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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中张本山看到家里那两间木屋外围满了村里的人,不时还有几个村民一脸阴郁的刚从山上下来的,显然小安还没有找到。
他疯魔般急忙向人群里跑去,挨个的问他们的找寻的情况,甚至连七八十岁的老人都要问一遍,尽管知道他们没有去山上找过。
然而每个人都是一脸阴霾的向他摇了摇头。
张本山眼中布满血丝,他不愿相信自己又要痛失一个儿子,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低吼道:“去找俺家小安的人还有谁没回来。不行我要去山上亲自去找,我的儿啊!”他用手盖着自己的眼睛尽量克制自己,抹了一把长满胡须的脸,摇了摇头就要冲向另一座山上。
“爹爹别哭,二哥还没回来呢?他肯定会把三哥找回来的,你快去看看娘吧!娘她”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满脸泪水,面容白净头发有点干枯凌乱的小姑娘,她和小安一样眼睛很大,身板儿瘦弱,穿着一身比她身板大很多的麻布衣服显得很不相称,应该是哥哥们穿不上的衣服,她就是张小安最疼爱的妹妹小乐。
听了小乐的话张本山愣了一下瞬间镇定了下来,没有做声,用手又习惯性的抹了把嘴上的胡茬,抱起腿边拉着他的裤管还在抽泣的张小乐,向另一间木屋快速走去。
众人也都没有打扰,都还在屋外议论纷纷,出谋划策,每个人都努力着做出自己最大的贡献。
木屋从外面看已经非常老旧,木板有些已经断裂,门口放着一把简陋的兽毛扫帚,里面的摆设也非常简单,最里面整齐的放着两个木床中间隔着一张兽皮帘子,木屋中间放着一个木桌和几条长凳子,桌子上摆放着几个土窑烧制的黑色茶碗。
地面却打扫的灰头土脸,再看那门口的兽毛扫帚如此的短小,就明白了这地面很可能是这个两岁的小乐的杰作,但是看的出来她已经很努力了。
看着那小扫帚张本山脸上此时露出了难得的欣慰,他的孩子都很懂事。
床上一位两鬓已有不少白发的妇人,她样子有些恐怖,看上去面白肌瘦,眼眶深凹,很瘦几乎只剩皮包骨头了,脸色蜡黄,身上盖着一条年代久远的虎皮被子,看神色似刚睡醒。
正是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小安母亲,赵姑草。见张本山抱着小乐走进来,她努力的抬起头想要做起来,却显得极为乏力,连瘦小的身体都支撑不起来,可见她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
“小安,俺家小安找到没?”赵姑草一边努力坐起来一边急切的问,眼中满是期盼的望着走进来的张本山,她早就苏醒了奈何腿脚不便,连床都下不了,只能在床上焦急的等待着,内心煎熬无比,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想在活着的时候再失去一个。
张本山放下怀里的张小乐并让她先出去等哥哥,然后走到床边温柔的扶起赵姑草,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还不忘安慰道:“你放心,阿武还在找,听人说山上并没有血迹,小安不会有事的。”张本山把自己询问的情况尽可能的都向着有利的方向去考虑一一道来,去抚慰赵姑草的心。大概他内心也是这么期盼的吧!
赵姑草目光闪动,泪光点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你不用骗俺,俺都明白,俺…咳咳咳”话没说完她就捂着嘴唇剧烈的咳嗽起来,嘴唇有些乌紫。
张本山赶紧温柔的拍打她的背部,好一会儿赵姑草才停止了咳嗽,摊开双手上面满是污血,嘴角还残留些许血迹。
“你…”张本山大惊,他自己都不知道,妻子的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他一直以为她的病虽然严重,但也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赵姑草抬头温柔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张本山不要说话,“俺的病怕是好不了了,一直瞒着你,就是怕你担心为俺再浪费钱,俺恐怕熬不住了,你答应俺一定要找回小安不管死活,俺走了以后二娃子加上你,日子会好过很多,好好照顾小乐,还有…”
“噗”
话没说完,又是一口污血喷在虎皮被上,赵姑草则是平静的躺在那,眼神开始涣散,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的大儿子,二儿子还有小安都回来了,她很激动她的手紧紧抓着张本山那长满茧子的大手,闭上眼睛,她很平静好像期待了很久一样,不想拖累这个家了。
张本山强忍着抽泣,用手习惯性又抹了抹眼睛和胡茬,来掩饰他的悲伤和无奈,他明白妻子要说什么。
另一边张武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弟弟的踪迹,但是他是习武之人,通过一些痕迹还是让他发现,小安很可能掉下了山崖,肯定回不来了,而且天色已晚,他只有赶回去通知父亲,当他回到家时却看到娘亲的离开,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传来,他又生生咽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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