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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陈斌意兴阑珊的应付着，有东方柏和楚留香看家，除非闹事的是北非越南那群手持rpg的糙汉子，不然谁来了都是白给，一个小小的叶问，能翻起什么浪花？来的又不是关七……
陈斌施施然回去饮料售卖机那按了瓶可乐，又仔细点出待会坐车的零钱，欣赏了会裘千仞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这才迈开脚准备走人。
结果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医院大厅忽然上演了出好戏，几个妇女爷们叫骂着追着个白大褂医生跑出来，边跑变骂庸医，还打人，其他医生见了连忙上去劝架，哪知这群人蛮横无理的提起拳头，见着人就兜头砸去，王八拳抡得滚圆，把医生们打得抱头鼠窜。
一个小护士慌不择路跑到陈斌身边，追着她的是个一米八的高头大汉，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对着小护士的腰部抬起脚猛踹，后腰是人体较为脆弱的部位，这一脚下去，小护士即便不残，也得在病床上躺几个月。
陈斌不满的皱起眉头，伸手把男人的脚捞起，让他做了个金鸡独立的造型：“这位大哥，过了吧，她还只是个小女孩。”
“要你管！”男人龇牙咧嘴的叫喊着，口水流了一下巴，好像得了狂犬病那般：“老子打的就是小女孩，尼玛的，骗我爸说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八十，结果刚做完手术就出事了，老爷子本来还能活个把年头的，结果现在，现在……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男人说着说着痛哭起来，神情很是惶恐无助：“天啊，我爹还没享过几年清福，就这么去了啊。”
男人扯着嗓子那么一嚎，其他几个打人的家属也跟着嚎，边嚎边打，完全符合了兵法中哀兵必胜的道理，医生们都不敢还手。
陈斌的脸色也软了下来，慢慢把男人的腿放下，劝慰道：“节哀顺变吧大哥，这都是命，医生也都是尽力了的。”
男人不依不饶道：“胡说，院方根本没有尽力，我当时没给他们封红包，他们就怨我，故意把我爹治死了！”
小护士从陈斌身后探出头，抓着陈斌的后衣角跟他辩驳：“哪有，我们医院的医生向来就不收红包的好吗，而且脑内肿瘤切除手术本来就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怕老人家心里有压力，我们才说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的，这件事我们跟病人的儿子说过，他签字确认过了！”
“啥？你们说过了！”男人脸红脖子粗的吼道：“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告诉谁了，让谁给签字的，说！”
小护士一下子傻了眼，在陈斌身后“这个那个”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见此，又想上来理论，在旁看半天一脸不耐烦的裘千仞走过来，抓住男人的后衣领甩在地上，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做的都做了，再这么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你哭闹得好看了，你爹就能回来吗？”
“你咒我爹干啥？我爹还没死呢！”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给他老人家尽孝？就剩这么两个月时间，你做儿子的，是该打人犯法的时候吗？”
裘千仞的咆哮，宛如一声枪响，让整个大厅静了下来。
寂静的大厅中，轮椅声与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通道处，一个身上插满输液管，脸色发青的老人被推了出来，用宛如肺里的空气都被抽掉的空洞的声音说道：“咳咳，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
“爸，您怎么出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在病房里待着吗？”男人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跪立在老人面前说道，这个动作宛如响了信号枪般，其他打人的人也连忙过去嘘寒问暖，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大厅又热闹起来。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老人身上，陈斌却一眼看向了把老人推出来的年轻人。
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保镖或者助理，不显眼而又精干有力，西装打理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握着轮椅扶手的腕子沉稳平和，半点不见颤抖，更让陈斌惊奇的是，老人的家属貌似都挺不待见这人，一个个过去虽然不至于对他横眉冷视，但举止间，却不经意的表现出深深的敌意与排斥。
陈斌和裘千仞对视了眼，后者不满的道：“麻烦！”
老人看着那些嘘寒问暖的家属，就宛如看着田里的害虫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脸色，板着脸低吼道：“我再不出来，不等老天把我收走，就要被你们气得提前去见主席了！”
说着他又咳嗽两声，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后那人就跟接到命令似的，自发把轮椅推到陈斌面前。
几个家属纷纷瞪眼，却没敢上前阻拦。
老人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陈斌，扯着喉咙问道：“是你，打了我儿子？”
陈斌诧异的张开嘴，这老人家怎么忽然兴师问罪起来了？刚刚不还表现得挺明理的吗？
不等陈斌回话，裘千仞不耐烦的说道：“没错，我们打的，如果这里不是医院大厅，我肯定给他两巴掌！”
“好！打得好！”老人忽然鼓起掌来，那活力半点不像只剩两个月寿命的人，倒像刚刚一觉睡醒的小年轻：“就该有人来打醒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年轻人，你下次见着他了，继续打，我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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