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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把安路从惊愕中拉出来。她用胳膊肘撞一下程野：“队长，你手机响了。”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声音凉凉的，自己听着都慎得慌。
程野盯着那塑料袋，表情严肃。他眉头紧拧着，好像在思索什么特别困难的问题。
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他也不接，安路迟疑了一会后摸进了程野的口袋，动作有几分娴熟的把手机拿了出来。
“喂？”
“老大，刚刚问了……安路？”李霖听出是安路的声音，问：“怎么是你接的电话，老大呢？”
“他在我旁边呢。”安路看一眼程野的表情，对方依旧蹙着眉表情可怕的凝固着。她点开了扩音器，说：“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开了扩音。”
“哦，行。”李霖说：“是这样，刚刚问了那报案的大爷，他说公园入口和出口的大门只有装了监控的那个，但是小路也还有一个，是通往河堤的。据说是五年前修这公园的时候朝河堤那边的树木长得太多太茂密了，懒得拔，就没封口直接修了。”
“李霖，”安路说：“我们现在就在河堤这边。”
“这么快？有什么新发现没？”
安路看一眼程野，声音冰凉：“我们好像发现了新的碎尸。”
……
回到局里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从十点出警，到全部线索搜集完毕，整整过去了六个小时，各个部门的人都已经累得不成样子。
一天之内搜到了两袋碎尸，对案子来说是很大的进展。只不过程野一回来警局就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这让安路感到担心。
两袋碎尸都给胡立拿去尸检了，胖子也在抓紧时间把现场的蛛丝马迹汇总成型，李霖则忙着比对失踪人口，一时之间，安路反倒成了最闲的人。
“你要咖啡吗？我准备打电话叫外卖。”李霖拿着电话突然问安路。
安路摇头：“我不喝咖啡。”
“我不喝咖啡是不行了。”李霖叹了口气，迅速点了二十杯拿铁，挂了电话对安路说：“昨晚你走后我们就一直在忙，刚刚又搜了两袋碎尸，照这架势，估计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又是个不眠之夜……你们昨天一夜没睡？”安路有些惊讶。
“是啊，跑来跑去的，从报案人的家里到案发现场，然后回到局里录案宗，查指纹，事情多着呢！”他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了。这受害人的身份一天不查不出来，案子就始终没有进展。”
李霖说完就没再理安路，一心扑在电脑上。
看着局里的同事一个个都忙得跟陀螺一样，自己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安路心里有些惭愧。
但是说来其实也不怪她，目前为止线索和证据都极其有限，她根本没有办法做侧写和心理画像。
安路叹了一口气，只能拿出案子的卷宗来反复地看，乞求能够从里面得到点新线索。
大约过了十分钟，程野的办公室突然打开。
听到动静，安路连忙抬头看过去，程野也正皱着眉头看她这边，眼底的乌青异常明显。
“叫咖啡了没？”他问李霖。
李霖点头，看一眼手表：“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到时叫我。”
程野说完迅速转身，返回到黑板前，又开始争分夺秒的分析案件。
许是在等咖啡的缘故，这一次，他没有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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