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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沉默了约一刻钟,我终是不习惯这种气氛,思索再三仍是问出了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里?”
“这个”他拿起桌上的书信。
哦,我竟忘了书信这回事了。
“那些人怎么了?”醒来便是这番光景,我实在是想知道齐红艳到底如何了。
他挑眉看看我,开口道“死了,至于花夫人,被你划花了脸,想必也好不到哪里。”
我略笑笑,忽地想起我的匕首,抬头问道“我的匕首呢”
他自腰间掏出匕首,放于桌上,转头便要离开,走至房门,忽地停下,转头看我“再过几日,便是选妃大典,你要去看看你那两位姐姐吗?”
选妃大典,我竟忘了此事了,今日我便是为了此事几乎丧命,我定是想去看看,那选妃大典到底是何光景,竟使得齐红艳为此不惜杀了我,可再一细想,那种地方,岂是我这种身份想去便去的,叹口气,答道“想去又如何,你觉得一个妓女能去的那种场合吗?”
他笑笑,竟让我一时失了神“想去便好,我自有办法让你去的了,这个给你。”
接过他扔来的折扇,我有些好奇,前后看看,也不过是把做工精良的扇子,有何不同之处,便问道“有了这个就可以了吗”。
“你只管去了便知道了,你的伤的很重,要按时吃药,我已经吩咐老板,这几天你定要好好养伤,到了选妃那日才可去给她们一个惊喜。”
知他已经为我抓好药,我有些感动“谢谢了”
“嗯。走了”他应一声便开门离去。
开门时我竟看到他脸色发红,没想到他竟会害羞,看着手中折扇,我低头笑笑,这个男子或许不是面上那般不近人情。
天运二十七年,七月十三。
转眼选妃大殿在即,这段时间我未再出门,只是整日在房内养伤,现在伤已大好。
这天,我早早便起床梳妆打扮,待收拾妥当,带上步倾城交给我的折扇,便出门赶往选妃地点。
果真如想象一般,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来到入口,果真是重兵把守。
我刚欲进门,便被门口士兵出言阻止。
“这不是胭脂楼的头牌吗,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我浅笑,试着将袖中折扇取出,横与腰间,拦我的男子竟当真弯腰退开,让开入口。
我大步走进场地,场内已是熙熙攘攘美女如云了,我环顾四周,寻找着花府的人。
台右边坐着意气风发的花君天,在往下是齐红艳,只见那齐红艳竟是带着面纱,安坐在位。
端立在身后的便是那两位选妃的主角,花天惜,花天怜,仍是那般美丽,丝毫看不出恶毒的内心。
恶毒的想法在我心里,前所未有的爆发,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花府一家人见到我时的表情,握紧手中的折扇,带上得体的笑容,快步走向那一家人。
走近,我更清楚的看到这一家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我不懂,为何这般美好的外表,竟有那般狠毒的心,往日里折磨额娘的时候,他们也是这般表情,不痛不痒,只是笑。
“花丞相”来到他身边的空位,盈盈坐下,方才开口唤他。
闻声,他转头看我,霎时脸上表情,从不可思议,到紧张无措,最后终是变成了不屑“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未语,只是将手中折扇,放于桌上,复又抬头看着他,笑意盈盈,而后转脸看着齐红艳,状是吃惊“花夫人这副打扮,是何意。”
明显的,她身子有些发抖,颤声问道“你怎么没有死?”
我凑近她,低声道“你没有死,我绝不会死。”
忽地我抽出腰间匕首,抬眼看她。
齐红艳猛地后退,高声道“你要干嘛?”
她此番尖叫,更是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一时间,议论声,甚高。
花君天见齐红艳如此失态,脸上满是不悦神色“主意身份,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话毕,转头看这我手中的折扇,未语,神色极不自然。
齐红艳也是面带尴尬之色,慢慢坐下,眼光仍时不时带着我,看样子吓的不轻。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用匕首削着皮,微笑着,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心里痛快之极,想必我也是有些像花君天的,要不为何,竟也会这般演戏,这般恶毒。
花府大小姐花天怜,见我竟落座在位,眼里满是惊奇与不屑,一步跨到我背后,问道“花无颜,你怎么会来,丢脸竟丢到这里来了,还有,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
我扭头看着她,柳叶弯眉,皮肤白皙,真的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那颗恶毒的心,着实配不上她这副皮囊,我微笑着,直直的看着她“听闻今日是两位姐姐选妃的大日子,小妹我来看看,可有何我帮的上忙的地方。”
她鄙夷的笑笑,不悦道“帮我,你一个妓女如何帮了我,你不害我,我便是高兴不已了。”
她仍是那般恶毒,不管何时何地,我微笑着,低声道“妓女?如若姐姐选妃不成,我倒是可以将你介绍进胭脂楼,想必以姐姐的姿色,定是让男子们欲罢不能。”
平日里,在花府我从未顶撞过她,我今日这般刺激她,她定时受不了的,抬手便欲打我,我也正是希望如此,这样一来我便可以陪着她好好来演一出戏。
哪知,她耳光尚未落下,便被花府二小姐花天惜阻止了,花天惜微笑着,细声软语道“谢过妹妹了。”
话毕,便不再看我,拉着花天怜退到一旁,得体站定。
在花府我便知道,这花天惜不简单,可我竟没料到,她能如此淡定,见事情未如我料想一般发展,我也不再言语,转身坐定,等着正式选妃。
约莫一刻钟,场上已是井然有序,待锣声响起,选妃便正是开始了。
场上,各家千金,打扮得体,个个都是美女,选妃说来也简单,只是挑些,长的美得,家势好的便可,可如若真是这样,我那两位姐姐选妃之事便板上钉钉了。
我既已来了,又岂会让她们如愿。
第一场选的便是家势,各家千金自报门户,我笑着,看着场上女子一个个上来下去,转头看看花君天,心里暗道,花君天这天终于到了,一会我便会给你一个惊喜。
片刻便到了花府二位小姐上台之时,两人盈盈上台,得体微笑,如黄鹂般开口,讲着自己的身份,此时我转头看看花君天,他竟也在看我,明显的,他甚是紧张,我对他笑笑,口语道“对不起了”
说罢,起身,款款来到台上,见我上台,台下更是议论之声四起。
“这不是花府三千金马,她现在不是胭脂楼的头牌吗,竟也来参选了”
我上台站定,朝着上方的官员,微微福身,开口道“各位官爷,这两位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是花府三千金,花无颜,如今在青楼卖笑为生”我转头看看花君天,正如我所想的,他脸上满是绝望神色,就如那天我看到额娘死体一般的绝望,我轻笑笑,转头继续说道“两位姐姐虽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可是人品却是极好的,我的种种陋习两位姐姐更是未沾染毫分,各位官爷定要将我这两位姐姐选上,想必皇上如果知道,他新进宫的两位妃子,竟有一个做妓女的妹妹,定是会十分好奇的,到时定不会亏待了各位管爷的,无颜先在这里,替两位姐姐谢过各位官爷了。”
话毕,我转身看着台上的二人,她二人眼里清楚的都是恨意,想必定如我恨花君天那般吧,我满意的看着自己带来的惊喜,福身道“两位姐姐,妹妹告辞了。”
转身,下台,脸上有抑不住的笑容,就如那日在额娘的灵堂上,她们的笑意那般,得意而恶毒,抬脚欲下台,身后竟是一股推力,狠狠的将我推下台,不用看我便知道是那个沉不住气的花天怜,我并不意外,甚至有些兴奋,如果刚刚,我那段说词只是放了炸药,那么现在花天怜便是自己动手点燃了引线,如果刚刚还有希望,那么现在彻底破灭了。
我重重的摔下台,身上的疼痛早已被铺天盖地的报复取代,我并不感觉疼痛,但不疼不代表我没有受伤,我仍是站不起身来。
思索间,忽地被人拦腰抱起,我并未惊呼,只因为我已猜到是何人。
步倾城,他仍旧是那身白衣,不同的是,他今日竟带了面纱,我安静的,得意的靠在他怀里,仍由他将我抱上马车。
马车里,我邹着眉,低头,靠在他怀里,身子微微颤抖。
“为何哭?”他有些不确定,轻声问道。
我并未回话仍是低着头。
他扶起我的下巴,直视我,脸上满是惊讶不解,迟疑的开口问道“你这是、、、、哭还是笑?”
我明明是笑着的,发自内心的笑着,他为何还要这般问呢,我伸手,拂过脸颊,那里早已冰凉一片,我出神的看着沾满眼泪的手指,不解,这泪是何时流出的,我竟没有发觉;将手指,贴近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是甜的,真是甜的。
我抬头,将手伸到步倾城眼前,微笑着道“你说怪不怪,这泪水竟是甜的。”
我从他眸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怜惜,太快了,我几乎没有看见,我伸手抚上他的颊“你是在可怜我吗?”
许是被我发现了情绪,他略有些不自然,将我的手拉下,略紧了紧手臂“闭上眼睡一会,到了我会叫你的。”
不知为何,我并不想反驳,只是静静的任由他抱着我,闭上眼,安稳睡去。
待再次醒来,我已是在床上,步倾城也已经摘了面纱,露出绝美的容颜。
“醒了,坐起来。”见我睁眼,他快步上前扶我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撩起被子的一角,露出我已经发红微肿的脚踝,抬头看着我,眉头微蹙,薄唇轻启“会有些疼,你忍忍”
我点点头。
虽他已经告诉我会有些痛,可突然的疼痛,仍是让我脸色苍白,直觉便要抽回脚踝。
他猛地用力握着我的脚踝,抬头严声道“不想瘸,就不要动。”
一来是怕瘸,再者是被他忽然提高的音调吓到了,我竟真的没有在动,只是紧紧抓着袖口,咬紧嘴唇,闭眼,忍受着疼痛。
渐渐的脚踝被疼痛折磨的已没有感觉,只是木然看着他,为我轻揉脚踝,忽地,眼泪竟不安分的跑出眼眶。
“为何哭,很疼吗?”
我忙伸手擦干眼泪,害羞道“不、、不疼了,只是想起了额娘,从小到大只有额娘为我揉过脚踝,你、、你是第二个,为何对我好?”
他神色复杂,看着我,踌躇片刻,终是道“不要爱上我。”
他三番两次提起此话,我不禁有些生气,答道“不要太过自负,我已有心上人了,绝不会爱上你,你大可放心,倒是你不要爱上我才好。”
步倾城看看我,未语,自腰间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瞬时屋内芳香一片,他将瓶内白色药膏取出,轻轻涂在我脚上,我不禁有些看的痴了,他到底是何人,这般美好,却又这把神秘。
“可想好了。是否要与我成亲。”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懂,我是妓女,不可能嫁为人妇。”
此时我不免有些发怒,他三番五次提醒我,不要爱上他,却又三番五次要我嫁给他,真是不可理喻,索性,我便不再理他,拉起被子蒙头装睡。
虽然蒙着头,我仍能感觉到他的灼灼的目光,片刻后,他起身,离开床边,我静心听他接下来的动作,果不其然,半晌,便听到而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必他定是又在自斟自饮了。
“今日大闹选妃大典,是否心满意足了?竟会笑的眼泪流出来,你竟只有这点本事,想来必是不够恨花君天吧,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言之凿凿说要报复,依我看,你还是乖乖回去做的花府三千金吧”
听他如此激我,我猛的坐起身来,抓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向他“不了解情况,就不要在那里胡说,我如何不恨他,我已经尽力在报复他了,难不成你要我拿着匕首冲进花府,杀了他不成。”
他轻而易举的躲过我丢去的枕头,微笑着,残忍的说道:“尽力?毁了自己,毁了他夫人的脸,毁了他女儿入宫的希望,你认为这便是尽力了吗?”
我哭着怒骂道:“我是无能,可我尽力了,你还要我如何。”
他看着我,冷声道:“至少他还活着”
我猛的冷静下来,是啊,他还活着,不管如何至少他还活着,甚至不比任何人过的差,可是我额娘却死了,就连悲惨的活着都不可能了,不管做到如何,他还是堂堂的花丞相,还是高高在上的花丞相,止住哭泣,我抬头看着步倾城:“那如何便是报复了?”
他握紧手中酒杯,一字一句道“最好的报复便是,你要活着,要比他活的更好,要做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要掌控他的命运,让他寝食难安,让他食不知味,要把他在你额娘身上做过的事,一条条一件件全部还给他,让他匍匐在你脚下。”
说话间,他脸上恨意满满,似乎竟是比我还要恨花君天,此刻他脸上有妖异的美,我不由问道:“你好像比我还要恨他”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报复他”
我点点头:“想,我做梦都想”
“那么就与我成亲吧,只有这样才可以做你想做的。”
与他成亲,我竟有些动摇了,可以吗?我犹豫着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让我甚是迷茫,他起身看看窗外,沉声道:“步,是国姓。”
国姓?皇城盛传当今天子,样貌俊美无比,手段狠毒,莫不是眼前的便是当今天子,略想想,其实我早该猜到的,那轻而易举的十万两黄金,那让花君天观之变色的玉佩,那让我顺利进入选妃大典的折扇,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尊贵不凡,想到此处我竟脱口而出:“你是当今皇上步倾城”
他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苦笑:“皇上娶一个妓女,你觉得可能吗?”
他回头望着我,眼里尽是决绝之色:“只要朕想,朕便能,这天下是朕的,朕想如何便如何。”
听听多么狂妄的口气,真不愧是一个帝王,此刻我并没有一丝害怕,有的竟是满腔怒火:“既然如此,你如要娶我,又何须三番五次征得我点头呢,是想看看我如何匍匐在你这个帝王脚下吗?”
他看着我,用独有的帝王的眼神看着我:“并非如此,因为我们彼此需要,彼此利用,所以我不想勉强你,我要找一个永远不会背叛我,而又同时痛恨花君天的人,你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你恨他,却是他的女儿,报复他是最好的武器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是我了,同时硬是压下心里那一丝丝的失落:“原来如此,这便是你非我不娶的理由,那、、那我们何时成亲?”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回道:“就在最近,如今你行动不便,先在这里养伤,等我安排好一切,自会来接你进宫?”
“那你我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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