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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士廉更是诚恳道:
“殿下思虑周全,是臣等冒进,还请殿下恕臣等擅闯内廷之罪!”
诸臣俱跪伏求罪,李治急忙命众臣平身。
如此三番,刘洎再不敢多言一句,只得溜溜地站在高士廉之后,安静听话。
高士廉见状,心中冷冷一笑,然后才温和问李治:
“却不知殿下现在如何?”
“服了孙道长的药,倒是好了些。只是还是有些头痛,不过无妨,国事要紧。”
“殿下切不可如此妄为。这风疾之症,老臣也是见过的。当年先帝发作时,便头痛如裂,目不得视。既然孙道长药剂有效,那便当良加休息才是。至于国事,殿下却不必担忧。之前殿下准备思虑,皆颇齐周,现下一切稳妥,只是有些文书之事罢了。”
高士廉如此一说,众臣才知这风疾之症,竟如此凶厉,乃都暗暗心惊——幸得此番李治症状有所缓解才来,否则只怕一个不小心,使得李治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
便是太宗有容忍之意,他们也是难对自己良心的。
李治见事已至此,便再故作推辞几番之后,勉为其难地应了好好休息之事。又道自己必然亲手书表于太宗,将此事说明,不使其担忧。
诸臣见如此,便又说了些话儿,急忙退下,不再扰李治休息。
李治见众臣退下,这才长舒了口气,一脸疲惫地走入殿内——他这番却不是装的,当真是有些不适。
入了殿,他先绕到帐后去瞧了瞧高热已退,终于睡得安稳的媚娘,又看了看趴在媚娘床边,因着连日奔波也是呼呼大睡的瑞安,微微一笑,才走出来,问德安道:
“这些日子,父皇那里可是急了罢?”
德安含笑点头:
“可不是?已然是错过两番飞表了。若是殿下再不回报,只怕主上便是要派王公公来问了。”
李治点头,便自去案边,书写飞表。
……
三日后。
太宗正因韦挺近日渐有其功之事,乃下诏着韦挺率兵镇守盖牟,又以之暗示韦挺,自己心中已然有了渐渐复用其事之意。一朝忽闻王德喜上眉梢入内来报,道太子李治终有飞表至,且同伴之,亦有高士廉之表。
太宗大喜,当下阅之,后长吁一口气,乃着王德备纸笔,亲诏回旨道:
两度得大内书,不见奴表,耶耶忌欲恒死,少时间忽得奴手书,报娘子患,忧惶一时顿解,欲似死而更生,今日已后,但头风发,信便即报耶耶。若少有疾患,即一一具报。今得辽东消息,录状送,忆奴欲死,不知何计使还具,耶耶,敕。
(两度收到内奏,皆独不见稚奴奏表。父皇之忧心,直欲死也。如今忽得稚奴手书,又道娘子有疾,忧心惶然一时而解,直若死而复生。今日以后,但儿头风发作,当立刻书信表告父皇。若有微病小痛,也当一一奏表上报。如今新得辽东消息,已然着人抄录一并送与你。父皇思忆稚奴,直欲死。不知如何可早日回还。父皇,敕。
两度帖的名声,大家都知道了。不必我说。唐太宗全文里说是写给李佑这个说法,已然在两年前李治的一副书法作品出展之后,就被史学家们否定了。
至于到底是写给谁众说纷纭,不过楼主参加着一个书法艺术社团。然后里面的全体十五位有证的老师——就是省级或者国家级的书法家协会成员证书——和十七位没有证的老师们都是众口一词,这个两度帖是太宗写给李治的。之前我还曾经因这个事与人争论过。不过都是过去了。
现在说一说楼主的感觉:第一,肯定是写给长孙皇后所出的三个儿子中的一个。别的孩子,太宗不是不疼爱,可是很难想像会疼爱到用这种肉麻的语气写。第二,我个人认为,李承乾的可能性不大,最大可能是李泰和李治。抛开大家都认为,包括我也很希望的李治不谈,我觉得李泰也是很有可能甚至是非常有可能的——前提是这个奴字当真不是说李治的小名雉奴。只要不是指稚奴的奴,那这封信写给李泰或者是李治的机率,各百分之五十。
最后,这篇文章里的断字的确是后来断的……)
贞观十九年五月初二。
张亮轻取卑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