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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静依说完,又道:“不过才两日不见,怎的就瘦了?你净诳人!”

    元熙摇了摇头,叹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心事太多了不好!答应我,待余氏的事情一了,便安心地将养身休,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若是我不在,找你大哥帮忙也是可行的,别再为难自己了!”

    静依点点头,“我现在是既盼着那余氏早点行动,又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来!唉,真是揪心!”

    元熙淡淡一笑,用手替她顺了顺头发,“别再想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静依闻言轻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踢被子不成?”

    元熙轻笑不语,拉起她的手,走至床边,替她脱下披风和外袍,又为她除了鞋袜,看她躺下,又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自己静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着她。

    静依从刚才元熙给她脱下披风,便有些呆愣,现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只着中衣,盖好了被子,脸一红,小声道:“那个,我自己睡就好了。你回去吧。”

    元熙看她脸色红彤彤地,知道她是有些害羞了,笑道:“无妨!回去也是睡不着,倒不如在这儿陪陪你。睡吧!”

    静依听了,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翻了身,面冲里,侧躺着。

    元熙发现自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心就会异常地安定!比吃了定心丸还要管用!元熙在心中轻叹,依依,你究竟是我的缘,还是我的劫?

    平南候府 鹤寿堂

    余氏仍在自己院中的佛堂里念着经文。深夜里,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敲木鱼的声音。

    一位嬷嬷劝道:“老夫人,都过了子时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余氏闭着的眼睛这才睁了开来,那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却是透出犀利的一抹精光!

    “吩咐下去,明日我要亲自去趟安氏香烛铺,过两日我要到隆昌寺去进香,这一次,我亲自去选一些上好的香烛。”

    那嬷嬷道:“这些小事,奴婢去做就成了。何劳您亲自去?”

    余氏脸一沉,“为佛祖选香烛,岂是小事?”

    那嬷嬷忙认了错,又服侍着余氏睡下后,才在外间的地上铺了被褥歇下了。

    次日上午,余氏用过早膳后,又念了近半个时辰的经,才出了院子。

    余氏一出院子,便听下人们来报,说是三房那边儿来人了,正在前厅内歇着呢。

    余氏略一皱眉,赶忙走快了些,往前厅去了。

    老太爷正端坐在主座上,除了苏伟和苏清,其它人竟是都在。

    余氏进了前厅,笑道:“是成儿来了?怎么提前也不说一声,我正说着要去选一些香烛呢。”

    苏成忙起身道:“只不过是些许小事,不敢劳动母亲!”

    余氏笑着坐了,看着站在一旁的静美道:“美儿呀,来,到祖母这儿来。”

    静美依言上前,站在了余氏身边。现在的静美,哪里还有以往的那般骄横跋扈?早已是让暂时掌管府内中馈的柳氏给调教地没了脾气!

    余氏看了看,有些心疼道:“瞧瞧这孩子瘦的!你是怎么做父亲的?美儿都瘦成了这个样子,你都不管的吗?”

    苏成脸一僵,道:“母亲,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您看着她瘦是因为她长高了。”

    余氏脸一沉,怒声道:“你也知道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瞧瞧这孩子的脸色!都快成难民了!美儿呀,咱们不回去了,打今儿起,你就跟在祖母身边了!可好?”

    那静美赶忙福身道:“多谢祖母!美儿也是日夜思念祖母!”

    静依一挑眉,几日不见,这静美也会说奉承话了!而静微看向静美的眼神,则是充满了不屑!以前笑话我是庶出的,现在你自己不也成了庶女?

    余氏扶起了静美,转头对顾氏道:“儿媳妇呀,静美在这边的开销就从我的月例银子中出。”

    顾氏忙一脸惊慌,起身道:“老夫人这不是在打儿媳的脸吗?别说静美是我的侄女,您的孙女,就是来了外人,住到府里,也不能从您的月例银子出呀!老夫人心疼静美,是这孩子的造化。就让她在您身边陪着就是了。她的开销,儿媳自是会安排好的。”

    余氏点了点头,像是才想起来一般,问道:“成儿,你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老太爷轻哼一声,“你以为他无端端地怎会到这里来?还是为了借银子?”

    苏成忙道:“是这样的,母亲。我有一个以前的同窗,落第后,一直在做绸缎生意,前几日遇到了,一起喝了顿酒,才知道他那绸缎生意在山东做的很是红火,那位朋友便与我商议着一起在京城开间绸缎庄。我手头上的银子不够用了,所以才想着到大哥这儿先借一些应应急,待回头分了红利,便将银子还上。”

    老太爷冷声道:“你能有什么正经朋友?小心人家坑了你,你还在那儿傻乎乎地替人家数银子呢!”

    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儿,被老太爷这样数落,苏成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一脸的尴尬和窘迫之色。

    顾氏心里叹了叹气,却是不敢表露出来,笑道:“三弟想着做生意是好事,父亲也莫要小瞧了三弟,说不定,三弟还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呢。”

    余氏也趁机道:“就是,成儿这不也是知道上进了吗?既然不能做官了,总要想法子赚钱才是。您又何必如此地轻视他?”

    老太爷看了余氏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余氏看了顾氏一眼,顾氏明白老夫人这是想着让自己借银子给他了,只好强带了笑意,问道:“不知三弟还差多少银子?”

    苏成心中一喜,知道顾氏这是愿意借银子给自己了,便急道:“每人各出两千两,我那里有一千两,还差一千两。”

    顾氏惊道:“一千两?开绸缎庄要四千两银子的本钱吗?”

    余氏也问道:“是呀!不过就是间绸缎庄,如何会下那么大的本钱?”

    苏成解释道:“我们经营的绸缎与别家的不一样,全都是从江南知名的绣坊和织坊进来的。成本本就要高一些,再加上运输中的费用,还有房租,一开始总要先存些货。所以才会需要这么多银子。”

    顾氏有些担忧道:“我的陪嫁里也有两家绸缎庄,倒是不知道需要下这样大的本钱。”

    余氏瞥了顾氏一眼道:“今日,你大嫂将银子借给了你,你就要好好经营,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到你大嫂的铺子上问问,学一学,千万莫要不懂装懂!既让人笑话,又赔了银子。”

    苏成忙笑嘻嘻地应了。

    顾氏这里心中却是气极!自己只不过是问了一句差多少银子,老夫人就赶忙替自己应了。话还说的这般好听!顾氏心中虽气,但是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儿,基于孝道,也是不能明着反驳的,只好轻道:“这样吧。三弟,一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待你大哥回来,我问过他,再让人给你送到你府上去。如何?”

    苏成一看有门儿,就赶忙谢道:“多谢大嫂了。父亲、母亲,那儿子便先走了。我那朋友还等着一起去看门面呢。”

    老太爷不搭理他,余氏冲他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这边儿,苏成出了门。余氏让人给静美安排了一番,自己就带着两个嬷嬷乘马车出了府,直奔那安氏香烛铺。

    进了香烛铺,余氏就一样一样挨着看。正挑着,那掌柜笑道:“哟,这不是苏老夫人吗?您今儿是想选些什么?”

    余氏笑道:“过两日想着去上香,下人们选的,我不放心,所以想亲自来看看。”

    掌柜的笑道:“苏老夫人,您可是心诚呀!佛祖定然会保佑您的。”

    余氏淡笑不语。

    那掌柜又道:“对了。昨儿个,有位朋友在这儿放了一尊玉观音,说是家中落魄了,急需银子,可是这是观音,不是其它的物件儿,不知道该如何办?这不,昨儿放我这儿了,我就给帮着瞧瞧,看哪家的夫人想着请尊玉观音回去的,也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余氏眼睛一亮,道:“哦?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店铺,“这样吧,您与我进去看看,成与不成的,倒是无妨,只是这玉观音可是上品,您看。”

    余氏转头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与那掌柜的一起进了内堂。

    二人进了内堂后,又出了后面的小门,来到了后院儿,进了屋子,那掌柜的关了房门,将那长案向左偏移了不到一尺,在墙上敲了几下,便见这墙壁一动,竟是一处机关!

    二人进了秘室,那墙壁又复原如初。

    秘室内,一个身形修长,相貌普通的中年人,正在等着他们。

    余氏见到来人,急道:“如何了?那紫姬可是救了出来?”

    中年人摇了摇头,“她已经死了。”

    余氏闻言一怔,带些指责的口气道:“你不是说给他送了假死药,可保她无事?”

    中年人也是一脸的费解道:“我也正觉得奇怪,我给她的明明是假死药,为何她吃了,却只是浑身无力?并没有假死的症状。”

    那掌柜地说道:“莫不是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吃?”

    余氏点点头道:“有可能!看来这个白氏还真是对她恨之入骨!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将她凌辱至死!”

    中年人一脸愁容道:“主子又在催了。以前虽然也没有找到那镯子,可是好歹还有紫姬给接应的银子。可是现在她这一死,定国公府那边儿,咱们是指望不上了。”

    “那她的那个儿子呢?”余氏问道。

    中年人道:“放心,他不会有事,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定国公的血脉!主子已经在他身边派了人。”

    余氏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三十年了。咱们也只是找到了那张图,这镯子到现在还一点儿下落也没有。上次究竟是什么人闯入了我的屋子,至今也是查不出。我担心已经有人在怀疑我了。”

    “所以主子才会催促咱们动作快些。”

    “可是这么多年了,那库房里的东西我几乎是都看遍了,也找不到。如今咱们去哪儿去找?”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三小姐,你不会是贪恋平南候府的富贵,不想再为主子做事了吧?”

    余氏一愣,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这些年我为他出的力还少吗?就只有紫姬给他银子了吗?我给的虽没有紫姬多,却也几乎是倾尽我所有了!还有这些年来从我这里传递出去的消息,甚至还有关于朝廷的一些机密大事!哪一件不值几万两银子?你们还想让我如何?”

    余氏顿了顿,又道:“哼!若说没有找到那镯子,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你们不都是进去找过?可哪一个不是空手而回?我好歹还为他找到了那张图!这就表示已经成功了一半儿了!你现在却说我不尽心?说我贪恋候府的富贵?”

    那中年人看她似是真的恼了,忙一脸谄媚地样子道:“三小姐莫气!是奴才说错话了。三小姐消消气!”

    “哼!”余氏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头扭到了一边。

    那掌柜的道:“主子现在不在京城,咱们又才折了紫姬,那这京城中的事,该听谁的安排?”

    那中年人自怀中掏出一个扳指套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那掌柜地赶忙跪下。

    中年人也不说话,只是看向了那余氏!余氏两眼直直地盯着他手上的白玉扳指,似是想要将它印入脑子里一般!半晌,余氏才起身,缓缓地冲着那中年男子跪下。

    中年人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轻道:“起来吧。主子交待,三天!三小姐,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后,你仍是找不到镯子,那主子就会下令将你的身分泄露出去。到时候,整个平南候府都会被抄家灭族!而主子会安排人手混入平南候府,搜寻那只镯子。”

    余氏浑身一颤,“三天?三天后,我的儿子和孙儿也会死?”她的声音有着一丝轻颤,显然是有些激动了。

    “主人说了,他会给你准备两粒假死药。你想好,自己一粒,另一粒留给谁?”

    余氏嘴唇有些哆嗦,张了张,却是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中年人看她的样子,有些鄙夷道:“三小姐,任何妨碍到主子计划的人都得死!主子肯赐给你两粒假死药,已是对你极大的仁慈了。”

    余氏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那掌柜的说道:“三小姐,你没事吧?”

    余氏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开口问道:“关于我的身世的证据,已经准备好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主人走前,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我。三小姐,这三天内,我会让所有人配合你找到那只镯子。可是三天一过。你就要做好撤离的准备了。”

    余氏握着拐杖的手,越来越紧,手心已是冒了汗,那手背上本就没有多少肉,干干瘪瘪的,像是老树的树皮一般粗糙。那干枯的手指的关节还泛着青色,如同骷髅一般,看了让人心惊!

    按说余氏身为平南候的老夫人,应该是保养得当,虽是年纪大了些,可也不该如此的衰老!可是她自进了苏府,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整日里担心吊胆的,生恐自己的身分被人怀疑!再加上入府后,又不得宠!后来那王氏生了恶疾,而苏谨又不愿再娶,所以才抬了她为继室,否则,她的处境会更加地艰难。

    余氏自从安氏香烛铺里出来后,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苏成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是一定要护他周全的,可是还有几个孙子孙女,要她如何能舍得下?

    余氏坐在马车里,两行浑浊的眼泪挂在脸上,三十年了!自己做了三十年的余氏,算起来,比做陈家的三小姐的日子要长的多!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真的余氏,至少也要为苏成一家打算!她也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三十年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用看到苏家被灭门的惨痛,可是现在?那人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计划全都给毁了!

    除了苏成,她不惦记任何人!罢了!余氏睁开眼睛,重重地舒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擦了擦脸上的泪,轻叹一声,笑了!

    接下来的两日,平南候府里很是平静。平静地让人感觉到压抑!就仿若是大雨快要来时,阴云密布,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那种感觉!

    静依坐在书桌前,正在静静地练着字,海棠和柳杏儿都在旁边伺候着,一个磨墨,一个帮她整理用过的宣纸。

    屋子里的气氛倒也是温馨宁静,静依正在写着一首诗: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

    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

    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这是她以前在书上看到的王冕的一首《墨萱图》。

    “小姐,您今日总写着这一首诗,看来,您很喜欢这首写母亲的诗?”柳杏儿问道。

    静依浅浅一笑,“杏儿不错呀!居然还能看出来这是一首写母亲的诗?”

    海棠‘扑哧’一笑,“小姐,这些日子,奴婢和杏儿也学了不少字了呢。想必这杏儿是想着让小姐夸赞一番,所以才有此一说?”

    杏儿瞪了海棠一眼道:“小姐,您就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是觉得奇怪,您这两日写的都是关于母亲呀、思念呀之类的诗句,您这是怎么了?”

    静依快要将这首诗写完了,也不抬头,“没什么!就是喜欢这首诗。快去磨墨。”

    “哦。”柳杏儿有些沮丧地垂着头继续磨墨。

    静依正要写到最后一句时,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

    “小姐!”何嬷嬷刚进屋就喊道:“小姐,夫人出事了!老爷他们都在夫人院子里呢。您快去看看吧!”

    静依一惊,手中的笔掉在了宣纸上,溅上了大片的墨迹,“你说清楚些,母亲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嬷嬷红着眼眶道:“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好像是被人给下了毒,连贺神医都束手无策!”

    “什么?”静依身体一晃,海棠赶忙上前扶住。“你说连师父都没有办法解毒?”

    何嬷嬷点了头,已是落下泪来,“小姐,您快去瞧瞧吧。”

    静依赶忙跑出了屋子,直奔顾氏的院子。

    进了院子,下人们也都是低头抹着泪,静依见此,反倒是顿住了身形,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慢慢地走进屋里。

    屋子里安静至极!

    除了人的呼吸声,就只有两位哥哥的抽泣声。静依不慌不忙地近前看了顾氏一眼,问道:“师父,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贺道子摇了摇头,“夫人中的是‘九色毒’,顾名思义,就是由九种不同颜色的毒花毒草制成。这样的毒,除非是有解药,否则,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贺道子说到这里,再度摇了摇头。

    苏伟则是拿出了一封信,示意苏清等人看看。

    苏清兄妹三人将信看了一遍。全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苏明问道:“父亲,这信上所指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苏伟摇了摇头,表示不解。而静依则是在想着,这下毒之人定然就是余氏,她所要的东西也一定就是那支镯子了!若是将镯子给了她,她真的会给母亲解毒吗?

    而坐在一旁一直闭着眼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的余氏睁开眼睛道:“拿来我看看。”

    静依看了余氏一眼,默不作声地将信拿给了她。

    余氏看完后,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苏伟急道:“母亲请说。”

    余氏缓缓道:“咱们谁都不知道这信上所指的东西是何物。不过,显然是对对方来说极为重要的一样东西,定然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不如就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小库房、收藏盒,甚至是连我们女人家用的首饰都一一看过。如此一来,想必定能找到。”

    苏伟点了点头,又瞧了老太爷一眼。老太爷点点头,以示默许。

    静依闻言脸色一变,余氏,你竟是打的这般主意吗?静依低了头,心里想着要不要交出那镯子?若是不交,母亲又会不会死呢?她看了贺神医一眼,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师父的身上。

    得到了老太爷的默许,于是,整个候府里都忙成了一团。这样一直折腾到了晚上,连静微的院子都找过了,仍是一无所获。

    余氏的脸上,此时已是露出了些许地慌乱,也许那东西只有顾氏一人知道在何处?只是现在她昏迷不醒,该如何询问呢?已经是晚上了。若是还找不到,那明日一早,那些东西就会出现在九门提督的案桌上。不出一个时辰,平南候府,只怕就会被御林军给围个水泄不通了!

    静依守在顾氏的床前,苏清和苏明兄弟俩也都在一旁守着。顾氏的样子倒是不像是中了毒,像是在安眠一般,毫无痛苦之色。静依心里犹豫不决,想着交出那支镯子,可是又担心那余氏不会就此放过平南候府,若是拿了镯子一走了之,反而将她的身分公开的话,那岂不是成全了她,却害了整个平南候府?

    静依左思右想,不,不会的,她不会一走了之,只要拿到了镯子,她定然不会再害候府了,毕竟她的儿子可是父亲的亲弟弟,她若是将整个候府扳倒了,她的儿子也不会活命,她不会冒这个险的!

    贺神医在外间踱着步子,和晴天一起想着办法。

    苏伟也是焦急不已,请了十几位御医前来,也都是无果。“贺神医,内子她,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吗?”

    贺道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语。

    而一旁静坐的老太爷也是眉头紧皱,余氏也是一脸的焦虑,只不过,她所焦虑的是明日一早,苏成那边的情况。

    苏伟轻叹一声,让人将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请了回去。自己和三个孩子就这样静静地陪着顾氏。

    苏伟想起顾氏自从嫁给自己后,也没有过过多少舒心的日子,先是那老夫人不待见她,自己又纳了那白姨娘给她添了堵,再后来,那白姨娘对她的暗害,等等。苏伟想起这些,竟也是落下泪来。

    静依见苏伟落下泪,上前倚在了苏伟的怀中,带着哭腔道:“父亲!”

    苏伟将静依抱在怀里,轻哄道:“没事的。你母亲会没事的。贺神医和晴天不是去想办法了吗?一定会没事的。”

    苏伟这样说,也不知是在安慰静依,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就这样,兄妹三人陪着苏伟,在顾氏的房间里守至半夜。静依毫无困意,心里还在做着挣扎!看到躺在床上的顾氏,静依一咬牙,出了房门,回了自己的院子。

    余氏看着外面高悬的月亮,自嘲地一笑,穿戴整齐,直奔顾氏的院子。

    余氏面带笑意地进了屋子,将屋中的下人全都遣退,又命自己身边的嬷嬷关了房门。

    余氏在屋子中间站定,笑道:“其实要救她,也不难!”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亲们不妨猜一下余氏这是要做什么?还有,她的身分到底会不会被曝光呢?她是否能拿到那支镯子?静依会不会拿镯子来换取解药?顾氏又会不会死?平南候府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感谢一下:谢湮儿送上的三朵花花,jyu1970送上的三朵花花,还有15895605706送上的一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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