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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起床后对我说早的人。”
璎珞也不避讳什么,在谢真两步开外坐下来,将他衣衫不整的模样视若无睹。
“哦?”
谢真挑眉,他向来风流洒脱,更不会计较这些繁琐的俗世礼节,抿了口酒递给璎珞:“来一口?”
璎珞微诧:“我可以喝?”
风流郎笑点头。
“多谢。”
酒若山泉,入口冰凉,刹那滚入喉火辣辣的呛!
“好难喝!咳咳咳,你竟还喝得这样恣意!”不可思议。
璎珞嫌弃一丢,那青练大袖一挥、长臂一展。
酒盏稳稳落入谢真掌中。
他瞧着脸涨得通红的小娘子,微笑,往酒盏闭目嗅了嗅,璎珞见他窄挺的鼻尖弧度很是好看。
谢真醉意微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豫章王那儿顺来的贡酒,怎会难喝?”
“什么是贡酒?这难喝的酒来历很大吗?”璎珞的所见所闻只有半年,对一切都觉新鲜好奇。
“贡酒就是地方进贡给皇帝陛下的美酒,此名曰‘酃酒’,在三百年前的东吴便已闻名遐迩。左思的《吴都赋》,晋张载的《酃酒赋》,都提及过。竹林七贤士每常闷闷便相邀小酌,此酒,来头大了。”(小注:酃,ling,二声)
谢真潇洒斜坐,执着满酒的羽殇娓娓说来。
璎珞以袖子擦了红唇上的酒渍,瞧着谢真,认真地听,却不是在思索那些什么高雅的诗赋,而是想:
谢真表兄手臂好长,身形也很硬朗,和弟弟曹月风那般瘦削青葱的少年郎很不一样,而且,他好像知道很多高雅、很能上台面的东西。
谢真虽是放浪形骸,整日不务正业,却狠是读了些书,随口念道:“飞轻轩而酌绿酃,方双辔而赋珍羞。果然好酒……”
他一饮而尽,举止无不风流。
璎珞听得云里雾里。
“你说的什么赋我不太懂,但……好像很有趣。”
谢真意兴慵懒回头,少女眼睛如廊下冰雪般干净水亮的,他微笑:“璎珞小妹,喝酒就如过日子,要忍得住冰凉火辣,才能品得了甘甜、享得了恣意。痛苦与快乐总是并存的。”
璎珞:“……?”
谢真但笑不语,他游历四方,所见丰富,放眼宫阙叠叠具是冰雪的眼色,余光里,小表妹一直看他,那目光他很熟悉,许多姑娘都这样看他。
那是倾慕。
谢真微微翘嘴角:“表妹找我可有事?”
“无事。只是闲着无聊,想着冬日漫漫、真表哥或许也很无趣,就来找你看看。”
璎珞说话间未看谢真,只伸手接廊檐挂冰融下的水滴。一滴、一滴,落在她掌心,立时有凉意自掌心迅速蹿遍全身,不禁道:“雪水凉润润的,好清透,好舒服。”
谢真闻言收回目光,落在身侧的少女身上。满眼被素白淡了兴致之后,但见这朵红梅花瓣般娇美的冷表妹,赏心悦目。
璎珞但听身侧有青纱袍裾移来,耳畔刹那有谢真浓醉的气息撞来:“确实凉润润,很舒服。”
谢真高高大大,覆在她身后,长臂叠在她纤细的手臂下,掌心摊开捧住她的掌,与她一同接廊檐落下的水滴。
叮——
一声清澈水响,细微的水花自他们的叠放的手心里溅起,沾湿了璎珞疏绣桃枝的袖口。
璎珞心头随水声跳了一下,侧仰起脸,正见谢真近在咫尺的下巴和喉结,他的肌肤和那个豫章王一样,细腻得看不见一点瑕疵,下巴有隐约的青黑胡须印子,也仅仅是印子,刮得很干净整洁,全然不是那等普通的、邋遢的酗酒之徒。
他秀丽、潇洒,有乌衣巷大门阀子孙的贵气。
她掌心是雪水,而他掌心明明是她的手儿,所以……璎珞问:“你是说我的手凉润润吗?”
“不,我说的不止你的手。”
谢真与璎珞一起看着他们交叠的一双手,男人和女人的手形状很不同,一个纤细白嫩,一个修长硬朗。
谢真大手一握,就看不见璎珞的小手了,只有几缕晶莹的雪水手自他们的手心流出,滴落在廊檐下的茱萸纹青砖檐沟里。
谢真:“你就像这雪水,晶莹剔透,干净无尘,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姑娘。”
谢真由衷赞道,小表妹虽然不爱笑,却干净透亮、娇媚可人,像块天然无雕饰的白润冷玉。
璎珞不是很懂其中赞美的奥妙,但觉得肯定是极好,微微含笑:“你的手也好暖。”
谢真一笑间,具是风流。
而那边假山小树后,丫鬟铜铃、银铃二人面红耳赤捂住眼睛——
要完要完!
谢大人风月老手、魅力无边,才一招,她们少不经事的单纯姑娘便缴械投降、招架不住!
要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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