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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是新人，又待我们姐妹和睦，今日越个礼，先敬王妃，想来王爷不怪。”
她举起杯子，边上素绢忙帮她斟上酒。
朱水淳听了也笑道:“你们和睦，我有什么好怪的。”
丽姬微微转头，翻了个白眼。
甄璃回过神来，看着李妃想，难道这是想灌我不成？
幸好她早有准备，已让繁霜把自己这桌的酒都换成了茶。当下倒也不怕，坦气地让繁霜斟满。
要是李妃的怨气想通过灌醉她来发泄，她倒是不妨等会装成一醉，满足李妃的心愿。
李妃举杯对甄璃笑着道:“这一杯祝娘娘身体康泰，万事称心，早日为王爷诞下世子。”
甄璃听到又一个要让她生儿子，差点把酒杯中的茶水打翻。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多谢。也祝你万事称心，为王爷多添子嗣。”
李妃道:“多谢娘娘吉言。”一仰头把酒干了。
她这动作里有股绝决的味道，甄璃直觉她要搞事。却又不知道她到底要搞什么，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只好低头也把自己杯里的茶喝了，想着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妃仍是站了，手里拿着空杯，素绢又帮她把酒斟满。
她举着酒杯转对朱水淳，道:“这杯敬王爷，恭喜王爷双喜临门。”
朱水淳有些诧异地问道:“何来双喜？”
李妃道:“一来恭喜王爷喜得王妃，夫妻恩爱。”
她顿了一下。
朱水淳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等她说第二个。
李妃却将目光转向丽姬，又转向甄璃，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诡异地微笑，道:
“二来恭喜王爷喜得贵子，开枝散叶。”
她此言一出，屋里刹那之间全部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甄璃不过怔了一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丽姬却是“嚯”地一声站了起来。
外面扮郭子仪的老生正好唱到:我有七子并八婿，富贵寿考世间稀。
高亮的唱腔在安静的室内扩散开，丝丝缕缕，绕梁不止。
朱水淳也是惊愕得说不出话，良久才迟疑地道:“你……？”
李妃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之中，将下手边的那个姑娘扶了起来，带着她缓步走到朱水淳席前，笑道:“启禀王爷，慧香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她说着跪了下去，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一众姬妾也慌忙跟着李妃离席下跪，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室内一片恭喜之声，外头一众清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由面面相觑。
甄璃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一直吊着的那口气却松了下来。
想来李妃是觉得这个消息对她伤害一定很大，才会对她露出那种笑容。哪里知道她是个换了芯的冒牌货，对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有代入感。
她担了几天的心，现在看到不过如此，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只装作贤惠的样子，也站了起来，对朱水淳盈盈一礼道:“恭喜王爷。”
丽姬跌坐回位子上，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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