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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更不好过?您说是不是,二殿下?”
榻上的男子伸了个懒腰,辨不出喜怒的道:“如何猜到的?”
“南诏有奇香,名为玉蕤,向来是进贡御用。民女也只在书上瞧过,从未见过。”辛夷眉梢一挑,“不过前几日宫宴,因缘巧合,见识了此香是如何醉人。”
辛夷顿了顿,见男子依然没甚反应,才幽幽续道:“而今日殿下所熏,可不就是玉蕤?面容遮得了,香味却盖不住。”
从辛夷方踏进屋子,鼻尖就敏锐地辨出了玉蕤香。
进贡奇香,过鼻不忘。和那晩李景霄的熏香是一种味道。再加上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榻上男子的身份呼之欲出。王皇后唯一的儿子,大魏嫡出二皇子,李景霈。
本来辛夷无意揭穿,因为她摸不清李景霈出现在这儿的意图。但他主动怼上辛府,她也就难得再装糊涂。
李景霈猛地一把抓下脸上盖着的布,像个浪荡公子哥儿,很随意的向辛夷扔过来。布匹里夹杂着股脂粉香,呛得辛夷连连咳嗽。
“恭喜。”李景霈露出张笑得毫不正经的脸,“你可以活了。”
辛夷蓦地眼皮一跳。
李景霈说得像玩笑,她却不敢当玩笑。可怕的是什么生什么死,她竟自始自终没发觉异样。
见辛夷脸色微变,李景霈笑得愈发灿烂:“虽然辛府寒门微陋,但你终归是官家小姐,想来平日没干过粗活,对重量没有什么概念。你可知,就算那箱箧装有数十件衣物,可都是轻罗薄纱的春衫,又怎会重到你甚至挪不动分毫?”
辛夷心中一动。脑海兀的明晰起来。可越明晰一分,她的心就越冷一分。
“殿下好心思。若说那箱箧提前用什么水浸过,再晾干,水里的东西就会附在上面。箱箧也就变沉重了。”
“孺子可教也。”李景霈露出圈晃人的白牙,“此毒可覆于木质,无色无痕,但若手沾上点儿,只怕你连辛府都走不回去。”
辛夷眉梢一挑,语调愈寒:“而解药,便在方才殿下向我扔过来的蒙脸布上。”
“又对了。”李景霈大笑着拊掌道,“那布匹都是新的,都还未裁剪,更谈不上有人穿过了,又怎会有脂粉香?不过是借此,让你呛几口,救自己条小命。”
“殿下为什么变主意呢?”
“因为你猜出了我的身份。算你赢一棋,本殿愿赌服输,自然要付些本钱。若是你今儿猜不出,只能躺着进辛府了。”
辛夷忽地笑了。
那笑意凉薄得,瞧得人心慌。
棋局之中,命若琴弦。几经生的辛夷,竟发现自己能很平静的面对了。仿佛这条命不是自己的,就算是,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反而是李景霈给了她一个惊喜。
这个初看明朗直率的皇子,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充其量是披着油盐酱醋的皮儿,内里都是一般的魑魅魍魉。
如此,就是棋局中人,就要遵从对弈规矩,就不足畏惧。毕竟,按规则出棋的人,比不按规则出棋的人更好对付。
“民女竟能惊动二殿下亲自动手,不知该说是殿下躬亲还是民女荣幸。”辛夷幽幽道,“为的可就是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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