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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相信了,可如今邱家已经被邱如雪两口子掌管了一大半的生意和人脉。
而且,邱如雪和李雄还生下了一儿一女。
而她呢?
哪怕她和李雄和离了,她一个彻底没有了生育能力的弃妇,即使再有经商天赋,这邱家,也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刘氏见大女儿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心里也揪得很是难受,擦了擦眼,劝说道:“媚儿,别哭了,如今事已至此,你就和李雄好好过,没有孩子无所谓,给李雄纳几个美妾,到时候无论哪个生了儿子,你都可以抱在你面前来抚养,生恩不如养恩大,只要你真心对他,孩子长大了会和你亲的。”
和李雄好好过?
这辈子,她恨不得扒了李雄这个伪君子的皮,喝了他的血,怎么可能和他好好过得下去?
等她收拾完邱如雪,接下来,就该轮到李雄这个人面兽心的……
“娘,都怪女儿不孝,让你伤心失望了。”邱如媚抱着娘失声痛哭。
“别哭了,娘早就不怪你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娘怎么可能会记恨你一辈子呢?娘早就原谅了你了,现在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娘就能放心了。”
母女两交心谈了约三刻钟后,刘氏也疲乏了,便打发大闺女回院休息去了。
邱如媚一回到院子。
便看到他丈夫坐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一见妻子回来,手里的避火图一扔,看向邱如媚道:“和你娘聊什么了?居然聊怎么久?”
邱如媚勾唇讥讽一笑:“怎么?害怕我把你卖妻求荣的事儿抖出来?”
李雄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脸上没有半点心虚和愧疚,似笑非笑的看着妻子:“只要你不怕丢人,不怕丢了这邱府的人,随你向谁说我都无所谓……只是,你确定你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可别到时候反倒落得世人说你长得一副狐媚子像,主动背着我去勾搭人呢!”
这样的男人?
这样卑鄙无耻至极的男人?
若非她邱如媚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她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无耻的贱男。
邱如媚面对丈夫的无耻,早就习以为常了,听到这话,也没过多生气,只是看着李雄冷冷一笑,便开始宽衣准备上床休息。
李雄色眯眯的一笑,一把拽住妻子的手,在妻子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指腹暧昧的摩挲着妻子好看的锁骨,无耻的开始述说着他的一番歪理。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个丈夫又不是不疼爱你,你看家里的鱼翅燕窝,绫罗绸缎,什么不是先紧着你挑选?再说了,这世道对女人束缚颇多,你丈夫我可是世间之罕见的开明之人,偶尔让你吃吃‘野食’你居然还心不甘情不愿的,真是想不通你是怎么想的?那事儿做起来你不也爽到了吗?做了又没少块肉,还能趁机拉拢权贵与咱们家的关系,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再说了,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不能光我在外面应酬而经常‘吃野食’而你旷着吧?对你多不公平啊!”
邱如媚冷冷一笑:“能把这么无耻的事儿,说得这么有理有据,你李雄,也算是个人才。”
嘲讽完自家男人,邱如媚没好气的使劲儿捏了李雄的脸颊一下,李雄被痛得直抽抽,满脸嫌弃道:“娘子对男人使出的手段,似乎并没有怎么长进啊!”
“那是因为我不屑讨好你这人渣……毕竟,你娘子我也是经历过好几个男人的,若是没点手段,怎么能在床上讨好你需要巴结的贵人们呢!”邱如媚嘲讽道。
“娘子说的是。”李雄无耻的笑嘻嘻附和着,听着窗外雨滴溅落在地的哒哒声,眉头微蹙道:“咱们来京城已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等雨停了,我们便启程回云锦县。”
邱如媚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不显的朝丈夫翻了一抹白眼,情绪有些低落道:“要回你自己回,我还想再多陪陪娘,毕竟,自从和你成亲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回来,京城距离云锦县路途遥远,下一次回来,还知道是何时呢。”
理虽然是这个理。
但是李雄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别看他嘴上说得笃定,不担心妻子会自爆丑闻,但心里,还是生怕哪天妻子就同岳母说漏了嘴。
心生警惕的定定看了妻子好一阵后,这才语气不怎么好的说道:“我们可是夫妻,哪有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的?再说了,回去的路途遥远,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人上路可不怎么安全,我还是等你一起归家吧,不过时间可不能待太久……”
“既然如此,我便再多留半个月时间吧。”
“成,那我就再多陪你半个月,咱们一起好好给娘尽尽孝。”李雄心底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的说道。
。。。。。。
就在邱如媚离开她娘的院子不久。
邱如雪便带着丫鬟,提着汤婆子去了刘氏的院子,刚刚跨进刘氏的屋子,邱如雪紧张而焦急的声音,便急吼吼的响起。
“娘,你现在腿可好些了?骨头里面还寒疼的厉害吗?”
靠坐在床头的刘氏,此时情绪低落的正为大闺女的未来发愁,猛不冷丁的听到小闺女没什么规矩的冲进来,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
“雪儿来啦,这大晚上的你不和新笙待一起,跑来我这老婆子的屋里干嘛?”
“……娘,女儿这不是担心你老寒腿会痛得厉害吗?嘻嘻~~~女儿给娘拿来了汤婆子,等下女儿就给娘好好烫一烫,娘你总是不长记性,不疼得你受不住了,总是不爱让下人帮你热敷热敷。”
邱如雪说着,便提着汤婆子走到了床边。
刘氏看着女儿虽然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却还跟长不大的小姑娘似的天真活泼,冒冒然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过,听到女儿对她这一番关心,刘氏心里却很是受用,脸上先前的忧愁,顿时就全没了。
笑呵呵的看着闺女给她用布巾垫在腿上,看着闺女小心翼翼的拿着汤婆子,贴在布巾上为她热敷。
源源不断的热度,透过布巾并渗透到她的大腿上,感觉寒疼的大腿,顿时就好受了不少。
“娘,今后你可别逞能了,你这腿当年和爹四处走商,风里来雨里去的受了大罪,如今上了年纪,可得好生保养着,要不然每到下雨落雪之时,看到娘遭罪,女儿也揪心难受不已。”邱如雪撅起小嘴,絮絮叨叨的说着。
“好,娘听你的,好好保养着,养好了身体,将来还要看着文修和珞灵长大娶妻嫁人呢!”
“那是,娘养好了身体,将来还能抱上大胖曾孙呢。”
母女两个开开心心的交谈着。
一提起孩子。
刘氏就想起大闺女没法生育这事儿,心里微微有些堵闷得难受,随后又想起邱家这诺大家业,想着雪儿身前也就只有文修这一个儿子,目光不仅就看向了小闺女的肚子。
“雪儿。”
“嗯?”邱如雪抬眸不解的看向母亲。
“你这个月的月事可有来过?”
“……娘~~~”邱如雪俏脸一红,羞涩的看了母亲一眼,随后羞嗒嗒道:“娘,五天前,月事才刚刚完。”
听闻此言。
刘氏眼底划过一抹失望,随后关切的看着小闺女:“雪儿,回去和新笙加把劲儿,争取再怀上一胎,最好能一举再生个大胖儿子。”
文修如今才刚刚三岁,珞灵才一岁,两个孩子着实有些少。
“娘~~~你,你怎么尽说这些,羞煞人也。”如雪臊得一张脸通红,不依的扭动身子羞恼的看着母亲。
刘氏拍拍闺女的手:“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可害臊的?你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夫妻俩个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没什么可难为情的,行了,娘的腿已经不难受了,赶紧回去和新笙抓紧了办事儿,争取再给娘生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孙子。”
“娘,你……”邱如雪红彤着一张脸,火烧屁股似的把汤婆子塞进随行丫鬟的手里,便急冲冲的回房了。
刘氏看闺女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曾经……
她也不是没有生过儿子,只是,小孩子身体娇弱,有个伤风受凉什么的,就容易得病,她曾生了两个儿子,却都没活过三岁就没了,最后只立住了媚儿和雪儿两个女娃。
虽说现在为雪儿招了一个合心意的上门女婿,可上门女婿,却总是不那么可靠的,一个搞不好,就会引狼入室。
现在邱家的生意,虽然叶新笙也参与了进来,但邱家的掌家大权,她却一直不敢轻易放权给叶新笙,雪儿这孩子天真烂漫单纯的很,也没什么心眼子,更不是个经商的料,叶新笙虽然脑瓜子灵活,也有些经商上的天赋,但上门女婿毕竟是上门女婿,她可不敢真的对他彻底放心。
所以……
她想要雪儿再多生几个孩子,她这把老骨头再多熬上十多年,等她把孙儿培养出来了,挑出一个最优秀的出来,她直接就把邱家移交给孙子掌管,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放心……
。。。。。。
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可算是停了。
万里无云,烈日当空。
种地的老百姓们,开心的不行。
有些还未彻底晒干的麦粒,油菜,赶紧拿去晒坝重新晒;有些下种较晚的人户,这会儿也忙着在地里收割。
收割完的,则赶紧开始翻地,准备种下一茬的高粱,以及忙着给水田里插秧,农民们每家每户都忙的不行。
各村的蓄水池还未挖玩,抢收过后,现在也开始重新恢复了上工。
言家村半山腰上。
云杉和秦忠,秦诚,秦礼,秦孝也忙碌了起来。
秦忠等人要上山去砍树,给云杉重新搭建屋顶,然后还要盖上瓦。
云杉则要负责家里的十五只鸡,十二只鸭子,十只鹅,以及负责前两天让秦忠买回来的三头小猪仔的一日三餐。
现在地里移栽过去的红薯藤,已经扎根存了活下来,才刚长出约二十厘米的薯藤,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割来了喂猪的,所以,云杉每天得背上背篓,去荒地那边割猪草回去。
同时,每天早晚还要去地里逛一圈,查看查看庄稼的生长情况。
今日云杉背着背篓,例行去地里查看,秦忠和秦诚远远便迎了过来:“夫人,麻烦你过去看看我们四人育苗的冬瓜苗,丝瓜苗,现在可不可以移栽了?”
云杉微微颔首,浅笑着跟了过去。
虽然昨天才看过,但隔了一晚再看,这些秧苗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丝瓜苗,冬瓜苗,是秦忠四人根据云杉之前所说的办法,首次尝试着配置了营养土,然后又用手把营养土给搓成了鹅蛋大的泥团,再把种子给摁到泥团上去的。
云杉:“别说,你们首次育苗还挺成功的,今日就可以移栽了,现在秧苗的长度正合适,若是再晚上两三天,秧苗下面的根须长太长,就会和周边相邻的秧苗根须窜在一起,分离时反倒容易伤到根须。”
四人一听云杉这话。
皆是面露喜色。
“行,那我们这就趁着太阳还没落山之前,先给移栽过去。”
“嗯,移栽过去后,适量的少浇上一些水,明日晨露干之前,再弄一些树枝的枝丫和野草把幼苗遮一遮,免得日头太晒,容易把幼苗晒死,等到太阳要落山时,你们再把遮挡的枝丫挪开,等幼苗吸收夜里的露水便于生长,如此往复约三五天,待幼苗根茎彻底重新扎根后,就不用在继续遮掩了。”
“是,夫人。”
四人喜滋滋的开始扛做出头移着秧苗,兴冲冲去移栽了。
云杉最先去了花生地里,原本十五斤的带壳花生,去壳后,约有十一斤花生米,吃了约半斤花生米,剩下的十斤半,云杉全部种在了沙土较厚,且没有树木遮挡的朝阳之地。
十斤半的花生米,听起来很多,实际上,却只种了半亩地便用光了种子。
现在花生苗已经长出来约十厘米高的叶子,就这期间,光是拔草都拔了两回了,秦忠等四人打理的尽心,花生苗没有被野草强占了营养,都长得挺不错的,叶片墨绿墨绿的很是喜人。
乱石堆的坑窝里,每一窝现在基本上都结出了两三个成人拳头大的小南瓜,有些是扁圆的南瓜,有些是葫芦形的长南瓜,长得都挺好的。
可由于前段时间,持续下了半个月的雨,导致给南瓜授粉的蜜蜂和蝴蝶没法工作,所以前面这半月内,基本上都没有新的小南瓜长出来,而且,豇豆,四季豆的结夹,也受到了些影响。
不过幸好接下来的一个月,不会再有持续下雨天了。
只要肥效用的足,水分跟的上,及时去除虫害,今年的收成肯定不会太差。
思及此。
云杉便开心不已。
每多一份食物的储存,她就对熬过三年的灾难年多一份信心。
也不知道秦熠知现在在忙些什么?
已经好几天没来这儿了……
。。。。。。
三河县。
秦熠知看着手里的画像,脸色阴沉得似乎都能渗出墨汁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砰一声把手里的画像狠狠拍在书案上,看向对面的云祁道:“你确定这画像上的人,和那言家的短命鬼一模一样吗?”
云祁点点头,信誓旦旦道:“这一副画像,可是我亲自去走访了那短命鬼的同窗,以及村民,甚至言传根一家的口述和家人的五官对比这才画出来的,就连言传根一家子,都说我画得和他家老三一模一样呢!”
秦熠知有些怀疑的看着云祁。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
“……”
云祁气汹汹道:“你就算不相信那短命鬼的同窗,你也相信那短命鬼的爹娘和兄弟吧?也该相信我的办事能力吧?为了帮你画这一幅画,可差点累死老子了,连装神弄鬼都用上了,这才取得了言传根一家的信任,并在他们的协助下完成了这一幅画,你居然还怀疑我的办事能力,真真是气死了我了……”
秦熠知有些意外的看着云祁。
“怎么又扯到装神弄鬼上去了?”
云祁气得朝秦熠知翻了一抹白眼:“还不是为了帮你画那短命鬼……老子带着三个暗卫,夜里给言传根一家子下了令他们半梦半醒的迷药,还点了他们身上的穴道,令他们不能动弹,于是我假扮成阎王,一个暗卫假扮成面无全非的无脸鬼,两个暗卫假扮成鬼差,说那短命鬼死的时候是死无全尸的,而且一张脸被马蹄踩得稀烂。”
说到这儿,云祁顿了一瞬,随后一脸的嘚瑟。
“我就说,本阎王我在审案时,那短命鬼说他是言家老三,本阎王不能确定他说的真假,于是就需要言家画一幅那短命鬼的画像,然后烧在那短命鬼的衣冠冢前,这样那短命鬼若真是言家老三,有了那烧过去的画像,自然就能恢复真实面貌,这样才能得到本阎王的公正审判,才能转世投胎,要不然,那短命鬼只能继续当孤魂野鬼,然后继续去缠着他们一家,他们一家子全部被吓得半死了,第二天,我装扮成替人消灾解难的道士去了言家村,言传根一家听到有道士去了村子,当即恭恭敬敬的请我过替他们家消灾解难了。”
秦熠知嘴角抽了抽。
随后看向手里的画像,一双厉目迸射出骇人的凶光。
“拿钱收买马贼掳走云杉的背后之人,有可能在京城或者是京城周边的县城里。”
“什么?”云祁当即就不淡定了,一蹦就从凳子上跳起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熠知:“为何怎么说?”
秦熠知一双寒眸微眯,面无表情道:“三天前,我收到祖父从京城传来的信,说我去牛背剿除马贼救出云杉这事,被人收买了京城的说书先生,在短短两天就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而且说书先生们对厉氏的底细,更是讲得一清二楚,我们救出云杉后,瞒天过海隐瞒了所有人,让云杉提前回村洗清了被马贼掳走的嫌疑,能清楚知道云杉被马贼掳走的人,就只有收买马贼的真凶知道。”
能作为秦熠知身边的智囊,被朝中之人暗地里称之为老狐狸的云祁,智商可不是吹出来的。
云祁紧抿着唇,坐靠在椅子上闭目沉默了片刻,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阴沉道:“我们当初审问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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