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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小,那么李煜的下场就……
但小皇帝李煜没考虑也想不到这么多,他无聊地望着殿下人头攒动的大臣们,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虽然当了四年多的皇帝,但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天天坐龙椅,还要耐着性子听一些大臣在台下说事情甚至争执吵闹,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加之之前又经历了那么多的动荡,对上朝一事早已是兴趣索然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双脚轻轻地晃动几下。
李煜心里向往的是可以无忧无虑地跟其他小孩子一起嬉戏玩闹,可以每天不要有那么多太监宫女紧紧跟随,不要有那么多的规矩,不要每天天还没亮就要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不要坐在这冷冰冰的椅子上听一些老头子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不要……
李煜望了一眼左前方还在仔细聆听大臣谏言的秦王李沧,感觉他比自己要好上许多,若是他来做自己这个位置,肯定会更好的。
秦王一直挺直身躯一丝不苟地听着大臣们奏事,然后有条不紊地作出处理,天天如此,从未有一天懈怠过。
也有些好心的大臣上书要给他这个摄政王安置张椅子,但李沧给断然拒绝了,太和殿之中,只有皇帝一人才可以坐着,其他无论是谁,即使他是摄政王,都得站着——这也是永安城数十年来雷打不动的规矩。
秦王此举,一来表现对皇帝的尊重,即使自己是他的亲伯父也不能例外;二来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站着,身体就要紧绷就要时刻保持注意力,可以使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坐着,就很容易放松下来,可能就会滋生骄傲自大的情绪。
在李沧的印象中,秦王李沧虽然不苟言笑,却也算温和,跟自己说话都是恭恭敬敬和和气气,比先前的舅舅啊,还有那个老太监啊,都要好上许多。老太监的眼神太阴郁了,让人看了都觉得害怕,处理事情都是用尖锐的声音喊出来,让人听了慎得慌;至于国舅爷,认识的字还不如自己多,根本就处理不了什么事,而且说话太粗鲁了。
只是不知为何,母后似乎对这个秦王的印象不怎么好,李煜能感觉到,最近母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眉头紧锁,甚至偶尔脸上还会有泪痕,这让李煜很是心疼。
“母后,是谁欺负你了吗?跟煜儿说,煜儿给你报仇!”
庞太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大唐天下都是咱们的,谁敢欺负咱们啊?”
“那你为什么哭啊?”
“那不是哭,而是眼里进沙子了。”
李煜天真地说道:“煜儿给您吹几下好不好?您都是这样给煜儿做的,吹了就不疼了。”
庞太后摇摇头,“不用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母后和煜儿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不了,你自己去玩吧,母后还有一些事要做。”
“那煜儿也不玩了,煜儿在这里陪母后吧!”
“煜儿真乖,煜儿要是能快快长大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帮母后做很多事情了。”
“煜儿现在就已经长大的,那些太监都打不过我的。”
“傻蛋,那是他们在让着你的。”
“母后是说煜儿还没长大吗?”
庞太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大变,摸了摸李煜的小脑袋,“煜儿还是不要长大了,母后希望煜儿一直长不大,永远都呆在母后身旁。”
“我长大了也会陪在母后身旁的,而且别人都说,长大了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庞太后喃喃自语,“希望你下辈子不要生在帝王家了。”
“母后,您在说什么?”
庞太后摇摇头,“母后没有说什么。”
李煜继续问道:“母后,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庞太后深思了一会儿,有些忧郁地回道:“等你啊,等你想坐上那龙椅之时,就说明你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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