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忏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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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随修泽出来真的是值了，我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世界树，还顺带免费参观了精灵族的地牢，旅行套餐搭配简直随心所欲。
我们被莫斯押进了地牢的最深处，脚下是一条幽深的长廊，没有光，空气冰冷又潮湿，视野里唯一能见的只有长廊两旁那一排上了锁的铁门，里面或许关押着一群不知犯了什么罪的囚徒。
一路上莫斯都显得很得意，他因为抓住我们而狠狠打压了克劳奇，此时像是斗胜了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
但修泽走的比他还嚣张，是拿公鸡来炖汤喝的那种嚣张，哪怕带着镣铐依旧不妨碍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架势，仿佛他不是囚犯，而是抽空来参观基础设施建设的上级领导。
“环境不错嘛，比人族皇都的地牢要好多了。”他还评价上了。
“师父你还去过皇都地牢？”这我就不得不佩服下他的见多识广了，虽然这方面的见识我并不想要。
“当年在皇都闯了祸，被老皇帝丢进去过。”修泽没有多说。
莫斯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讲话，当走到一间画着红叉的房间时，他停住了步子，并示意跟过来的监狱卫兵上前开门。
“这里……不太好吧？”卫兵犹豫了一下，“这间牢里关的全是重刑犯，之前投进去的其他犯人没几天就被整死了，前天进来的那个到现在还在惨叫。”
“要的就是这效果。”莫斯冷笑，说罢一把将修泽推了进去。
“用我送你吗？”他扭头看我。
“不用……”我老实地低下头，跟在修泽身后挪进了牢房。
身后的大门“哐”的一声被狠狠关上了，我的视野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周围隐隐约约有人影攒动，我抓住了离我最近那人的衣角，轻轻叫了声：“师父。”
“谁是你师父啊？你小子是欠揍了吧？”一道尖锐的嗓音传来，手也被毫不留情拍开了，我用力眨眨眼适应了眼前的昏暗，然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找错人了。
这间牢房算上我们一共关了八个人，修泽顶着一身精灵外表早已经坦然地坐在了一旁，还有一个家伙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是死是活，剩下的几人或站或立，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我们，带着捕猎者的眼神。
我知道他们是在从外表和气势上来观察我们的战斗力，借此来判断我们是否可以招惹，这是很典型的借助兽性直觉来行事的例子，但很遗憾，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会被认定为最容易欺负的那一个。
果然几次视线扫过后，他们很谨慎地没有去碰修泽，反倒纷纷朝我这边围了过来。
“报上名字，犯了什么事啊？”刚刚离我最近的那个尖嗓子的男人开口。
“我……我跟我师父一起的！”
开玩笑，这种情况我怎么应付的了，我立刻溜到修泽身旁，躲到了他肩膀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来。
“呵，废物。”那人毫不留情地嘲笑。
他基本认定了能教出我这样徒弟的师父不会有太大本事，于是走到修泽面前一脚踢了过去，居高临下地说：“问你呢，犯了什么事？”
修泽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他的眼里没有尖锐的攻击性，可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弱，这会给初次相识的人一种他很矛盾的错觉。
但其实我明白，真正的强大并不需要通过眼神来展示，特别是这个强大的家伙压根儿就懒得同对手进行眼神交流。
感受到修泽的气场，男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但随即又冷下脸来强装镇定，似乎想要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找回面子来。
“看什么看？听不懂我说话吗？”男人不怕死地伸了伸拳头作威胁。
他可能不知道，在我的师父眼里，他这威胁的举动跟街头那些比手腕的孩子一样，幼稚又可笑。
“我犯的事可多的数不清。”修泽稍微思考了一下，很配合地开了口。
“我七岁时杀了第一个人类，十六岁那年屠杀了一整座小镇，还顺带杀了养我长大的师父，二十岁前一直以杀戮为乐，之后就开始在大陆上游荡，躲避各种仇家，或者……干掉他们。
“大约五十岁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无聊吧，我开始疯狂地收徒，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徒弟大多都想着报复我，刚开始我还会因为愤怒而干掉一两个，后来干脆就由着他们去了。
“我闯过皇都的魔法**库，绑过想要阻止我的皇子殿下，揍过想要偷袭我的大祭司，也顺走过不知是谁家晾的衣服，最近据说还被加上了绑架精灵族公主和推倒世界树的罪名……交代这些够了吗？”
“……”
我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或者是扭曲来形容了。
为什么要把偷衣服和其他滔天大罪放在一起说啊？！
还有师父这里不是忏悔室，你不用交代得那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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