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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转了性,居然接连三天宿在朝华殿,睿王离开朝华殿的时候,赵娥黛总也是睡眼朦胧的,偶尔现于人前,也是愈发的妩媚,不亏其天下第一美女的盛名。
别夕将这话带给苍双鹤的时候,苍双鹤只是缓慢的点头,别夕离开前,苍双鹤顺口交代了一句:“再给王后些药,拖住睿王的心思。”
并不意外苍双鹤的交代,别夕点头离开了——只要他冷静了下来,这周遭的一切又有几人能脱开他的算计呢!只那一个逆了他,倒也没做什么关乎他大计的事情,可却好似生生脱了他几层皮去,如此正是苍双鹤口中的相生相克吧!
再然后是日落西山,华灯璀璨,不过天空却笼着一层浓重的云,让人有些透不过气的憋闷,晏亭一如既往的睡着,苍双鹤捏着紫玉守在她的榻前,总也不肯歇着,面上看似沉稳如故,可也只有他自己分明,并非当真不会累,只是担心他沉沉的睡去便没有人能给晏亭喂进东西,若是他这一觉睡得久些,怕晏亭会当真把自己饿死了。
实在挨不过,就靠在晏亭身侧,揽着她温热的身子小憩片刻,不经意感觉手心一震,再然后便瞧见外头曾胜乙紧紧的撞了进来,他说:“先生,西城门边有异动。”
苍双鹤敛了眉眼凝思片刻,平缓的说了起来:“鹤那交代还是迟了些,终究泄了秘,寻别夕带了人前去,无论如何将他挡回去,切记定要护住他的性命。”
曾胜乙迟疑了片刻,视线远远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晏亭,随后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先生,卿玦那么老远跑回来,只为见上少主一面,或许他们要是见了,少主能醒来也说不定的。”
久久的凝滞,静默的令曾胜乙感觉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终究等来了苍双鹤的声音,也只是淡然道:“他那般招摇的回来,若进得晏府,只会给流云带来更多的麻烦,自然,也会为他自己埋下更多的隐患,这个时候不见倒是好的,照鹤的吩咐去办吧!”
曾胜乙垂着头,从苍双鹤给了他一个新的起点那刻起,曾胜乙便没在苍双鹤面前提到过任何的意见,今日只是觉得有那么种可能便由着心思说了,可说过之后却是提着心的懊恼,他本没旁的意思的。
应了礼数离开,苍双鹤看着曾胜乙的背影,随后回身对依旧睡着的晏亭柔声道:“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你去见他,若是他真的唤醒了你,我当如何自处,还可以存着你曾经的爱恋而放任自己留下么,想来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曾胜乙说的对,或许有那种可能,我便不会当真阻止,你能好起来,我才能活下去!”
曾胜乙出门后不久,晏痕到了,萱草雅也得了消息赶来了,他们绕在门外,看着苍双鹤将睡着的晏亭紧紧的拥在怀中,贴在她的耳畔喃喃的说着什么,那副画面让晏痕动容,也让萱草雅酸了鼻子,久久静默,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眼前这一幕。
苍双鹤同晏亭念叨完之后,略略抬眼看了一眼晏痕,也只是清淡的开口道:“可否劳请伯父给鹤备一辆马车。”
深深的看了一眼苍双鹤波澜不惊的表情,晏痕却由这一眼明白了苍双鹤的决定,可萱草雅却没猜到他的意思,紧张的上前看着苍双鹤,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师兄,这才几天你便要弃了流云离开了么,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呢?”
苍双鹤并不解释,晏痕摇了摇头,转身快速的离开去给苍双鹤安排马车。
晏痕应苍双鹤的要求备下了马车,结果苍双鹤还未出门便已经飘起了雨,不过那雨并没有挡住苍双鹤的脚步,雨势渐狂,来势汹汹,是自入了这年之后第一个令人胆颤的雨夜。
不管外面是怎样的风雨飘摇,苍双鹤都将晏亭小心翼翼的护在自己宽敞的披风下,他的身子或许不够温暖,却令人安生,晏亭睡在他怀中,似乎很舒服,嘴角隐隐可见勾着笑痕的。
彼时西城门外,卿玦站在雨中,全身上下皆湿透,如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他不离开,卫都便陪着他淋雨,听卿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卫都,放本将军进去,一切罪责由本将军担着,与你无关。”
实在敌不过卿玦的固执,卫都在落雨成溪的泥泞地面毅然落膝,恳求道:“姬将军,末将求你,回去吧!”
卿玦伸手扫开黏在额头上的发丝,看着卫都微微颤声道:“若是下跪好用,那么本将军愿意给你下跪,求你让本将军进去。”
卫都无语相对,在越来越大的雨中那般的与卿玦对峙着,后来曾胜乙也到了,低低的劝着他离开,卿玦只是木然的回头问他:“传闻可是真的?”
曾胜乙被卿玦这一句莫名的话问得有些愣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想着苍双鹤曾经的吩咐,迟疑了许久之后小声说道:“姬将军回去吧,别给少主雪上加霜。”
“为何本将军要看她便是雪上加霜,本将军绝不会耽搁了谷池的正事,只要看她一眼,知道她还好,本将军便回去,为什么你们都要拦着本将军,难道看看她也成了大逆不道的罪过了?”
曾胜乙深深的吸着气,看着卿玦脸上的忧伤,叹息道:“姬将军,就算你当真不把自己当回事,可你也得替少主想想不是,你若再这样闹下去,被大王知道了……”
总有外人在场,曾胜乙说话透着几分小心,不过他心中分明,只要自己这样一点,卿玦便明白他那话外的意思了。
听着曾胜乙的话,卿玦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方才打过的闪电击穿,透着清晰的痛,得了晏亭昏迷不醒恐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他怎能淡然的留守在谷池,几天光景而已,他已经往返了几次都没瞧见晏亭,先前总存了侥幸,想着自己若能战胜西申,或许还是有可能护住自己与晏亭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如今是彻底的心寒了,愤怒也在这一瞬达到了极致,即便是要死了也不让他们相见,凭什么!
霍然抽出身后背着的半截画戟,在曾胜乙未曾留心之时直逼上了他的喉尖,冷着声音说了起来:“放本将军进去,不然休怪本将军无情。”
隐隐的感觉那戟尖顶着肌肤的痛楚,可曾胜乙却并没有乱了阵脚,他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卿玦,小声的说道:“若杀了我便能进去,我死而无憾,可是,不能!”
是啊,不能,若是杀死一个两个人的便能闯进去,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是他太过心焦,以致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不被容许擅离职守的,环着他的四周围满了人,这些皆是睿王的精锐人马,卿玦知道自己硬攻的希望并不很大。
不再理会身边都有谁,卿玦直接问出了心底存着的那份令他寝食难安的痛苦传说,“大王曾留宿晏亭上大夫?”
雨水打湿了双眼,在昏暗的深夜看不清楚卿玦的表情,曾胜乙迟疑了许久之后轻声叹息道:“上大夫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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