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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夜小子连日来的救助,老婆子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一座还算富贵的宅院里,一位雍容的老妇人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从后堂缓缓走出,她脸色苍白,步态轻虚,一看就知刚刚经历过一场大病。
大堂主位上原本坐有一青年男子,看见老妇人进来,匆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迎上去接替右边丫鬟的位置。
“娘,怎么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一路将老妇人送上另一位主座,青年男子关切的问道。
“你什么秉性,娘还不清楚,娘这不是怕你慢待了恩人。”
当着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外人的面,被母亲毫不客气的揭短,青年男子显露出一丝羞意,大堂中,被老妇人唤作夜小子的人,在对方走进后,早已站了起来,适时他开口,“老夫人错怪李大哥了,李大哥待人真诚热情,一点也没慢待小子。”
“你不要替他说好话,自己的儿子,老婆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来来来,别站着,坐下说话。”李老妇人笑着招手,脸角的慈善表明她很喜欢眼前这位“异人”少年郎,锐气又不失稳重,聪慧而懂礼,完全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
少年郎后退两步,坐回原位,仔细打量一番老妇人的面色,“老夫人现在感觉如何,药方是否起效,如果有什么问题,当立即告知小子,小子再去找写药方的医师问询问询。”
老妇人连声说不用,她如今感觉良好,并再次出言相谢。
一老一少主宾相坐,开始旭旭问谈,大病初愈的老妇人不能久坐,问了少年郎一些家长里短后便困意绵绵,然而关键的事还没有开口,于是她强打起精神,“老婆子知道你们异人不拘小节,所以咱们不耽误你的时间,现在就把恩情还上,我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有所求,老婆子一定应允。”
终于说到正题了,一个月的努力正是为了此刻,少年郎按耐住激烈跳动的心绪,想了想,“不瞒老夫人,小子立志四处历练闯荡,做一番事业,身边一直缺少像李大哥这样勇武之人,所以在此小子恳请李大哥出府相助,望老夫人和李大哥答应。”
整个大堂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位摇扇的丫鬟停止了摇扇,少年郎口中的李大哥站立在老妇人身后,带着一丝意外一丝好奇,重新端详下方的年轻人。
“一家之主”的老夫人出奇的没有立即答话,而且隐隐有一丝不悦,少年郎的要求明显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钱、珠宝、古董,李家样样不缺,老夫人已经想好了,少年郎如果开口要这些东西,她一定双倍奉上,甚至是铺子也可以割舍,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对方要人。
老夫人早年丧夫,独自一人把唯一的儿子拉扯大,李家人丁单薄,李姓男子很早便成亲了,成亲后李夫人育有一女,唯独没有儿子,因为李夫人生下女儿后调理不慎,落了病根,再次生育时很可能一尸两命,李家家业不薄,后继无人自然不行,所以老夫人曾想替儿子纳一房妾,然而,忠厚之人往往专情,李姓男子与李夫人虽然依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后却是恩爱如棉,关于纳妾,二十年来一直唯母亲是从的李姓男子,第一次驳了对方的意,老夫人家学渊源,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母子二人虽然有过一段时间的分歧,但看见儿子异常坚决,老夫人不再强求,纳妾之事最终不了了之。
偌大的李家只有一双妻女和一寡母主持,李姓男子自然不放心,所以他一直在城中谋职,极少外出办事。
这样的家世背景,想请动对方并非易事。
不过,少年郎一个月的努力不会没有效果,老夫人或许感动于少年郎的真诚,或许惜命重恩情,或许不好意思拒绝,总之,片刻的思考后,老夫人让李姓男子自己决定。
她实在困得不行,见自己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她招手身后丫鬟过来,在她们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后宅。
恭送老夫人离去后,少年郎与李姓男子依次落座,最困难的一关终于过去了,下方,少年郎像丰收季节里站在果园中的农夫,热眼切切的盯着李姓男子。
在他眼里,这是一枚已然成熟了的“巨大果实”。
李姓男子是个极孝顺之人,凭着救过老夫人一命的恩情,少年郎知道即使这次被拒绝,以后依然有很大的机会成功。
事关前途命运,李姓男子没有立即答话,在少年郎的注视下,他沉思半响,方才开口,“小夜的志向是什么?”
少年郎毫不犹豫的回答:“为亲人朋友谋一处可安身立命之地。”
“接下来的打算呢?”
“此行之后,小弟会去长安和朋友建立一个行会,以此为基础徐图发展。”
端起茶杯,李姓男子抿上一口,“异人无根基又各自为政,想在这乱世之土上占据一席之地,需要的是时间和团结。”
少年郎不知李姓男子说这番话是何意,不过从这番话中可以看出,这位李大哥虽然蜗居乡里,却一直在关心时事,想想也对,乱世之中,一个有本事的人说不想成就一番英雄伟业,无异于自欺欺人。
少年郎接过话,“异人确实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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