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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直到有一次,梦中刘奇的脸变成载津的脸,她才明白,自己怕甚么。
我要见他,告诉他我心甘情愿让他杀了我,这个念头在爱兰珠心里挥之不去,越来越强烈。
这是一种负罪感,在爱兰珠心里,报仇杀人和害人,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差别,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她内心深处,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对于爱兰珠的请求,何涴婧有些不解,不过她还是答应了,这爱兰珠和大哥有孩子这个孽债,总有要面对面的一天。
看到跪在面前的爱兰珠,刘奇眼中燃起怒火,不过很快消失,他听何涴婧说爱兰珠如何拿到他的血后,也是暗叹造化弄人,机会居然是自己给她的。说白了,她就是被载津利用的一个工具。
“请大王处置我……”刘奇不说话,爱兰珠咬牙说了。
“你要我如何处置你?”
“要杀要剐,任凭大王处置。”
刘奇愣了下,这倒有些意外,“你是满人,我还是你杀父仇人,你这么求我处置,可说不过去……”
“我是满人,我阿玛也是和大王交战死的,我找大王报仇没什么不对的,我若来刺杀大王,不管结果如何,都问心无愧,只是大王现在这样子,都是我害的,这是我的罪过,请大王处置…..”
倒还有些骨气,刘奇叹口气:“你我本就有仇,没什么罪过不罪过的,是我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事已至此,我还处罚你做什么?罢了,你若想走,就走吧…..”
闻言,何涴婧急道,“大哥,那孩子…..”
“是我的也好,不是我的也罢,都是命数,爱兰珠,你心里清楚,你我毫无关系,我杀了你父亲,你也害我如此,你若同意,你我仇怨一笔勾销。”
闻言,爱兰珠身子晃了晃,“我爱兰珠不是天天想着害人的人,请大王送我回京城,我去劝载津哥哥不要再附身大王,有本事和大王真刀真枪的打,输赢全凭本事。”
闻言,刘奇不由得好笑,真是天真啊,真不知自己怎么就着了她的道,看来这是天意,不过,他也有些奇怪,看着何涴婧问道:“她不知道?”
何涴婧摇摇头:“大哥,那事没告诉她…..”说着,来到爱兰珠身边:“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在你逃出泰安城当日,济南那边便拿获了你拿两个假兄嫂,据他们供述,他们在济南可不是等着把你和你娘送回去,而是要杀了你们,你若回到京城,你那载津哥哥不会听你什么劝说,而是会一刀杀了你,你得庆幸你娘那天没去济南,不然,你早就没娘了。”
爱兰珠身子一歪,瘫坐在地上,她面无血色,喃喃道:“我不相信…..”
刘奇见状,摇头:“你可真是傻到家了,载津用那玩意,可不只是对付我,他能附身满清重臣,有机会,他都能附身满清皇帝,你知道些内情,他怎会留你?”
爱兰珠本聪明,听刘奇这么一说,全明白了,是的,她的载津哥哥绝不会留她性命,在他眼中,她什么都不是,那一夜,他不过是在自己死之前,享受一番,根本就不在乎他是附身刘奇,拿走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只有自己这么傻,才会以为他会在京城等她回来。
羞辱、愤怒、失望,接踵而来,爱兰珠觉得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何涴婧见状,吓了一跳:“大哥,我去找人请郎中来…..”
刘奇蹲在铁笼边上,看着神情茫然的爱兰珠:“你再惨,也比不上我,事情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好生活着吧,真要没去处,你就待在这里。”
爱兰珠擦了擦嘴角的血,她觉得真是好笑,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的载津哥哥却要她的命,而面前这个都不能真正算作杀父仇人的人,却没杀她,还让她好生活着。
“大王,除了那一夜,我再没其他男人,那是我的第一次……”爱兰珠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不过她能告诉刘奇孩子只能是那一夜有的,为何要让刘奇知道,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该说清楚。
刚进来的何涴婧和刘奇都清晰的听到她这句话,两人对望,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何涴婧叹口气,上前扶她起来:“我让人去请郎中了,不能在这里给你瞧病。”
“王妃娘娘,我没事……”
“还是瞧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