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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笑了笑。“本来就是垃圾,不这么扔能怎么扔?”阿康似乎在问萧谙,又似乎在问自己。
“我走过去,打开麻袋。”阿康说完之后,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眼睛空洞的望着四周,里头出了苍白,还有些死寂和决意,萧谙见此,连忙给袁啸劫使眼色。
袁啸劫谨慎站到阿康身后,不让他有多余的动作,房内一时凝默,许久,阿康眼中的死意,越发昌盛,几有占据他整双眼瞳的征兆,萧谙看在眼里,有些可惜。
“李康,你在想什么?你又想死了吗?你还是那个懦夫吗?告诉我,李康,告诉我你的答案。”阿康喃喃自语,眼睛渐渐恢复清明,如同一个从沼泽中走出的勇士。
“可造之材,必成大器。”见此,萧谙内心暗忖,满意点头。
“不,我不想再死第二次,不想在做第二次懦夫,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李德朴的懦弱,没有传到我李康身上。”阿康愤然大吼,浑身内力鼓动不休,粗麻所制的衣裳,寸寸爆裂,露出李康瘦削却扎实的上身,萧谙放眼一看,除却那条五寸长的刀口,阿康心脏半寸处,还有一个狰狞的鼓包,那是疤痕的虬结。
“鳌拜,我必狂饮其血,生啖其肉!”阿康一站而起,仿若堪破迷雾,内力的洪流,在他身体中流窜,往日滞涩的关口,在激流下,不值一提!至此李康,成就一流!
“恭喜。”袁啸劫道。“阿康兄弟,前途不可限量。”萧谙道。
“多谢总舵主,啸劫大哥,助我。”李康道。他面上并无多少喜色,萧谙只得叹息一声。
“那日我想自了余生,留下这块疤痕,在半昏半醒间,好像听到一声女子的轻笑,当我在木屋中醒来时,已无性命之忧,可本应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子,成了一蒙面男子,他好似知我之事,待我伤好之后,传下武学,却又不愿让我窥见真颜,飘然而去。”阿康声音平稳许多。
“后来入得天地会,一直找寻机会取那鳌拜狗命,属下见过尹香主等人刺杀鳌拜,为保全有用之身,属下见死不救,还请总舵主降罪。”李康望向萧谙。
“何来见死不救,阿康兄弟不必再提。”萧谙摇摇头。
见萧谙不在意,阿康继续说道:“那次观战,属下深知自己和鳌拜的差距,是以忍住心中之恨,直到现在,总舵主亲至,属下斗胆,想知道总舵主来此的真相,才会在屋顶偷听。”
阿康说完之后,便静坐于椅,此时的他,平静许多,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今日宣泄而出,不仅让他成就一流,也让他的心境清澈良多,这对他以后的武学之路,如同拨开云雾,是以萧谙才说他前途无量。
思虑片刻,萧谙道:“好,阿康兄第,今日你能吐露心事,天地会总舵主必定为你主持公道,刺杀鳌拜之事,我本是全权交给风际中,不过现在,你便去做他副手,以后事成,我萧谙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