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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路尘疯狂地大叫着，整个人直接跪了下来，两只眼睛里的眼泪像是已经哭完，再难挤出一滴泪来。
“起来，不准跪下。你还有我。”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那个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关心。
路尘站起身朝后看去，白南雪那张精致的脸庞顿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还有我……”白南雪又说了一句，只是说的时候那抹令路尘痛狠至极的灰色再一次出现，直接覆盖在了她的脸上。
“不要！”路尘连眼泪也不能流出，大悲是心里的种子，生根，发芽，长枝，冒叶，让他忽然明白什么才是绝望。
“还有我……”白南雪像是卡带一般，双目无神，喃喃自语，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路尘癫狂，他甚至快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像是只剩下了那股肆虐的悲意。
“醒醒！”
“路小子，给我醒来！”
“我愚蠢的主人，你别在这个时候睡觉啊！”
眼看着白南雪也要化成了烟云，却有一道道尖锐的声音像是一缕自苍穹照射而来的光明，一下子如锋利刀割划破了与世隔绝的黑暗。
路尘在摇晃间睁开失了神的双眼，残留的混乱记忆正如潮水一般疯狂退去。
“是梦……还是真实……”路尘脸下满是泪痕，甚至眼睛都在作痛。
“路小子你怎么了？眼泪怎么跟溪流一样地流啊！”兔子拼命地摇晃着躺在地上两眼无神的路尘，同时大声地在他脑海里叫唤着。
像是身体重新把握回了力量，路尘茫然地站起身来，一身神力流转不绝，气血如潮，和之前一样，却又仿佛隔断了很久，莫名生疏。
“啪！”
有什么东西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令他一下子想起了混乱记忆里的唐二，顿时整个人向后跳转。
“千……寻……”
只见那古怪老人竟然将手搭在了路尘的肩膀之上，眼中一时清明一时灰暗。
“破！”
那老人突然口吐一言，一字成法，竟有规则之力混在其中，那“破”字直接冲向路尘的心中的灰霾而去。
只一瞬间，那些破碎而混乱的记忆一下子重整，同时路尘猛地清醒，两眼之中，清明之光闪烁不已。
“都是幻想！”路尘很快明白过来。
之间他被那股大悲意境侵蚀入内心，这才迷失了心智，什么也分辨不清。可此时他却被眼前的古怪老人一字破邪，让他清醒着重看了一遍刚刚的记忆，立马就发现了许多问题。
方才感觉真实不已的经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恶梦罢了，一起来到这里的同伴们早已去了各自宗门，走上了修行之路，又怎么可能会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
假的！路尘心中再次大喝。
他看向老人，有些怀疑这老人是不是真的神智不清，他竟然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一把。
同时他也很奇怪兔子，似乎两次从幻境里走出都是兔子出了手。
那古怪老人将手缩了回去，又似前先那样，目中灰暗无神，身子若鬼魅一般离地飘浮，紧挨着路尘。
路尘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没有害自己，反而是在他困境时帮了自己一把，他们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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