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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我们经过的任何地方一样,龙海县城一片萧条死寂。一阵风拂过狼藉的街道,卷裹起地上的塑料袋,在空中打了几个旋然后飞向远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县城心里有些泛酸,终于回来了。只可惜这里已不复当初的模样,街道依然是我离开时的模样,只是少了那些会表现喜怒哀乐的脸庞。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或者说像那些四处游荡的变异人一样。
我家在县城外五公里的一个小镇上,付宏家在另外一个镇上离县城大概有十五公里左右,我家在北边,他家在西边。完全不在一个方向,绕过县城外围我们像进村的鬼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用付宏的话说反正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差这一会了,我家比较近所以先去我家。其实我知道家人活着的希望不大,付宏他也清楚,这一路我们相互搀扶走过来,早把彼此当做亲人了。
县城里此时已经炸开了锅,本来平静得像水面一样的县城被付宏丢了几个自制燃烧弹以后,变异人嗷嗷乱吼声就没停过。本来在外围徘徊的变异人也被吸引过去了。
路两旁的稻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转眼过去两个多月了,如果没发生这场灾难稻田里的水稻应该变得沉甸甸的了!
经过村口池塘的时候,发现池塘竟然没有被冰冻住,貌似每个有水的地方都会被赋予神秘色彩,比如水井里住着龙王,眼前的这个池塘也幸免不了,小时候家里人告诉过我这池塘里有吃人的怪兽出没,其他小伙伴还有说这池塘的另一端是地球的另外一面,掉进去就永远回不来了,直到十多岁的时候对这些传说我还一直深信不疑。每次放学回家都尽量绕着走,仿佛这池塘如洪水猛兽般。这么低的气温水面竟然没被冻结,恍惚间我竟有些相信了这池塘的另一端真的是地球的另一面。
绕过池塘在狭窄的胡同七拐八拐几次后终于看到了有些破败的家,经过暴风雨雪的洗礼,本就略显寒酸的房屋塌陷了不少地方,房前的门敞开着,加上阴霾的天气基本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看着这生我养我的地方变得如此落魄不堪,我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周围游荡的那些变异人,依稀能从他们肿胀扭曲的五官中辨认出昔日邻居的模样。我颤颤巍巍走进昏暗的家里,在坍塌房屋的一隅我模糊看到被压在下面的一双腿,那双腿上被浆洗得发白的裤子是那么熟悉,“爸!”我沉着嗓子低喝了一声,泪水悄无声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中想过无数次眼前的场景,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真正面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我跪在地上一边流着泪一边扒开压在父亲身上的泥土,我嘶吼着,心中仿佛有把铁锤在狠狠的敲击,每一下都痛得让人几欲晕厥。我恨自己,也狠这个无情的世界。
付宏默默在门外挡住无数被我悲鸣声吸引来的变异人,我重新挖了个深坑把父亲放进去,掩埋好父亲后走出家门,我使出全身力气轰塌这个在风雨中飘摇的家。随着房屋倒塌,埋葬了父亲,也埋葬了我的那一丝脆弱的牵挂,付宏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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