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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汐娅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有些精神恍惚的关系，伊弥尔可能是因为内疚所以精神特别好，“哥哥认为我该选那个？”这可不是选择牛角杯子的花色问题，伊弥尔真的很想说让他选最后那个。“这是你的大事，该选你喜欢的。”伊弥尔还是不忍心去干预妹妹的婚事，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妹妹会接受自己的建议，不论对错，谁叫他和约罗姆的差距大呢？
“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不知道怎么选。”
“我来告诉你。”伊弥尔用手划着木板，汐娅娇小的脸颊就靠在他的右肩上，“这个人是离我们家五六块地的农民和我们一样的，这个是人的父母是木工，住在离集市不远，第三个是上粮仓看守人的儿子，最后这个人……”
伊弥尔含糊地说了些什么，小小的目光透亮地注视着她，令他拼命想着怎么用词，“他们都长什么样子？”妹妹很好奇，伊弥尔努力回想着，除了马尔蒂之外确实那三个都是平平无奇“长得都还好吧…”他只能勉强地说
“不过最后这个人你今天早上见过，就是那个我旁边的…”
汐娅惊叫一声，瓦诺和妻子这才都撇开了对方“那个灰色头发的人吗？其他人也长那个样子吗？”
“这…其实都还…”
“哪有！”瓦诺连忙抓住机会“那个农民黑瘦得就像烧过的柴火，更别提粮仓的……”
“你胡说些什么啊。”“本来就是，剖开的整猪都没他胖，一看就是监守自盗，人品也……”
“我要选这个。”母亲惊得呆了，汐娅的小手赫然指着木板的最下面，瓦诺的心情溢于言表，“为什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样子我喜欢，还救了哥哥，我想他是个好人，我愿意选他。”汐娅童真的美好写在脸上，伊弥尔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高兴，反正那天在橡树林刚见面时他确实认为他的长相会讨女孩子喜欢，母亲哑口无言，瓦诺则得意洋洋，夜已渐渐深沉，既然看到自己胜利，也就自己赶紧哄着其他的小孩子睡了，妻子则依旧坐着生气，等孩子们睡沉了，瓦诺也就说些好话罢了。
午夜将至，伊弥尔辗转反侧，康法尔加的灯火阑珊，零星的雨点寥落，古里希的两个弟弟搀扶着前行，尤乌今天说了好多话，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空荡的大街上除了落叶就是回荡着这两个男人的脚步声，都是一样的踉跄，不过其中真的迷糊的，只是一人。
正所谓：
古来圣贤难作，乍可些子疏狂，王侯勿恋此韶光，兀把君王空想。
心中时来忧愤，贲临莫要牵强，虽是行藏难匿装，衣食无虑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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