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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家餐馆里，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
我们都没有喝酒，因为中午已经喝了。只是点了家常菜，慢慢的吃着。
彼此话都很少。
大多数时候是沉默。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
回到孙腾的家的时候，我倒了水给她喝。
她说她不渴。
我便收拾东西。心里一片烦乱。
走了，走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可是，这里却留下了我的回忆和梦境，还有那份美丽的旧时光，以及旧时光里的旧人旧容颜。
“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少呢？”她在我身后轻轻的说。我能听出来她声音的颤抖。
“都是一些舍不得丢的东西。”我说。“看看，你喜欢什么，随便拿。”
“那么，至少有一样东西你舍得丢了？”她问。
“什么东西？”我问。回头看她。她低头，宛如一朵娇羞的莲。
她又轻轻的摇头，说：“没有什么。”口气很淡，很无奈。或许她为我的明知故问而感觉到了失望吧，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的心思的。
“什么东西，你说好不好？”我紧追不舍。
她依旧不说，只是摇头又摇手。
“你怎么这样啊，你不说，我不收拾了！”我无奈了。
看着她的手还在轻轻摇，我便一把握住，她的手里已经满是汗水了。她随即颤抖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我立刻将她抱紧。
我语无伦次的说：“孙腾，我……我……”
她却打断我：“你舍得丢掉的东西，就是我，就是我啊！”她哭了。
我知道的，我想到了的，只是，我不敢说出来而已。
“我……我一直想着你，一直想着你呢！”我说：“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啊！”
她一把推开我：“我知道，你还再想着宁宁，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能否认，我无法忘记她。
因为我的心是一片肥沃的田，不小心撒下的思念的种子，它便会日夜疯长，开枝散叶……结出叫宁宁的果。
所以，我说：“我忘不了她，毕竟她……毕竟我们……我们……所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不能啊……”
“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我一直控制自己，但是，我，今天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你……”她垂下头，晶莹剔透的泪珠滴下去，滴下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又拉起她手：“我……我喜欢你。我也会永远记住你！”
她扬起脸来，灯光下，她的脸是惨白。好吓人的惨白。
“好。”她说，“我以为，我……我很开心。”她语无伦次。
“孙腾，不要说了。”我又拥抱了她。“其实，我早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太贫穷，我谁也不配，我在宁宁面前，在你面前都是那么卑微，所以，我要努力赚钱，我知道，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你什么都干不成，如果，不是我这么贫穷，我相信，我和宁宁也不会这样。或许，和丽云结婚的就不是宋勇了，也就没有下面的故事了。”我想推开她，可是，她却把我抱得更紧。
“你说，我听着呢。”她的头发散在我胸前，我亦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胸前的起伏。我怕我自己不自制，所以，我还是用力推开了她。
“其实，说起来还应该感谢我的贫穷，让我遇见你，遇见宁宁。可是，也因为贫穷，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她扬脸看着我，脸上泪痕未干，脸色惨白着一种美丽，一种秀气，一种温柔与妩媚。我忍不住，又抱住她，亲吻她的脸。我第一次那么不要脸的亲吻她的脸，除了宁宁，我又亲吻了她。
我，我感觉自己犯罪了，我感觉自己更加对不起宁宁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妈妈在催她回家。于是，我们连忙收拾。
于是，我就开车送她回家。
小区门口，相拥而别。
“你以后要好好的。”我说。
“你也是！”她说。
“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我说。
“但愿你和宁宁早日相聚。”她说。
“谢谢！”我说。
“刚才，你说你的那些东西让我随便拿，你知道我想拿什么吗？”她问我。
“拿什么？”我问。
“你！”她说。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灯昏黄，她的背影妖娆而孤单。此后，山高水长，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再看见她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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