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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一刀,这刀疤至今都在,触目惊心。可麻姑呢,毒在脸上,总不能在脖子处下刀,她脸颊的伤残程度便可想而知。红依一阵揪心,问道:“麻姑,你疼吗?”
麻姑摇摇头道:“我当时很不懂事,看到自己那个样子,只想着一死了之,就能去见爹妈了。是恩人的一番话,点醒了我。世间女子,追求绝世美貌,嫁如意郎君,生一堆孩子,已经成了身为女子的枷锁。我没见过广阔天地,路过芸芸众生,怎知自己没有美好的前程。一副薄薄的面纱,留给世人的眼睛去随便看说,面纱后面,才是我要活出的自己。”
红依久久说不出话,不仅是为麻姑的遭遇感慨,心中更是问了一句:“我要成为怎么的自己?”
麻姑又为红依添了一杯清水,优雅翩翩,仿佛刚才的一番谈话,说的不是自己似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表情。道:“我们路过一个茶棚,恩人要带我进去歇一歇。那破旧的凉亭只有两张桌子,一个提大刀的茶客独自占了一张,还把一条腿压在旁边板凳上。其余路人都挤在另一张桌,默默喝茶。我们刚走过去,那刀客嗨的一声,将一杯滚烫的热茶全泼在我的脸上,大骂道:‘是什么破茶!茶叶没几颗,倒是泡着一个草棍子混弄人。’其他茶客听他粗暴的语气都纷纷离开。我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脸上火辣辣的疼又无可奈何。恩人刚要去跟那刀客理论,我拉住了他,横竖这张脸都已经毁了,何必再招惹是非。恩人剁了一脚,忍气带我离开了茶棚。刚走出没多远,我们忽听到背后哗啦一声,那茶棚瞬间就塌了。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刀客,转眼已成亭下鬼。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再横如何,在强又如何,都抵不住老天顺手抛下一个惩罚。”
红依静静的坐着,陆老潭主对麻姑有救命之恩,更有救心之情。怪不得麻姑恬淡的样子和陆无渊有几分相似,应该都是因为陆老潭主的谆谆教诲吧。
麻姑展开画轴,道:“恩人的画像是我后来画的。只是时间久了,被这里的炉火之气给熏黄了,我本想再画一幅,后来一想,不必了。恩人的话一直在我心里,从来都没忘过。只要活着之时不要做一个老天都看不惯的人,就不会有丢命的惩罚。”
红依看着麻姑,不由的握了握挂在腰间的火灵瓶。多少个日夜,自己也是因为它里面传出只言片语才安心入梦。可是,那一样吗?心中忽而闪出一个疑问,道:“麻姑,那你后来怎么来到迤逦山了?”
麻姑道:“我跟着恩人住进了一家客栈,睡醒后,恩人已经离开了。他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去找一个叫三白先生的人。信上还说,若找不到也没关系,还回到那家客栈,他给三白先生也捎了口信,若我没去,三白先生就会来找我。”
红依道:“那你找到三白先生了吗?”
麻姑摇摇头道:“我那时也不认识几个字,信还是求别人念的,更不知道去找三白先生的路怎么走,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那个地方。我把恩人留的钱花光后,也没有等到三白先生。我自己一个人走在街上,饥肠辘辘,刚好看到副阁主带人在街头,说迤逦山要招一个能吃苦小杂役。我就跟着副阁主来迤逦山了。”
红依迟疑的片刻,她曾经也听过陆老潭主和三白先生是莫逆之交,又怎会对挚友托付的事情不管不问。道:“那后来你找到三白先生了吗?”
麻姑惋惜道:“没有。我那时不知,迤逦山除了灵女出嫁,所有的女子一律不准走出山门。我问过副阁主,他从未听过什么三白先生,想来先生是一个隐世之人,除了交心好友,旁人又怎会知道行踪呢。再说,我已经三餐饱腹,何必再去麻烦先生。”
红依摩挲着手上的火灵瓶,和麻姑相视一笑。她看了看已经偏西的日光,起身道:“麻姑,我要回去了。只怕林婆婆找不到我,现在正着急呢。”
麻姑歉意道:“我只顾得和你说话,竟忘记了你还没吃饭呢。”
红依笑道:“我改日带些好菜好茶来找你,你也要带我把迤逦山的角角落落都走个遍。”
她谢绝了麻姑的相送,独自一人匆匆下山。站在苍茫的半山腰处,昨日归来的欣喜荡然全无。三座清秀的小山,以她的轻功,不出一日便能跑个来回。可眼前的小路曲折盘绕,绵延深深不知何处,机关和险坡暗藏杀机。红依轻叹,掏出火灵瓶,默念了心法,道:“歌潭主……”
话未说完,一个黑压压的身影如破风般扑来,瞬间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整个人按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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