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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透着一股散去了精气的空虚感。
温氏改不掉男人好色重欲的性子，她来之前就知唐家都不是什么痴情种子。如此一想，再不将张香的独宠放在心上，反而生了些安慰，可在神色上，更加难言。
唐玉光忙问：“可是今天上香有什么不开心？”
温氏吞吐了一番，才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原来她带着三房姨娘们的锦囊一起祈愿，可当章婆婆将锦囊一个个拆开倒入供奉箱时，香姨娘的锦囊里只有四两。
银子少便算了，竟然还是四这个数。四谐音不好，即便是最小的孩童也该知道忌讳。
唐玉光也没想到张香竟然给了个只有四两的锦囊，早知道温氏要来上香，还专门多给了张香一点银子备着。可这就用的只剩下四两了？
唐玉光对自己荒唐，对女人也大方，却没有昏聩到让个妾室成日里的不知节制花钱。
说到底这些都是唐家的钱。
“奶奶看着就神情不是很好，当时只能硬着头皮先放进去再说，回来的时候奶奶就让我注意些。”
唐玉光明白，母亲十分注重佛家规矩，唐家一向锦囊里都有暗着的规矩，将锦囊里的银钱放入供奉箱，不完全是祈福，还代表着唐家与寺庙的关系。
母亲必是心中不喜，责怪于温氏了。
唐玉光体贴安慰着温氏，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是张香不懂事，你回头说她两句。”
温氏被唐玉光亲得眸下绯红，轻轻地推了他一下：“白日里也不正经。”
这一推却勾起了唐玉光的兴趣，他打量着温氏，许久没有来这里坐坐，陡然一看，却是和那乡村小姑娘不一样的端庄贤淑，扣子紧着白皙脖颈，竟比那抹胸更让人想一窥芳华，唐玉光不由吞了吞唾沫。
他含笑抱着温氏，在她的耳边细喃了两句。
可温氏突然又问：“只能说她两句？”
唐玉光此时正抱着端庄美人想入非非，自然笑道：“妻子怎么罚妾室都是应该的。”
温氏得了此话才服帖下来。
- -
棠铺子修整了几日，已经修缮整齐，只要厨子到了就能开业。
唐小棠在外头兜转几日异常满足，她这日回到院子里换上女童装扮，正好听见李婆与天仙在唠嗑，说着新来的香姨娘被三奶奶罚着在奶奶的屋外头跪了一个时辰。
这可是一点都不体贴香姨娘还怀着身孕。
唐小棠好奇极了，她已知这香姨娘便是暗恋李信的青梅，自然会多竖起一分耳朵。
就听到李婆继续说，原来是香姨娘为了补贴家里，把三老爷给的赏银全给了张氏，这奶奶们要上香，她只给了个四两的锦囊，这可是摸了老虎屁股了，三奶奶挨了太奶奶几句话，香姨娘就得认错。
这会儿唐小棠心里吃惊了，原来连锦囊都有人看着，她忙跑进屋里，将自己塞进天仙的怀抱里，仰着头问：“娘亲有被罚吗？”
说的是天仙给了唐小棠那一百两。
江画才不是张香那种笨蛋，自然不会做出这种错事，可对着唐小棠，天仙故意挑着眉问：“怎么，怕娘亲钱不够被罚？”
唐小棠见天仙表情，呼出一口气，道：“怕，怕极了，若真是因为女儿让娘亲受罚，那我就是大大的不孝。”
江画这才莞尔一笑，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甜甜不用担心，娘亲的都是你的。”
唐小棠眨眼问：“弟弟妹妹不要了吗？”
江画道：“是弟弟就不给他，男儿自该挣一份家业；若是妹妹，则你俩平分，娘亲不是顾此失彼的人，你可别担心失宠。”
唐小棠，脸红了
绿枝瞧着唐小棠都是脸红红，连来拎油的李信见着坐在软垛上的唐小棠脸红红，小女孩想东想西脑袋放空，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
几个来回，绿枝去备热水的功夫，唐小棠朝李信说：“别忙活了，来休息会儿。”
“你可和香姨娘有男女之情？”
软软的话音未落，李信眼神晃过一丝疑惑，唐小棠笑眯眯：“只是问问。”
李信颇有些无奈，温和与她说：“女孩不该问这样的问题，”随后回答，“没有。”
“那香姨娘为何与你旧情难了？”
唐小棠想到香姨娘同样是天仙的情敌，哪怕天仙根本不在乎情敌，可唐玉光的宠爱本是大多给天仙的。
“她想不通罢了。”
李信直白回答，惹得唐小棠轻轻一笑。
李信也弯了嘴角，这毛孩小大人的样子真是十分可爱。
绿枝进来时就见小姐与李信两相对望，顿时头大如斗，她不动声色立在两人中间，“最后点膏子也泡开了，李信拿着去铺子吧。”
李信拎着最后一桶豆油走到街上，陡然大街上尘土飞扬，却是报喜的差吏骑着骏马捧着一张红纸飞驰而过，“喜报——报祝家小老爷考中童生——”
李信一愣，视线随着差吏远去，半刻后，才回过神，提着油桶走在漫漫长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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