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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吕点了烟，吐出来浓浓的烟雾，两眼微闭，仿佛在回忆，又好像要沉沉睡去。
“你说话啊，老吕！”美娜高声催促。
“美娜，你慌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的火爆脾气？”老吕说，好像是在埋怨老顾，老顾则充耳不闻，依旧悠闲的喷云吐雾。
“那是我的孩子，”美娜更急了，“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急吗？”
“你的孩子？”老吕说：“你的孩子，你陪她几天，还不是我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她拉扯大，你尽到一点当妈妈的责任了吗？”
“老吕，你……你……”美娜说不出话了。
“行了！”老顾插话了，“说孩子的事呢，你怎么又扯远了？”老顾明显不高兴了。
“别着急，慢慢商量，慢慢商量。”西娟安慰，“老吕，你就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吧。”西娟不急不躁。
“唉！”老吕深深叹息一声，“什么前因后果啊，就是前段时间，宁宁那天晚上回来的很晚，脚步踉跄，酒气熏天，我把她扶到床上，她躺在那里，又哭又闹。”
“她哭什么？”美娜忍不住问。
“她大叫这小子的名字！”老吕站起来，恶狠狠的指着我。
我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我知道了宁宁一直在牵挂着我。
“老吕，你干什么，坐下，慢慢的说！”西娟又安慰，“别冲动！”
老顾则对他不屑一顾。依旧稳稳当当的抽烟。
老吕又接着说：“看到她那不争气的样子，我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劝她休息，可是，她哪里肯听，一直大叫孙腾，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孙……”老吕说到这里，又看看我，我只能低头不语，心里却暗自欢喜。
“说呀！”美娜又催。
“我看她喝得太多，也不和她计较，端了水给她，可是，她不喝，冲我大叫，还我孙腾，还我孙腾，是你逼走了孙腾……这孩子，她是我一手带大的，但是，我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倔强。”
老吕的眼睛湿润了，顿了顿又说：“孩子，你们不合适，他，他太穷……”
“说主要的。”美娜说。
“我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觉了，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上午，我给她打电话，她还接呢，并且说昨天晚上，喝多了，让我别和她计较，可是，谁会想到她会走啊，下午，电话就换成空号了。走的时候，还偷走了我十万元。”
说完，老吕又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事情的最初起因还是因为你，你说，宁宁去哪里了？”
我连忙站起来，双手连摇：“吕主任，我，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联系不上她啊！”
“你放屁！”老吕冲我大叫，“她晚上喝多了，还在喊你的名字，你能说你不知道，谁信啊？”
“孩子啊，你只要告诉我们宁宁的新号码就行。”美娜凑近我说：“我们不会为难你，请相信我，好不好？”
“阿姨，”我一连摇头，“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想想，我如果知道，哪有不说的道理，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孩子，你没有骗我？”美娜又问，她的口气咄咄逼人。
“阿姨，我没有骗你，没有骗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发誓。”我也非常生气。
“孩子，不用，不用，只要你说的是真的就行。”老顾又扔给我一支烟。
西娟的表情凝重，好像一直在考虑什么。
沉默。
一屋子的沉默。
可怕的沉默。
我坐在这里，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心里莫名的盼望宁宁立刻出现。立刻站在大家面前。
“要不这样，”沉默了好久，西娟终于说话了：“现在宁宁已经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咱们去电视台做个寻人启事吧？”
没有人说话。
又过了好久，一直沉默寡言的老顾终于说话了，“先不要急，不要把事情搞大，搞复杂，我想，那样往往适得其反，不如我们在耐心的等一等，说不定，过几天，宁宁就自己回来了。”
西娟又说：“这样也好，或许，她出去散散心，消消气，自己就回来了。”
“但愿如此！”我说。
老顾又转向我：“小伙子啊，要说起来，你吕叔说得不错，这件事情，最初的原因在你，是因你而起，你回去也别先上班了，先去打听宁宁的同学、朋友，就去找吧，找到她为止，我们也找，过几天，如果找不到，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比如去电视台做寻人启事啦，求助网络啦，这样，好不好？”
我点头同意。
大家也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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