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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元宵节列为重大节日。隋、唐、宋以来,愈发隆重,从燃灯、猜灯谜、舞龙狮到吃元宵、走百病,甚至唐后学堂在节后开学师长点灯都变得热闹至极,无论男女老少皆是相携出游,从昏达旦,至晦而罢。
不过此时上元还只是一天,远不如唐三天、宋五天,更不如明时初八点灯十七晚落灯那般漫长及盛极一时。
不过当曹昂换好衣装,牵马走在庄子里,他深深感受到节日的气氛,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出门的汉子妇人都笑容满面,孩童更是围着曹昂一行嬉笑扮鬼脸。
“这帮小兔崽子……”曹昂笑骂一番,又全都给了一些钱币,这下更惹得孩子们的围闹。
“今日入城赏灯莫走丢了。”
“我们认得回家的路。”孩童们哄笑着散去。
曹昂自然又是一番笑骂,之后还是嘱咐秦台安排一些,莫真的走丢了,秦台答应下来,身后的婢女却柔声道:“公子不必担心,一来这次他们都是跟着父母前去,二来学堂的先生也会看着,何况也无人会去拐跑孩子,如今过活的确好了些,但多养活一个孩子也不易。”
曹昂这才恍然,这是在生产力不高的三国,拐卖孩童这样的事几乎不存在,当下点点头道:“双儿说得极是,倒是我想差了。”
身后婢女羞红脸急忙垂下头,身旁的姐姐也心意相通的垂头,蚊虫般小声道:“公子想的都是大事,这等小事岂能费心。”
“你们姐妹啊。”曹昂点了姐妹俩额头一下,翻身上马向着许都行去。
此次出门,本来他是打算带上吕瑶的,却不想吕瑶身体不适,在严氏的看管下根本出不来,无奈下吕瑶便将成为自己婢女的双胞胎姐妹派了过来,她还刻意说自己并不是善妒的女人,而且男人出门总不能太过寒酸,由丁氏亲自挑选的双姝足以撑起场面。
想到这里曹昂忍不住嘴角上扬,当初要不是自己机灵,当机立断把姐妹花转送给吕瑶,家中岂会安宁,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带将出来,更何谈还是吕瑶主动送出的,现在她心中肯定将姐妹花当成了自己人,也是,打小她喜欢舞刀弄棒,吕布又宠爱有加不加限制,导致她一个贴心的姐妹或者婢女都没有,单儿、双儿受过调教,再加上乖巧美艳估计早被吕瑶视为姐妹一般,身份也从丁氏赐来的暖床丫头变成了吕瑶的通房丫头,结果没变,可皆大欢喜了。
回头打量了一眼容貌几乎一致娇羞乖顺的婢女,曹昂越来越有纨绔的感觉,一夹马腹,闪电纵蹄如飞,披风飘扬,他心中畅快,若不是曹操长子,换个身份,就这般活下去也挺好。
狂奔入城,月旦评今日设在弘农杨家的庄园,本来许劭回归还打算在清河岛设台,终还是敌不过曹操的要求以及许都士族的邀请,将月旦评设在了许都,其实他心中肚明,一旦卷入庙堂,月旦评就失去了往日的公正,可人生于世,哪里能真正摆脱强权、名利。
他颇有些后悔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回到许都,当时念想着名声,念想着终有一日能出将入相,毕竟养望也是需要露露面出出名的,可这个漩涡远比自己想得更复杂,甚至远胜于董卓之时。
“月旦评重开,士林响应热烈,四方名士慕名而来者不胜枚举,子将高名今日后将传遍天下。”一儒雅男子走入,他举手投足皆带着文人气质,不骄不躁,却发自真心的为好友高兴。
许劭不以为然,示意来人落座,见好友不明所以,他苦笑道:“杨公真以为人多便是好事?”
“当然,名士云集,子将作为月旦评主持人定将随着这场盛世被后人铭记。”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许劭暗叹一口气,也知自己这位出身弘农杨氏的好友书生气太过,一把年纪了依旧未改,空有一身才学却因不知变通而屡屡碰壁。
“杨公真是一点未变。”
“读书人何必改变本心,前些日子的确落了狱,可想来是值得的也是愿意的。”
许劭摇头一笑不再规劝,反回归正题道:“月旦评重开是好,可时政却是不能仪了,恐怕此番不是好名反成就劭一身屈服强权的恶名。”
杨彪虽说不知变通,但也知当下敏感,想了想收起了高兴,凝重道:“不错,衣带诏是杀头的事,司空又摆明要堵住人言,若妄论恐怕难逃杀身之祸。”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露出担忧之色。
“对了,听朝中传言,司空有意撮合清秋与大公子?”
“八字还没一撇呢。”
“无论是与不是,今日有人以我之名邀其前来,正好一观。”
“看看也好,不过最主要还是清秋那丫头要喜欢。”
许劭点了点头,知晓老友对女儿的疼爱,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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