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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逸寒破天荒的没有讥讽她，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夏菡生想了想，站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宋逸寒也没拦着她。
她走到客厅里，抓着手机沉吟了好长时间，终于下了决心，把电话拨给了妈妈。
妈妈接了电话的那个瞬间，她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妈，刚才夏时给我打电话了。”
一句话说完，就忍不住喉头哽咽，半天说不出下一句话。
做母亲的，心里头何尝不明白这个，怎会不知道，夏时主动给她打电话又是为了什么？
方可娴按了按自己因为风湿痛而几乎起不了身的腿，想到今天夏时跟她说的那些话，说她的菡生在外面做了那种下贱的工作，她就觉得整个心窝子里都是疼的。可是她不敢问，她怕她一问，就忍不住落泪，会给她的菡生再戳上最痛的一刀。
她的女儿她能不了解么？菡生那么乖，那么听话，那么独立，那么拼命地奋斗，如果不是逼到了那个份上，她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她沉吟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问道：“夏时说……说你找了个新男朋友，是不是？”
新男朋友？
也就妈妈说得委婉一点，她从妈妈颤抖的语气里头，就已经听出来了，夏时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夏菡生连忙解释道：“妈，你别听夏时的，我没干那种丢脸的事，我只是……”
话到嘴边，她还是梗住了。
这种事情，她怎么解释，她要跟妈妈说董之铭那个人渣到底做了多么恶劣的事情，要告诉妈妈，她跟别人仅仅只认识了一天，就领证结婚了？
她犹豫了一下，改口说道：“我是找了个男朋友，但是绝不是夏时想的那样。我现在在公司里面实习，做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上次那个钱，是我找别人借的，我上班以后，工资都要还债的！”
妈妈在那边轻叹了一声，“没有就好，我也想着你应该不会……唉，菡生啊，以后的路，都得靠你自己走了，你别理夏时，也别操心家里。”
她语气沉沉，在听到女儿亲口说没做那样事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欣喜，反而是这般叹气。夏菡生愣了一下，“妈，是不是他们又打你了？”
她小的时候，爸爸对妈妈好像还算好。妈妈眼睛不太好，那时候爸爸还扶着她到处走动。
到后来，大概是从她读中学的时候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开始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了。
有的时候，他会打妈妈。
之前她是不知道的，一直到读大学的时候，回家一次，看到了妈妈身上的伤，才知道的。
那是放暑假的时候，天气很热，但是妈妈穿着长袖衣服，说什么也不肯换。
夏时也是个没良心的，爸爸动手的时候，他不仅不拦着，他还喜欢煽风点火说风凉话。
方可娴低着头，她能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身上，新伤叠着旧伤，一道一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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