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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药公司,负责收购药材的人都乐了,一边剥开套着的一层层麻袋一边问道:“嚯!这是套了几层啊!胆子这么小咋抓的蛇啊?”
楼老太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你给称称呗!这条蛇可大咧,怕不是有十来斤哩!”
医药公司的人提着最后一层麻袋,往杆秤的钩子上一钩:“嘿,是挺沉的,十五斤二两哩!这么大的过山峰可是少见!”
称完解开麻袋往专门装蛇的铁笼子里一倒,然后迅速地把笼子关上。也就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这蛇长啥样。
“嘿,这过山峰可够大的!”其他前来卖药材的老乡也啧啧称奇。
楼瑛几个这时也蹲在笼子前盯着看:“原来过山峰就长这样啊?可是它咋就不动咧?”
楼老太心里打了个突,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第一感觉就知道要不好了。用力地咳了一声想要掩饰过去,可惜这话还是被人听到了。
“是吗?我看看。”医药公司的人闻言抓了根树枝过来,隔着笼子去戳蛇。
那蛇果然一动不动,再用棍子去挑它,直接就翻着肚皮躺那儿了。
“这蛇死了啊!”医药公司的人一脸的遗憾:“大娘,您这蛇怎么给弄死了咧,这活蛇的价钱跟死蛇可不一样,差了一半呢!”
楼老太哪里知道,她也疑惑着呢:“没弄死啊,昨儿抓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呢!今天一早就提来这儿了,又没有哪个手欠的去打它……”
工作人员想了一下,去翻刚才剥出来的麻袋。用手一摸,果然有两个是湿的。
“嘿,是闷死的。你看你,胆子太小了吧,你说你套这么多个麻袋做什么?一个麻袋它就出不来啦!你还弄了五个这么多。套就套了吧,你也不说用干的套,这湿的麻袋蛇呆里边它咋喘气啊?可不就闷死了呗!”
去结钱的时候,楼老太整个儿心里都在滴血:二十块钱啊!这一死,就少了一半!早知道宁肯被咬一口也不套这么多层了……
回去的路上,楼瑛还要戳她的心,一个劲地问她:“奶,这蛇卖了多少钱?卖了多少钱啊?”
楼老太顿时暴怒,举着拐杖撵得楼瑛到处跑:“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你一句话就少了十块钱!是十块钱啊!”
楼瑛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委屈:“又怪我!又不是我要往上套麻袋的!奶你还讲不讲理啦?”
……
回到家,看着孙子殷切的脸,楼老太重重叹了一口气:“以后带你表弟去干点别的吧!别再抓蛇了。你抓这一条蛇,你奶这心都要跳爆了……”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楼国强还是善解人意地答应了他奶的要求。不能干危险的事,那就干点别的呗!夏天可干的事那可多了!最近山上的覆盆子和山捻子可都熟了,尝着可甜哩!这抓蛇不可以,撸树总没问题了吧?
于是楼国强就带着弟妹们上岭撸树去了。鲜红的覆盆子、紫红的树山捻、还有紫黑色的地捻子,这会儿都是熟得透透的,摘一个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地捻子长在地上,吃到嘴里还会把舌头染得黑漆漆的,可好玩了。
这可把郑刚和楼珩给乐坏了,他俩是妥妥的“城巴老”,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多山果子啊!当下就甩开腮帮子用力吃了。结果这一吃,又吃出问题了。
楼珩还好,三样山果子吃得比较平均,因此没受太大的罪。只是解手的时候觉得大便异常干燥,憋住劲努力一下,也就出来了。除了事后觉得菊花有点裂疼,其他倒没什么大问题。郑刚就惨了,这些山果子里他独爱山捻子,逮住就可着劲儿地吃。楼国强楼瑛看他喜欢,还把自己摘的全都给他了。这漫山遍野的,还怕没得吃么?表弟没吃过,就先让他吧,他以后回木州可就没得吃了咧!
然后在兄姐们爱的供养下,郑刚悲剧了。
山捻子虽然很甜很好吃,但是它里边的籽也非常的硬,即使是嚼碎了吞下去,也很不容易消化。吃得少还好说,吃多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蹲厕所蹲得蕊缺花残,被便便卡屁屁卡到你想死。
楼家后院外的厕所里,郑刚小朋友正经历这一艰难的过程。只见他一脸的苦逼,对着外面被他声音吸引来的楼珩哀求道:“阿姐你帮我去叫姑奶吧!我要蹲不住了!”
等到楼老太终于过来的时候,郑刚小朋友已经蹲得摇摇欲坠了。看见他姑奶的脸,郑刚小朋友委屈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姑奶!救我!”
楼老太问他道:“这是怎么了?不许哭,好好说!”
楼珩帮他回答:“大便干燥,拉不出来。”
楼老太疑惑了,怎么就干燥了啊,这一天天的不是吃鱼就是吃菜的,于是问楼珩:“你们这一天都干啥去了?在外面都瞎吃什么了?”
楼珩回答道:“哥带我们上山摘山捻子去了!”
“我说呢!好不好的去吃那玩意,还吃这么多!”楼老太嘟囔道。
“那东西不爱消化,少吃可以,多了不行。以后可别吃这么多了!”
郑刚小朋友带着哭腔问他姑奶:“那我怎么办啊,姑奶!”
几双眼睛同时望向楼老太,身边仿佛有BGM响起:她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嘿哟,她是人民滴大救星……
楼老太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道:“看我干啥?狗妹猫妹,去后边鱼塘角落那里,给你表弟摘几张蓖麻叶去!”
楼珩问她奶:“蓖麻叶还能治这个?”
楼老太回答道:“废话!光用纸那多浪费啊!”
楼珩顿时斯巴达了: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不是吧……
另一边楼瑛已经动作迅速地执行她奶的最高指示解救她表弟去了。楼老太还要吩咐:“要挑大张的啊!尽量找上面没洞的!”
楼瑛的声音从那边远远地传回来:“知道啦……啦……啦……啦……”
另一边,郑刚小朋友还在努力地跟粪粪作斗争,徒留楼珩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好悲惨,以后再也不吃山捻子了,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