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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子氿眼里有些湿润,“你上次就让我等了四年,这次,打算让我等多久?”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若是我没能回来,子氿方可不用等我。”
“不行!”子氿注目着公仪,“最多八十个日子,你若仍未归来我便去寻你,寻到你后便杀了你,我随后自杀再与你阴间在相遇。”
“八十天后,我回笙府娶你。”
“你若归来时有了心上人,我便…我便…”子氿浑身散发着让人压抑的气息。
“小氿便怎样?”
“你好好记着,若是你的心上人不再是我,我便先向玉真人求来坠情丹让你吃下,然后当着你的面将她千刀万剐,让你生生世世牢记这画面,让你的心受尽百般折磨。”
“这样啊,小氿怎的越来越把自己说得像个大魔头?”公仪阕宠溺地看着子氿的笑着。
“我没开玩笑。”
“那小氿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回来时,你喜欢上了别人?”公仪也不再嬉皮笑脸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不会,若是我喜欢上了别人,我…”
子氿话未说完,公仪便打断她的话说道,“若是我回来见你你已有了他人,我会默默离开永远退出你的世界,再也不出现。”
公仪难掩情深地看着子氿,随即是故作姿态的一笑,“若是你心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会知道的,而你也会觉察到,其实我一直在你身后陪伴你保护你,那时候,今日的誓言便都不作数了,对于你来说我们仅是师徒,对于我来说我仅仅只是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过路之人。”
子氿深深地低埋着头,手里不安的揉着公仪阕垂在腿上的发带,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她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不喜欢东闾王,以前自己明明好喜欢他的,难道是时间长了便厌倦了?不是这样的…但自己也已经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自己如今喜欢公仪是为了什么?她更不知道,只是每每见到公仪,心中就会有些莫名奇妙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是让自己想要靠在他肩上,被他拥在怀中的原因。她好久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自己如今的不知所以的心真的值得公仪的倾心?他公仪阕是何等人也,他如今能说出这般话,子氿听到是很欣悦的,至少她知道了,其实他是喜欢自己的,她听见了,听见了他的心跳,至少这心跳是不会骗人的,她相信。
“子氿,等我们哪天都老了,都瘫在床榻上成了废人一般,你如果想起师父你还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庆幸你曾经遇见过我?”公仪低沉了音问道。
“你可不可以别走…或者带我一起?”子氿想了许久弱弱地请求。
“对不起…”
“我听腻了道歉,抱歉有什么用啊?世人皆在彼此说着抱歉,说着身不由己,许多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你可知,我最不愿的就是哪天我也要跟你说着对不起。”子氿低着头,眼里通红。
“子氿,我也想和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路,但是你知道我宁愿天劫我自己度过,况且这也不一定会是有去无回,你要好好的,等着我回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见你,即使是最后一面。”
子氿偷偷擦了擦滑落脸颊的泪珠,抬起头对着公仪说道,“把这个带着”,说着取下颈上的血色琥珀项链,递与公仪,“这是用我的心头血养着的,曲泀音说它可以保命,即使没那么大的力量,应该也可以留下几缕魂魄,供我日后思念,你收着,千万别弄丢了…”
“别弄得那么凄惨,我只是出趟远门,我…”
“算我求你,收下它…”子氿声泪俱下哀求着说。
…
烛火轻轻熄灭,公仪偷偷地离开,没显出丝毫不舍,子氿轻掩上眼睛假装熟睡,其实心里暗自难受着,静静的夜里,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无声的流泪。已经不知道是几更,她突然嗅得一丝熟悉的胭脂味,是那个熟悉的人。
“笙子氿,这可怨不得我,谁叫他公仪阕偏偏喜欢你,还留下什么狗屁誓言,奴家实在不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只知道我宁负天下人,也不教天下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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