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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的刀扭腰一百六一转,裴宝姑的双刀就在空中虚劈,完全没有能伤到扈三娘,而扈三娘的双刀向里送了进来,左手刀斜斩裴宝姑的肩甲,右手刀藏在左手刀下,猛的一划,裴宝姑身子向后一坐,劈向肩甲的那一刀就被她让开了,可是扈三娘右手刀划了下来,刀尖就在裴宝姑的鱼鳞白银铠上划开,发出一声嘶拉拉的响声,甲叶子片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刀痕来。
裴宝姑尖叫一声,双臂平平伸长,双刀向中间迅捷的合起,刀刃就向着扈三娘的头上斩了过来,好个扈三娘,双臂在身前一抱,双刀向着两侧斩了出去,日月双刀的刀锋点在裴宝姑的刀刃上,火花飞跳,龙吟一般的声音不住的响起,悠扬得好像珠落玉盘,雨打枯荷相仿。
裴宝姑双刀收回,双手用力一振,这才把被刀震麻了的双手恢复血气,这女孩儿从来没有碰到过对手,此时自己用刀身,而对方只用刀尖,就让她的双手发麻,本来的那股傲气不由得褪去,小心翼翼的再次攻击。
两位女将四把刀,打得风舞云动,光逝月消,两阵之中的人都看得呆了,竟连喝彩都忘了,眼睛全是直的了,丁立拍手叫道:“好!好历害的四柄刀,倒杀了一个风飘柳絮,雪洒琼花了!”《水浒传》里的诗词不多,丁立记住的不过两首,一个是‘二八佳人体似刀’另一个就这双刀对双刀的赞了。
两个人来来往往斗了四十几个回合,裴宝姑的刀越发只有招架之功了,她心中暗道:“这婆娘好生历害了,只怕再斗下去,我赢不得她,如此还是用我的弹子胜她好了。”
裴宝姑想到这里,用力一带五点梅花马跳出战圈,拨刀就走,扈三娘冷笑一声,忖道:“这蹄子正经斗的不是头,想是要玩阴得了,不必她出手,我先来一刀就是了。”
想到这里,扈三娘从团牌上取下一柄飞刀,催着金飚兽紧追裴宝姑不放,看准了裴宝姑的后脑,扬手就是一刀。
裴宝姑这会刚把肩上的弹弓给摘下来,听到脑后金刃劈风的声音顾不得放弹子,回手用弓弦一拨,弹弓把手正好拨在了飞刀上,将飞刀远远的给拨了开来。
扈三娘叫道:“好!”随着话音,在团牌上又取了一柄飞刀,甩手掷去,裴宝姑这会在马身上转身,手里的弹弓已经搭上了弹子,回手打去,拇指大小的铁弹子正打在扈三娘的刀口上,直打得火星飞迸,响声悠长,弹子和飞刀一齐弹了开来。
扈三娘笑道:“好丫头,好打法!”她话音没落,那裴宝姑却是用出连珠弹的手法,在弓上连扣了两颗弹子抬手向着扈三娘的头上打去。
扈三娘微微低头,第一颗弹子从她的凤翅金冠上飞了过去,第二颗弹子却是压低了几分,向着她的嘴上打来。
扈三娘一提手里的团牌护住了头脸,弹子打在团牌兽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裴宝姑的连珠弹端的历害,第三颗弹子又到,扈三娘身子微扭弹丸就擦着扈三娘的脸颊飞了过去,扈三娘心道:“这丫头的连珠弹历害,我若再和她这样斗下去,总比她慢上半拍,不如暗算她一下好了。”
想到这里扈三娘团牌收了,又取了一柄飞刀掷了出去,而这个时候裴宝姑的第四枚弹丸也打出来了,扈三娘来不及再用团牌,身子就在马上一扭,用了一个‘青妃乘马’的身法,斜坐在马上,那弹丸就从她高耸的胸脯前面过去了。
扈三娘的第三柄飞刀过来,裴宝姑二次用弹弓来拨,飞刀被弓梢打在了刀柄上,飞了开来,但是飞刀跳开,飞刀的影子里闪出一道疾光,向前飞射过来,裴宝姑的眼前一花,竟然有片刻工夫什么都看不到了。再睁眼的时候,就见手里的弹弓弦子已经断开了,原来扈三娘那柄飞刀的下面还藏着一枚太阳针,那针的中腰被打磨出凹凸印,在阳光下一过,映得太阳光沉落,晃得人眼睛什么都不看清楚,裴宝姑就着了这个道,看不见的情况下来不及把弓收回去,这才让太阳针把弓弦给刺断了。
裴宝姑刚察觉弓弦断了,就听见扈三娘叫道:“看针!”裴宝姑急忙丢了弓,提刀来护身,只是眼前又是一花,再睁眼的时候,手腕上已经着了一枚针了。
扈三娘催金飚兽飞驰而至,贴到了裴宝姑的身边,双刀一挑,裴宝姑手上着针,疼痛之下握不住手里的刀,被扈三娘的刀一下给挑到了半空。
裴宝姑惊叫一声,催马要走,扈三娘把右手刀收在团牌上,伸手抓住了裴宝姑的腰带微一用力,把裴宝姑给提过马来,横担在马鞍前,放马向回奔去。
裴宝姑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此时被扈三娘抓了,想到一会要被她丢到马上,被那些粗鲁的兵士按抓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心生恐惧,眼中珠泪儿莹莹,几希要掉下来了,只是等了半响,也不见扈三娘把她丢下去,不由得偷偷睁眼,正好和扈三娘戏谑的眼神撞在一起,不由得心头一阵乱跳,急忙又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裴宣看得手脚冰凉,暗叫道:“罢了,罢了,我这是输得狠了,儿子还没有回来,又把姑娘给搭进去了。”
丁立把裴宣的神情看在眼里,故意叹道:“裴先生,你看看,女将上阵就是吃亏,令爱这是让我的表妹给擒了,若是被什么污臭的男人给擒了,这会便宜都让人给占完了。”
裴宣气得直哆嗦,心道:“你还要点脸不要了,怎么这威胁人的话,说起来没完了。”
此时丁立又向裴宣深施一礼,道:“裴先生,丁立定了樊梨花为妻,算起来也是你的晚辈了,当今天下,诸侯纷起,乱象已生,正像天公将军所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却不知道哪一个是高祖,哪一个又是霸王,丁立大胆,恳请先生,能辅佐于我,为大汉天下,尽一分心力!”说到这里,丁立在马上低头为礼,双手相搭,高举过顶,保势礼势,久久不动。
裴宣得了这一礼,又听了丁立诚恳的话语,这台阶已经有了,自己也知道再拉不得这张弓,不然弓弦断了,就后悔都来不及了,而且丁立的话前后不搭,明明就是有不臣之心,挡着众人的面,扯过大汉天下做幌子,裴宣一心想要推翻这个腐朽的汉王朝,听了丁立的话,不由得生出几分共鸣来,于是拱手回礼道:“裴宣得丁公垂青,敢不效死,只要丁公不嫌,裴某愿为丁公牵马执镫!”
裴宣说得好听,可是他却没有下马,丁立知道,他心里还是窝着一股火气,于是微微一笑,翻身下马,走到裴宣马前,道:“裴先生能为丁立所用,是丁立的福气,还是丁立为裴先生牵一回马吧,就算是我替梨花孝敬您老了。”
丁立说着话就过来拉缰绳,裴宣那敢让他牵马,急忙下来,躬身施礼,惶恐的道:“裴宣无礼,还请主公责罚!”说完就要跪下,丁立急忙拉了起来,二人说说笑笑的向着庄里走去,这裴宣果然是个人物,此时看都没有看裴宝珠一眼,让丁立不由得暗挑大指。
两个人走进了庄子,扈三娘带马到了五点梅花马的身边,把裴宝姑又送到了马上,随后道:“裴姑娘,刚才无礼,还请姑娘勿罪!”
裴宝姑粉面羞红,轻声道:“姐姐不必这样客气,是宝姑技不如人。”
刘慧娘拉了李飞琼过来,听到这话,笑道:“裴姑娘不必谦虚,那弹子打得好俊,若不是我们三娘有那团牌在手,只怕早就让裴姑娘给毁容了。”
裴宝姑不好意思的一笑,李飞琼也道:“好妹妹,我们却到庄里说话可好?”
裴宝姑点头答应,回头向着自己的喽罗叫道:“你们都在庄子外面候着,不许我擅自行动!”一众喽罗高声应诺,刘慧娘、李飞琼、扈三娘众星捧月一样的拥着裴宝姑进了庄子。
周泰看着气闷,捅了李波一下,说道:“哥哥,我们就是出来站哨的啊。”
李波笑道:“要不幼平也到我这里来做密探,这个是不会让她们这些母老虎抢了风头的。”
周泰摆手道:“我就只管跟着主公,我不信没有仗好打。”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到了乐和的身边,把一封贴着三支鸡毛的急信交给了乐和。
这些公开传递的急信,都是乐和来处理,他把信口撕开,抽出信来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匆匆进了庄子,就到草堂之下,看到丁立正在上面和裴宣说话,他急忙凑到了站在草堂厅口的李鑫身边,低声道:“快请主公出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李鑫知道乐和为人谨慎,于是急匆匆的进去了,一会丁立出来,把信接过来,给乐和丢了个眼色,乐和急忙进了草堂陪着裴宣说话,丁立把信抽出来展开,先看款识,却是曹操的,再看那上面内容,却只有一行字:“兄在杼秋设宴,为弟与世凯解说,望眼而盼,候弟前来。”丁立的眉头锁紧,喃喃的道:“阿瞒这是要搞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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