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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游戏我决定提前结束了。』
这是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的话,被压在了盈姬公主送给她的点心盒子的底部。
小小的盒子分为两层,要不是一不小心打翻了盒子,她还不会发现。盒子的最上层确实是美味可口的点心,但第二层塞满的竟是几份几经折叠压缩的时空间忍术资料。当盒子不慎被小灰打翻、连同被压在盒底的纸条一起露了出来的时候,桑麻完全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震惊,诧异,不安……诸如此类的情绪连同说不清的违合感一起在一瞬间袭卷了她。
——和你玩这个游戏我还真是斗不过你。
她想起了两个多月前盈姬公主来时对她说的话,当时她还困惑着那个游戏是什么,又因为发生变故而没来得及提及,过了这么久也早就忘了。现在一提起,她才感到诡异,那个游戏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说,她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另外,现在宇智波一家和朝原大名的关系也诡异得很,宇智波从多榆的母亲去世后,就一直对朝原的大名抱着怀疑的态度,上次引发刺杀事件的又是公主带来的侍卫。虽然在这之后据大名给出的交代,好像是与大名有怨恨的人刻意混入了大名府,乔装成侍卫来刺杀大公主,好挑拨宇智波和朝原的关系。但是这种说法并不能得到向来谨慎又多疑的宇智波族长的认可,所以总的来说,现在双方还是有很大的间隙的。
然而,盈姬公主竟然还在这种状态下把装有这种不明意义的话和忍术资料的点心盒子带给她,难道她就不怕一不小心被宇智波的人拿去验毒或者没收了,然后发现吗?当时斑还在身边呢……到时候,不光是桑麻,连着她乃至大名都得遭殃。
最后让桑麻更害怕的一点就是,那份关于时空间忍术的资料。
很明显,那并不是完整的时空间忍术的资料。这个时代现在,不出桑麻意料的话应该还没有时空间忍术的形成,但是也不缺乏有人研究这一方面,而这大概就是人们研究的一些数据成果,从资料上看来,确实是有关于时空间忍术的初始原形。对于这一点,说实话,早在木叶时她就对其有所了解和研究、且已经研究了自己手头上的时空间卷轴有好半年,桑麻自然可以看出。她在这一方面意外的有天赋。
而据她目前所知的时空间忍术的佼佼者,应该是木叶忍者村的二代火影,即千手柱间的弟弟。通过这一份资料也可以说明,八十多年后可以研究出穿越时空的时空间忍术的人有多么牛逼了。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盈姬公主不惜冒着风险也要偷偷拿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朝原多榆也在研究时空间忍术?
换句话来说,应该是盈姬公主,不,应该说朝原多榆研究时空间忍术到底想要做什么才对……
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桑麻正微微低着头盯着脚下略为泥泞漆黑的山路,她的眉轻蹙着,神色不太好,纠结又烦躁。
耳际边有啪啦啪啦的声音作响,不远处还有隐隐约约尖细又富有音调的戏曲断断续续地传来,让人听不出是什么曲目。目光所及之处灰暗一片,夜风摩挲,她沉思着朝不知方向的地方走去。
她的脑子从傍晚时分就有些乱,到现在还没有清明起来。
忽然间,身旁有弱弱的声音响起:“那个,多榆,能不能把伞撑高一点?”
她这才从繁琐的思绪中一惊,愣愣地抬头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昏暗的夜色中,站在她右手边与她并肩而行的某个少年正微微弯着腰,几乎与她同高,他的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竟黑亮得很,俊俏的面容上正露出讨好的笑意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啪嗒啪嗒。
这是豆大的雨珠打在伞上的声音。
她能够透过少年的肩膀处看见他身后黑影重重的山腰树影,以及其中淅淅沥沥而下的大雨。
而在他那蓬松柔软的发顶上,她手里握着的红色的油纸伞的木制骨架,已经快要压在他的脑袋上了。
她立即窘迫地惊呼了一声,脸上因为尴尬而红了一大片,赶忙惊慌地举高了伞檐,却因为突然的手忙脚乱而在抬高油纸伞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甩了少年一把沿伞檐滑下的雨水,她的脸更红了:“抱、抱歉,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他不甚在意地笑笑,身子随着她抬高了伞的动作直起了那副瘦削的背脊,她看到他右边的肩膀处湿了一大半,顿时愧疚地抿了抿嘴。
见她举高了手抬伞的动作没一会儿就有了手酸的趋势,斑觉得有些好笑,他轻笑着夺过她手中的伞,顺道往她那边歪了歪,直至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和伞的阴影下,然后才拉起她的手往前方走去,一边微微侧过头看她,嘴角旁的笑容纯粹又得意:“我来拿伞吧,多榆比我矮,这样好一点。刚才想什么呢,多注意脚下,小心摔倒啊。”
“嗯嗯。”她立即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今晚是夏日祭的第三晚,也是最后一晚。她和斑在吃完晚饭过约好一齐来烟明镇的后山神社上看戏曲,奈何才刚到站定看没几刻钟,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早在来之前,桑麻观察着天色,约摸是在午夜下雨,没想到竟在晚饭后没多久就下了,说来也不奇怪,毕竟是夏天,其天气总是这样反复无常难以预料,也是无奈极了。
好在她临走前听从外婆的建议,拿了把伞,有备无患,才不至于像其他同来看露天戏曲的旅人一样,被忽如其来的及时雨淋了个落汤鸡。
虽然是这么说,但斑的身子都快湿一半了,连发丝上都带着点夏雨的湿气。
盛夏的雨总是来得快也退得快,但此过程中的雨势也不小,于是斑提议要去不远的神社躲下雨再走。
而在他们离开戏曲台所在地的时候,桑麻不经意间一个转头,透过人海中的缝隙看见了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混乱的人群中,有一站在原地隔着老远望她的银发少年。
她诧异地瞪大眼,眼神和他清冷又艳红的眼睛对上的一瞬间,桑麻认出那是一个月前在这个小镇遇见过的少年扉间。
他没有带伞,一个人微微侧着身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雨幕中,身形依旧瘦削,肌肤依旧白皙,还是给人一种一如既往的清冷感。即便全身都被淋湿了,他面无表情的清秀脸庞上仍带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淡漠与沉静,那双因戏曲台上的灯光而变得晶莹透红的眼睛在看着她的时候,好似一点情绪都没有,却又随着台上在夜雨中而有些黯淡的光一般闪了闪。
忽然间一个人影从她眼前掠过,她一眨眼,待视线中无人挡到时,少年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然无人,只有一片愈发深黑的雨幕。
“多榆?”斑疑惑地看着她。
“啊,来了,走吧。”她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嗒嗒嗒。
扉间不缓不慢地走下山,到已经看不到戏曲台的地方的时候,前方忽然一个人影蹿出来,大喊着“扉间你这家伙竟然偷偷丢下我来这种地方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然后朝他扑来。他一闪,对方差点在石阶上摔了个狗吃屎。扉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踉跄了两步后转过身朝他一脸怨念的自家哥哥。
那人影赫然是柱间。
两人都没带伞,被淋成了落汤鸡的狼狈样。柱间一边抱怨说着“为了找你才上山结果就下雨了没地方躲”的话,一边疑惑地看着无视他开始继续下山的扉间,说:“扉间,我们先去神社躲雨吧,离山下的小镇太远了,神社近一点。”
“不必了,走了。”扉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可是……”柱间依旧不死心。
“淋点雨而已,我都不怕,你皮糙肉厚的怕什么?”扉间无语地看着他。
柱间盯着他一会儿,忽然在原地蹲下身,沮丧着喃喃自语:“好吧,作为哥哥我没你白所以我皮糙肉厚,不怕淋雨不怕感冒……”
“大哥!”扉间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语气间尽是对他这种动不动就消沉的怪癖感到嫌弃。
等到柱间终于正常过来后,他听到扉间忽然轻声问他:“大哥,你还记得桑……”
顿了顿,他又听到扉间道:“……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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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麻和斑正朝着高一点的神社走去。
这段不长的路,因为下大雨的关系,上面一点的泥沙都被冲了下来,混合着雨水,因此踩在一些没铺石路的小道上,其土地变得黏绸又松软,让人觉得有些难走。好在她和斑都穿着木屐,虽然没有草鞋这类走起来平坦好用,但至少不会直接一脚踩在了泥泞里。即便如此,她的和服下摆还是溅上了星星点点的土壤。
斑举着伞的手指摩擦着伞柄处刻着的“桑麻”二字,忽然间有些怀念地笑出声:“又是这把伞啊。”
“当时我还自作聪明把这两个字当成你的名字了呢。”他笑道,并且把伞柄刻着字的那一面转了个圈给她了看。
桑麻无语:……不得不说,少年你确实很聪明。
嘴上她又答道:“啊,无聊时乱刻的。”
“字真丑。”下一秒他脱口而出。
“……”
好吧,她承认她写日语的水平是不太好,但斑也说的太直接了!
果然,宇智波在损人这一方面直接得很。
斑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惊慌失措起来解释道:“不、不,我……”
桑麻也没有真的介意,只是看着他那样子,好笑地对他道:“嘛,谁叫我并不完美嘛。”
斑一愣,随即也轻轻地笑了。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昨天的夏日祭。
昨天是夏日祭的第二天,泉奈傍晚的时候来找她,说是他想放孔明灯,于是他让哥哥去买了很多孔明灯,今晚想来她这里放。
她一愣,心想大夏天在山上放这玩意等一下要是火烧山了怎么办。但泉奈显然不在意,她也不好灭了这孩子的兴致,只是心又想着还好今天外婆去老朋友家作客了,要不然肯定不同意,不过发现后肯定少不了一顿骂。
等到夜幕降下来的时候,斑终于在泉奈的期待中姗姗来迟,他确实依泉奈的愿买了很多孔明灯,不过肯定是放不完的。然后她又注意到他除了拿纸糊的孔明灯外两手还提着两大袋东西。
那是两大袋的水,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金鱼。
桑麻诧异,看向他时他已经将手中的金鱼都找了两个桶装下,然后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讪笑道:“我看多榆家的池塘空着,我等会打扫一下,然后这一池塘的金鱼送给多榆。”
她一愣,就见少年一说完就跳下无水的池塘,三两下把底部和作为围圈的石头上的青苔打扫干净,施了个小水遁,然后又把两大袋金鱼都倒下去。
此过程一气哼成,用不到十几分钟。
桑麻看着他得意又好似期待表扬的笑容,心下好笑又疑惑道:“你这些金鱼都是哪里来的?”
“我去买灯的时候顺便跑去邻镇捞的。”他得意地答道。
“捞、捞的?!这么多?!”桑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想摊主肯定得哭晕在厕所,然后又道,“你、你昨天不是……”
“昨天那是骗你妹妹的。”斑心虚,又怕她不高兴,于是连忙解释说,“因、因为我看你好像不擅长捞金鱼一样,做姐姐的在妹妹面前总不想丢脸让她失望的不是吗?”
刹时间感动盈满胸膛,桑麻无言了半晌,才笑道:“说不定我其实很会捞金鱼,多楹不是说我很擅长手里剑吗?”
虽然她确实不擅长。
“才不是呢。”斑忽然道,然后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光亮翡然,漆黑的眸子犹如上等的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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