了。
那天,他哥哥东西都没收拾就直接走人了,当翻车鱼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刀锋离他的脖子只有一米的距离,那个很有权势的人要把他们一家全杀光,可也许是天公不作美,碰巧当天有个官员下来巡察,而且当时正带着几个随从经过他们的村庄,所以他才逃过了一劫,可是父母却已经被杀了,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村长当时表态说村里会抚养他的,可等那官员一走,就将他遗弃了,于是他就离开了那个生了他又抛弃了他的地方。
鸟蛋听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故事,感觉怪怪的,好像每个人的背后都有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传奇,会不会有两个人能经历到一模一样的事情呢?
然后鸟蛋就开始回忆起了自己在恶龙村的生活,那段时间虽然短暂,但都是最真实的生活,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缓冲,自己也就不可能这样就融入到这个稀奇古怪的社会了,然后也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了。
还还记得蠢蛋那次从石头后面蹦出来吓自己一跳的情形,这些事情都是很浪漫,很值得牢牢记住,可这些事情却又是根本就不可能和别人分享的,因为他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回忆,毕竟你不能在和别人谈话的时候说到自己某次被人吓了一跳,然后哈哈大笑上几个小时,那只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一个生活细节,只有自己慢慢品味,却不能同别人分享。
所以说童年是相通的是不可能的,只能说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性格都是善良而又天真的,这时候会做很多傻事,这些傻事在日后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年龄段里的标志,而每个人都有这么白痴这么无知的一个年龄段,并且那时候的人,记忆力又是很差的,只能记住最最难忘的几个片段,当将那些片段同别人的童年进行比较的时候,你会突然就不知道自己的童年和别人的童年有什么区别了,因为你们一样傻。
想明白了这节后,鸟蛋终于明白了中国五千年历史的博大精深,光就这人之初,性本善几个字就隐含了无上的奥秘,不过他还从一些资料中知道,中国的历史可是有两百万年的,就算是闲长扔掉一些,也有十二万年,说三五千年,是为了配合西方国家的历史,显得自己不至于太另类了。
而蛋生的世界的历史又何止七千年,像换元诀就是三万年以前的东西,然后还有诸神时代,以及那些个不为人知的过去,都还有着怎样的事情及文化?鸟蛋不敢想象,然后就越发的坚信,自己来到蛋生的世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而且自己将来是一定会回到地球的,可将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回归,那就不清楚了。
这一夜,鸟蛋睡的很死,第二天是翻车鱼蛋将他推醒的。
“这么早?你不闲累啊?”鸟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都已经快中午了,你不去白帝城了吗?”翻车鱼蛋没想到鸟蛋这么能睡,当下提醒道。
鸟蛋一听,人立了起来,看着头顶的太阳,有些不可置信,然后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我叫过几次的,你都没反应!”翻车鱼蛋说完之后给鸟蛋递过去几串鸟肉,然后道:“我肚子饿了就只能重操旧业,你就将就着点吃吧。”
鸟蛋接过鸟肉,尝了几口,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多年的鸟人了,味道还挺不错的。”
“切!”翻车鱼蛋虽然心里开心,可还是故意表现出很不屑的样子。
吃过了简陋的早餐,应该是午餐了,鸟蛋就带着翻车鱼蛋,或者说是翻车鱼蛋带着鸟蛋更符合实际一些,朝着白帝城出发了,不知道这一次,又将有多少故事等着他们去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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