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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站在她旁边，点点头，示意她开始操作。
他不来还好，他一来她更心虚更慌张。
他站在牙椅左边，她的余光刚好瞄到他的膝盖。
不仅连腿都生的比她好看，也比她聪明，比她优秀，学业比她好，能力比她强，长相更不用说了。
这么完美的一个人偏偏遇到她这么一个笨蛋徒弟。
她真是自责惭愧百万情绪涌上心头。
江离看她不动，冷咳一声。
慕缓缓连忙伸左脚过去，右手握着高速手机，左手拿口镜牵拉着嘴角，姿势摆了起来。
林娜嘴里的牙上是前一回江离封的暂封膏，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用钻抹掉这些暂封。
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上脚踏，钻在牙面上稳稳的下去。
她心里长舒一口气，还好，抖得不算厉害。
林娜处理的是左下7，位置偏靠后一些，它的近中面慕缓缓看不到，只能靠感觉去磨。
粉色的水在口腔里汇聚，江离拿着强吸在旁边给她吸着。
一分钟几十万转的钻很快将暂封膏去干净。
她用口镜一反光，在近中舌侧还有一小块残留物。
手里的钻卡在椅子上，拿起器械盒里的探针，准备用探针勾下来那块残留物。
探针下去勾着残留物，那块东西特别硬，慕尧轻轻勾上，纹丝不动。
慕缓缓手腕慢慢用力，还是纹丝不动。
她心里有些急，赶紧再加大力用力往出勾。
“疼！”
林娜猛的一声惊呼。
“正常，没事！”
清凉的男声从头顶落下。
她刚才用力过猛，牙面光滑，探针一时没有控制好，勾到了林娜的牙龈边缘，惹得她惊呼痛。
一过性的疼痛林娜倒也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两人同时察觉到了慕缓缓的不对。
她怔在那里，手里握着探针不断颤抖，眼神空洞，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密布。
江离眼里诧异一闪而过，他低头看了眼林娜，瞬间明白过来。
伸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看她涣散的瞳孔无神望向他。
“没事，我来吧。”
她如行尸走肉般点点头，伸手直直的交给江离口镜和探针，坐在医师椅上也不动。
林娜好奇望着这师徒两人“怎么了？”她看着江离指指慕尧。
江离只摇摇头，也不回答林娜。
伸手把慕缓缓拉起来，将她引到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他看了一眼慕尧，带上口罩，调整好灯光开始给林娜补牙。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一波又一波袭来，似乎下一秒她一张嘴五脏六腑都能吐出来。
睫毛掩藏之下的眸子里满含着泪水。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可是她最近哭的越来越多。
眼泪充盈在眼眶里时，她自己都恨自己。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套上沾着探针上的一点点血迹。
脑海里轰的一声，如春雷炸响。
血，从办公室门下流出来的血，溅在墙面，桌角，椅子上的血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衣服上是大块大块的血凝块，是变成深褐的血衣。
那张脸不是苍白，而且铁青，青的可怕。
眼前是那天一幕幕，耳边是周围人惊呼斯拉的嘈杂声。
慕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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