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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剑游惊讶道,看看丹柔如花的笑颜,随即笑笑“嗯。”乖乖的躺倒床上。
丹柔打开镀铜的药炉盖子,一股白色整齐腾的窜上来,裹挟这丹柔。高剑游瞪大眼睛,觉得丹柔像是嫦娥,是不是马上腾云驾雾飞走了?白色烟雾散去,丹柔非常认真的分出白色、黄色药材的量,加到药炉中,盖上盖子,丹柔问道:“你呢?你叫什么?”
“龙游”高剑游说到。
“龙游?”丹柔重复道:“名字好好听,你一定是个剑客。”
高剑游不置可否的笑笑。
丹柔笑嘻嘻的说:“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你昏迷的时候,死劲握住你那把剑,好不容易才掰开。那把剑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高剑游看看立于床边的游龙剑,心中微微一动,回答到:“是,非常重要,它陪了我一生。”
丹柔笑道:“我懂。”
高剑游盯住丹柔,丹柔将剩下的药材分类装好,有条不紊,一看就是经常和药材打交道,药师吗?怪不得去森林中。高剑游心道。
“柔儿,在干什么?去看看天麻干的怎么样了。”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好的,父亲。”丹柔应声道,连忙起身往外走,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高剑游说:“你好生休息,记住你答应我要好好躺着休息哦。”
丹柔的背影令高剑游恍惚,温暖的房间,温暖的人。高剑游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忽然不冷了,觉得黑暗的一生,出现暖阳般光芒,高剑游摇头苦笑,起身抓起游龙剑,走到门口,转头看看药炉,丝丝冒着白色蒸汽,高剑游呆了一会,目光迷离。忽然握紧游龙剑,眯起眼睛,不留下一丝温度,飞快消失了。
高剑游来到三日前的战场,遮天蔽日的森林中的腐殖质落叶,散发潮湿的霉味,高剑游飘落于松软土地之上,眉头紧皱,三百零六具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高剑游忽然握紧龙游剑,暗道一声不好,一个飞身,踏叶行于空,飞快往那温暖的小木屋赶去。
高剑游落地,如泼冷水,小木屋内,半人高的药炉横躺地面,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呼呼往外流,丹柔曾放药的桌子,被人砍的七零八落。倒于地面的黑色汤药,还冒着丝丝白色蒸汽,高剑游皱眉。转身朝地面上凌乱的脚步追去。
“飒飒”劲风落叶起,群鸟惊云碎。一把长刀直刺丹柔背部,长须中年男人跑在前,拉着丹柔的手,忽然往前一拽,护住丹柔,那利剑直穿中年男人胸腔。慈眉善目又温柔的父亲,口吐鲜血,落于丹柔背部。丹柔从父亲怀中挣脱开,瞪大眼睛,吓得面色惨白,大喊:“父亲”。
身穿黑色衣服,满脸麻子的男人,拿着手中滴血的剑,冷冷问道:“说,高剑游哪去了。”
丹柔抽泣,吓得浑身抽搐,不停的喊:“父亲,父亲。”
被丹柔叫做父亲的丹药师,转身对来人虚弱的说:“求你们,放过我女儿。”
黑衣人冷笑道:“放过可以,说,高剑游在哪?”
丹药师面色越发苍白:“在下,真的不知。”
那麻子黑衣人脸上瞬冷,眼中闪着阴险,狠狠的说:“既然不知,留你何用”说着举剑刺来。
寒剑凌冽,闪着阴森森的冷,犹如扑食的猛虎,狰狞的刺向丹柔。丹药师惨笑,自己行善一生,却落得如此下场,眼看那死亡之尖飞速逼近,忽然睁开眼,大喊:“丹柔”,猛的将丹柔扑倒在地。
哪怕用尽为父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保你活着,我的女儿。丹药师护住丹柔,双目紧闭。“咣当”,只听铁声刀落,一声惨叫。游龙剑直刺黑衣男子心脏,黑衣男人还未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地不起。
丹柔被父亲忽然爆发的力量吓了一跳。丹药师,是远近闻名的药师,行善积德,胸怀宽广。吃不起饱饭的乞丐,家中妻子高烧病危,跪在药房门口一天一夜,请求药房给赊账,最后药房的小儿摇着头出来,对乞丐说:“乞丐啊,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在这里工作的。这样吧,你去找住在树林深处的丹药师,他会帮你”,乞丐连忙磕头,连滚带爬的跌到丹药师身边,丹药师脸上一沉,转身回屋。那乞丐等了好久,不见丹药师出来,低垂着头,慢慢起身,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无能,三十岁的男人,穿着一身土灰的破烂衣服,在丹药师门前留下了此生最后一滴泪。过了好久,丹药师拿着药包出来,自言自语道:“人呢?”,丹柔道:“乞丐走了。”丹药师一听,眉头一皱:“这么急干嘛,我不是去取药了嘛。”丹柔说:“父亲,你取药都取了半天了。”丹药师责备道:“柔儿,他不知道我是个慢性子,动作也慢,你不知道嘛?怎么不拦住。”丹柔嘿嘿笑道,连忙拿着药包去追乞丐。乞丐慢腾腾的走到树林,无法面对家中病危的妻子,想到世态如此苍凉,乞丐眼中渐渐失去光彩,看着面前参天榕树,自言自语到:“这里,安身也不错。”
“等等,你这人,等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乞丐回头看,丹柔跑过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手叉腰:“这药,你拿着。”乞丐难以置信看着丹柔,丹柔笑笑:“我父亲,动作总是那么慢,他刚刚一直在取药,没想到,出来的时候,你竟然走了。”乞丐颤抖接过药包,忽然双膝跪地,深深给丹柔磕了个响头,看看丹柔,眼中闪着不知名的火焰,说到:“谢谢”转身跑去。看着乞丐匆忙的背影,雪茹捂嘴笑笑,想起去镇上买笔研时,那个笔研老板笑嘻嘻的说:“你父亲被人家叫做‘慢吞吞的丹药师呢’,大家很是尊敬他老人家呢。”那卖笔研的老板硬是没有收丹柔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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