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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然而这正好是肯特要的:隐蔽,人少。
他看了一眼表:15:40。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简墨这次没有从将第六支魂笔从中年造纸师手中拿过来,只是重新制作了一支,又调配了两瓶点睛,连同点睛的配方一起放在桌上。
“我的任务完成了。”简墨将工具整理好,然后将手套连同工作服脱了下来。
他此话一出,其他所有人已经有些僵硬的表情顿时露出喜色:终于完成了。
中年造纸师喜不自禁,虽然他的脸上流露出急切地想看魂笔效果的表情,但还是恭敬地向简墨询问:“我现在可以写造了吗?”
琼找的人素养真的是不错,简墨心暗暗想,嘴上道:“可以。”
中年造纸师向简墨道了谢,然后开始填装点睛。另外五人也围了上去,眼睛里是热切的光芒。
简墨不由得微微一笑,然而一个笑容没有露完,门被敲响了。
“简先生,您的管家有急事见您。”
简墨心知简要不会无故着急见自己,立刻起身向琼道别。
琼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但也无法挽留,只得亲自将简墨送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情?”简墨一关上车门便问。
“刚刚二传来消息,肯特失联。”简要低声快速道,“他今天下午单独出门,二派了六个人暗中保护,包括十八。但是大约一个小时前,他们集体忘记自己的保护任务。等到有人挣脱异能,肯特已经失去踪迹。”
因为李微生针对纸人部落的动作越来多,在与简墨、二商量后,简要将万千与原本留在这边的三十六子和其他纸人部落的人都安排回国,只留下自己一人贴身保护简墨。所以,此刻肯特身边只有出自五十五纸人的人保护。
“艾达知道了吗?”简墨很快想到关键,“她有没有可能知道肯特去哪里了?”
“她只知道肯特最近常联系两个人。一个是他在西一区的老朋友,名叫里昂。另一个就是里昂介绍给他们的一个反贵族组织对接人,但一直没有联络上。里昂的联系方式肯特没有告诉她,现在二已经安排人同艾达一起去对接人附近再次探查。”简要一边开车一边说。
“二他们无功而返的可能性很大。既然肯特之前找了几次都没有回避艾达和我们,这次故意甩开艾达和我们,肯定是去见其他的人。”简墨想了想,“会不会是那个里昂?”
“不确定。肯特曾经单独见过一个男人,艾达不在场。因为那个男人身边也有异级保护,加上肯特的要求,我们没有探究那个男人的身份,但根据艾达描述的时间,那个男人是里昂的可能性很高。”简要说。
“肯特之前并没有对我们回避与疑似里昂的人见面,所以你是觉得肯特这次去见的人不是里昂,而是一个他认为比里昂更需要保密的人?”简墨觉得自己读出简要想要表达的意思。
简要点点头:“是的。”
“先带我去肯特最后失去联系的地方,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吧。”简墨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他的印象中,肯特.汉森是一个稳重、谨慎、谋定而后动的人,他不喜欢冒险,却不畏惧冒险。一旦他认定自己的目标,不管过程有多少困难和麻烦都会坚持到底。这一点从他对从天而降的自己的救助和借自己的帮助逃出西十六区到达西一区的全过程可以看出——自己或许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肯特却绝对是用心最多的那个。
所以,今天肯特的失联绝对是他经过精心思考和谋划的。肯特不想其他人跟着,这有可能是他不想其他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也有可能是觉得其他人会给他带来某种妨碍。
虽然简墨觉得肯特完全可以提前给二打招呼,让他们此行不要跟着,但或许肯特认为那个需要保密的人看得特别重要,也可能是因为他认为二不会配合他向艾达隐瞒行程同时撤销对他的保护。
尽管肯特此举,实际上是拒绝了简墨的帮助。按习惯,简墨是不想再多管这个闲事的,但是他却隐隐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罢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他很快就要离开欧盟了,不需要再为这些细枝末节烦恼。
“副局,玛格丽特餐厅119包房的客人查清楚了。”助理低声说。
“是什么人?”阿尔杰科林目光微微一闪。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纸人,带着帽子和墨镜,明显做了伪装,我们安装的面孔识别仪识别不出来。”
“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的。”
“耐心等待。他等的那个人,才是我们的大鱼!”阿尔杰科林手指敲击着桌面,像是即将奔赴目的地却因为缰绳尚未松开的马驹,不安地踢踏着地面。
玛格丽特餐厅对面的巷子里一辆看似普通的灰色轿车已经停了许久。
“少爷,您真的要一个人去吗?”安东尼奥为难地说。
休斯望着餐厅的入口,他并没有在这里发现自己认识的身影,但也不排除对方做了伪装,或者从其他渠道进入餐厅的可能。
那种编码是他早期开始料理反贵族组织事务时使用过的,只用来了极短的一段时间。会用那种方式编码的统共没几个人,他必须来确认一下。
“放心吧。我们不是已经安排得很全面了吗?就算对方不怀好意,我难道连逃都谈不出来?”
休斯带上墨镜,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反手关上车门。他压了压帽檐,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站在马路牙子上。
等对面的红灯变成绿灯后,休斯才向玛格丽特餐厅的大门走去。
肯特面前的咖啡已经不再散发热气,而他手边的咖啡匙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移动过位置。
肯特目光落在左手手表光洁的表盘上:分针正从五十八跳到五十九。
“咯噔”一声,门响了一下,仿佛被人从外面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