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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眠一狂奔,不觉疲累,只听到自己胸膛里的心“嘭嘭”跳动的声音。直到她推开小黑铁艺院门,脚踩在草坪上,大狗小狗看到久违的主人而兴奋吠着将她扑倒在地,并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她的时候,她才猛然醒悟自己身处何方。
居然不知不觉跑到“己园”来了。
她挣扎爬起猫腰想逃,但大狗小狗扑上来咬着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开。苏小眠被拽回到原地,她看到两对水汪汪的眼睛,心里一阵心酸。
这会儿家里没人。
“如果有人在早出来了。”想到这一点,苏小眠淡定了不少,她摩挲着大狗小狗的脑袋,似乎是喃喃自语,“是不是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是的,我很好,爸爸给我准备了住处,还给我一个存折,里面的钱多得吓死我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钱交费了……嗯,别担心……”
四周很安静,唯有虚掩的大门被风吹动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苏小眠深深叹了一口气:“人走也不落上锁,两人都可真够粗心大意的。”苏小眠一边腹诽着,一边走到大门前,本想把大门锁上,却在门缝里看到一地瓷瓶碎片,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摆在架上的夜少最喜欢的那个白色瓷瓶。
苏小眠入住“已园”之后,曾对屋里的摆设进行过一次大调整,因为原来摆法碍事,比如,在厨房行至客厅的流动线上摆了一巨盆的鸭掌木,在流理台前放了一尊飞奔姿态的铜鹿。苏小眠进屋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鸭掌木移到了门边,铜鹿搬上了柜顶,为此还和皇甫夜争辩了很久,最后皇甫夜还是听了她的话。
这瓷瓶是他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平日里也是很小心的,怎么会突然碎掉了?
苏小眠出神地想着,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碎片面前,正蹲下身想收拾,突然听到外面院门发出声响,有人回来了!苏小眠下意识的弹跳而起,她几乎是逃窜着,跑进了自己原来住的房间。
本来以为已经没事了,但是,还是没办法直接面对皇甫夜,万一,万一他看到自己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怎么办……还是,等一会夜少回自己屋以后她再离开吧。
这样想着,苏小眠拉开了柜门,躲进了柜里,屁股坐在柜底的那一刹又觉得真是给自己抹黑。
事到如今只能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可偏偏有人朝这边来了,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渐近。
苏小眠从衣柜缝隙中看到衣柜颀长的身影。
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
那个熟悉的背影,看过好多遍好多遍。
当苏小眠从缝隙里看到那背影的一刹那,她的心猛然跳动,仿佛马上就从胸腔中弹出,苏小眠捂住了自己的胸膛。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皇甫夜步入房间,径自在窗前的书桌前坐下。
以前还在这里住的时,她最喜欢坐在这张桌前,写作业、记账、看窗外的风景。
此时,皇甫夜坐在她的位上,微靠着椅背,好像在看着什么。
时间嘀嗒流逝。
皇甫夜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好久。
直到天色微暗,他才起身离开。
确认皇甫夜是真的离开,苏小眠才从柜里跌了出来。
双腿的酸麻劲稍散些后,她跌撞来到书桌前。
书桌上,她的辅导册摆在正中央,里头还压着笔。
辅导册的旁边是她的演算草稿本,是她自己手工做的,用黑色的长尾夹架住厚厚一沓纸张,封面还颇为用心,用了稍微厚一点的纸张。
这封面海报来自一个蛋糕房,当时是专为情人节设计的促销海报,主打款蛋糕设计很特别,一把长椅上架起了一把雨伞。苏小眠看着蛋糕图案,突然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在那雨伞下写上了自己的皇甫夜的名字。
还在蛋糕下方写了句话——
写完之后觉得脸烧得不行,于是将写了字的一面折在了里面,原本海报背面的白色部分作为草稿纸的封面。
苏小眠将长尾夹拿下,将封面打开。
那个把雨伞下,并肩而坐着两个名字。
苏小眠。
皇甫夜。
蛋糕下面,是她写的——
皇甫夜,你喜欢苏小眠吗?
在她写的那句话的下面,还有人添了一句话。
——喜欢!
眼泪刹时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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