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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用热毛巾替他擦脸的她的手腕，“谢谢……”
“干嘛总是这样子，我们真的这样远的距离吗，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孙晓娜勉强的咧起嘴角，看似笑着，那眼睛却忍不住落泪了，她连忙侧过身去，偷偷用另一只手将眼泪拭干。
“你哭什么？”柳世界深吸了口气，松开了孙晓娜的手腕慢慢坐起身来，用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多年没这么流过眼泪，这眼睛酸胀的有些难受，回头看孙晓娜的身影也有些模糊了。
“看你的样子，我心疼。”孙晓娜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对于她来说，此刻面对曾经的老公，心境和曾经也是不同的，想心疼，又不敢，这无疑也是一种折磨。
“心疼？这话有点虚伪吧？”柳世界的眼睛又湿润了，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用力的眨眼，防止那今日格外不争气的眼泪流出，心头被小小的触动了，他苦笑着，轻声继续说道，“我到现在都看不懂你，各种的谎言和欺骗，没一句真话……”
“老公……”孙晓娜哑言了，一切的谎言她都无法再出口了，对他的心疼让她鼓起了勇气，伸出双臂抱紧了他的双肩，将脸颊轻轻依偎在他的肩头，“请你相信我，不管怎样，我都是爱你的，都想你好好的，我不想你受伤，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难过，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这话刚问出口，她又反悔了，“不，不想说，什么都不用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有没有钱，不管有没有房子，不管是不是夫妻……”她知道，柳世界对她已经没有信任了，她不想为难他。
柳世界只是苦笑一声，本能地摇摇头，他哑言了，他不知道此刻听到这一番话，应该怎样回应。最后的那句，不管是不是夫妻，他听着好心酸。尽管，已经离婚了，已经不是夫妻了，但还是心酸。她为什么，就不能坦诚的解释清楚一切？
“你的心事太重了，不要一直去想，不早了，都几点了，应该休息了……”孙晓娜微笑着，眼眶里含着泪花，开始帮柳世界脱衣服，“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你倒下，我也就倒了，这个家也就倒了，不扶着你，我怎么能站得住……”说着，她帮柳世界脱了外套，将外套挂在柜子里，又返回来蹲下身子，替柳世界去脱鞋，动作温婉娴熟。
柳世界似乎没有什么愉悦的感觉，他的心很沉，腿也很沉，任凭孙晓娜伺候着自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他想起他和她婚后的日子，在乡下的那个家里，她也怀孕，挺着肚子，他醉酒回来，她就是这样的照顾他……
“过去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柳世界的眉心起了褶皱，他受不了了，伸手拦住了孙晓娜的动作。
“对不起……”孙晓娜似乎明白柳世界此刻的思绪，她感觉到无限的愧疚，她绷不住了，滚烫的泪珠喷涌而出，她连忙站起身，极力控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勉强微笑着，擦干了眼泪，又装着一副严厉的模样，“训斥”着，“快睡觉，听话，这么大的人了，若是以后我不在，你得照顾好自己，别老是喝那么多酒！你真以为你是酒神呢？喝坏的是你的胃，以前不就偶尔还要吃胃药盯着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明明是个很脆弱的人，有时候偏偏逞强……”
“是吗？看来你还是能理解我的。”被孙晓娜看破心思的柳世界，心头别是一番滋味。
“是啊，其实，你心里比谁都脆弱。”孙晓娜伸手抚摸着柳世界的脸颊，认真的端详着柳世界的脸，那红红的眼光里流露出温暖的光晕，“这么看你，真的很帅，你一点都不平凡，你拥有的，比其他人好太多，我孙晓娜，不后悔嫁给你，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不后悔被你深深爱过……”
“不后悔？”柳世界的心又被触动了，头一阵晕眩，看孙晓娜的脸的视线变得恍惚，恍惚间险些昏倒，他用力的摇着头，睁大了眼睛继续看着她。
“更不后悔爱你，后悔的是，让你为我流泪，后悔的是，没有对你坦诚……”孙晓娜声音发颤地说。
“后悔不坦诚？你总算说心里话了，真的难得啊，终于承认你对我的不坦诚了？”柳世界苦笑着，一把拨开了孙晓娜的手，愤恨的看着她，再也不想让他碰自己一下。
柳世界的火气让孙晓娜很措不及防，手臂被拨开，她身体有些失衡，脚下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她尽量让自己站的稳稳的，艰难的从嘴里又吐出这三个字来，“对不起。”
“既然承认了，那说吧？儿子谁的？绑匪你是不是也联络？你跟他们一起玩我？都承认了，你总不会再撒谎了吧？赶紧告诉我，给我个痛快！”柳世界显得很激动，胡言乱语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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