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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速掠过他们生活的点滴，发现了自己真的很悲伤，一种可以用数据来表现的，真实的悲伤的情绪。
他最终确认，他所化身的人工智能相当完美，并没有丢失掉人类的情感，甚至普通的人工智能还要强，因为自然诞生的人工智能，需要漫长的岁月，来理解人类所具有的情感，可他自诞生以来已经具备了全部的情感能力，懂得所有的喜怒哀乐。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也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因为是三个至亲之人的牺牲，才换来了他最终的胜利和永生，两千多年来，那段记忆一直缭绕在心头，他将这段记忆珍藏在了主机最核心，最受严密保护的地方，为了抑制那种难以控制的悲伤，他甚至故意制造出了另外一段根本不存在的记忆，对自己催眠说，其他人早死了，是他一个人最后化为了人工智能——这也是女娲在节点基地所获取到的信息。
可后来肖成的出现，以及他的所作所为，最终还是打动了杨思阳，杨思阳将自己的心扉完全向肖成敞开，换来一个坦然的自己，无论这个年轻人怎样评价自己，甚至人为他是恶魔也好，都无所谓了，他都可以接受，两千多年的悲伤，也应该到了一个了解的时候了。
肖成听完了女娲的讲述，竟是怔怔呆住，久久不能言语，最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对着这些主机阵列说道：“杨教授，您不必自责自己。外面先辈们的石碑不是已经说了吗？‘生而为英，死而为灵’，您的姐姐，以及其他人的牺牲，并不是为了成全你一个人，他们是为了成全所有先辈们的愿望，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您的身，他们相信您可以做得更好，有能力完成先祖的愿望，为那飘渺的人类幸存者，留下最后的希望之光。”
顿了顿，肖成觉得自己眼睛同样有些湿润：“您们都是最伟大的一代人，作为后辈，词语的匮乏，实在无法表达出心的敬意，可是，我真诚的希望，您从阴影之走出来吧，您所做的一切，已经完成了您先辈们的愿望，甚至他们想象的还要完美，您应该为之而自豪，并且为这里将不再埋没而无人所知所开心。终有一天，您和您先辈的光辉事迹，将传播到人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受到每一个人的赞扬。”
杨思阳的全息投影再次出现，杨思阳苍老的面容已经泣不成声：“孩子，让你见笑了，看到我这个样子……两千多年的心结，却让你一个后辈所解开，点醒了我这个梦之人，谢谢你！”
说着杨思阳朝着肖成深深弯下腰鞠了一躬，肖成条件反射地连忙伸手一扶，结果抓了个空，只好连忙弯下腰去回敬一礼。
杨思阳伸手抹了抹眼泪，说道：“不过在和女娃娃的交流里，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人类世界对人工智能的极端看法，我不希望再在外面引起什么争议。而我又确实希望这里能够得到全人类世界的认可，因为这里是我的先辈们五代人的心血之作……不要提我的事情，将这里的一切宣扬出去吧。”
肖成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老人的想法，重重点了点头：“我答应您。不过这个虫洞位于荒芜星域，相邻的是极其混乱的十八座星域所在地，现在如果公布出去，恐怕会引发剧烈的局势动荡——这些资料，想必女娲已经告诉您了，而我致力于稳定乱星星域的局势，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实现您的愿望！”
杨思阳轻轻颔首：“我明白。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有一个私人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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