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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絮和一旁的卫黎儿异口同声,惊诧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无絮追问着。
“裴寂向陛下进言,说李密有异心,途中要调他回长安。谁知李密违抗军令,不肯回来,一路东逃,正遇上了熊州副将盛彦师,被盛彦师所杀,余部也都无一幸免。”
“什么,就这么杀了?!”黎儿难以置信,圆眼顿睁,无絮手指不觉紧攥起来:“右仆射为何觉得李密会有异心?是猜测,还是?”
“这我倒不知”李世民说着抬眼一看一脸紧张神色的无絮:“无絮在想什么,莫非你猜到了什么?”
无絮赶忙摇头,卫黎儿却接话道:“莫非那裴寂知道了......”
“黎儿!”无絮赶紧止住,卫黎儿这才想起无絮嘱咐的话,赶忙闭口不言。
李世民顿时起身:“无絮有事瞒我?”
“没有!”
“父皇反悔,皆因裴寂谏言,裴寂为何此时进言,莫不是有了李密早有异心的把柄?”
无絮看着李世民的眼神,心内慌乱不已:“二郎,让我想想”她慢慢起身,暗捏着微颤的手指,左右踱了数步,这几日的事情连同宫人自尽、李密被杀一事在她脑中快速过了一遍,她低眼沉思半晌才道:“李密临走时曾留书一封。”
“书信?在哪里?”李世民惊诧道。
“我,已经烧了。”
“你烧了?你怎么会有那书信?那书信是给你的?”李世民连连发问,见无絮点头更是不解:“他为何要留书于你?”
“他信中自称居功甚伟,乃是天下群雄之首,却在这大唐得一虚职,言语间,多是不满之意。他还说......”
“什么?”
“世间早有‘李氏当为天子’的谶语,这李氏可不是大唐李氏一家!”无絮说着抬眼看着脸色阴沉下来的李世民,继续言道:“所以,他说秦王殿下文武兼备,不该弃明投暗,当另择贤主才是!”
“笑话!”李世民一声冷嘲:“胡说八道,疯言乱语!”
“他之所以留书于我,是想借我之口,来传话给秦王。”
“为何不直接给我?”
“这便是缘由所在了。此前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他是想借此先拖延一段时日,如若直接给了二郎,那你一定会将此告知父皇,他想要远走,另起炉灶岂不是一场空。将这书信留下来,就是为了扰乱殿下心思,为了离间我大唐君臣。”
李世民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既然李密早有异心,裴寂如何得知?”
无絮将送信宫人已死的事说了出来:“想必裴寂已经知道了那宫人之事,只是,宫人既死,裴寂没有拿到确凿证据,于是便要急调李密回军。如他肯回则罢,不回倒正应了异心之辞,不过未曾想李密却被他人所杀。”
李世民沉思中,转而盯着无絮:“为何无絮早不告知我?”
“二郎这几日有元吉之事烦扰忧心,更何况此事事关重大,若让人得知,你还如何脱得了干系?!纵有百口,亦难辨白。若是如此,岂不正中他的圈套。”
李世民左踱几步,重声一叹:“幸有无絮!李密虽死,这朝廷却是不平了!”说话间,他心中忽对欲借李密打压自己的裴寂不寒而栗。
而无絮随机应变,以人尽皆知的“李氏当为天子”的谶语临时换了那“秦王文武之姿,天子之相”的造逆之词,天/衣无缝地搪塞之举,其心思却只有一个,那便是护夫心切:若以李密信中之言实告,则秦王若匿而不奏,则是欺君,若实言以奏,则必遭皇帝朝臣猜忌。
“想当年,魏公李密助杨玄感反隋,兵败而逃,却能在豪杰云集的瓦岗寨立稳脚跟,率领瓦岗军逐鹿中原,天下英雄无出其右,如今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二郎说的不错,不过,依我来看,这位当世英雄也有必败之理。”无絮缓缓坐下身来:“其一,他投奔我大唐,只是无奈之举。入唐后,居高自傲,不甘屈居人下,早生异心。这便是利欲心重,却又不善审时度势。其二,我听闻魏公曾因心嫉徐世绩,转而西奔大唐,可是徐世绩却能以德报怨,衷心于他。这便是不能知人善用。如此二者,即便是当世英雄,想必也难保得周全。”
李世民重重地点了点头:“此前房玄龄也曾问我,为何李密部下豪杰云集,却最终落得兵败远遁,究其根本,不过‘用人’二字。此次途中被杀,那徐世绩不远千里,亲自奔来,为昔日旧主李密收尸,如此忠臣尚不能用,李密身败也是必然。”
“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合,万古传名器。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无絮吟诵着,一声轻叹:“坊间有传,此为魏公当年所做。纵使逃身在外,朝不保夕,其志尚可窥。只是,身在高位后,却一意孤行,此不得不为世人所警醒。”
李世民看着无絮,顿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跟随着李元吉败回长安的齐王妃杨惜月自从得知了秦王妃诞下男婴之事,又知秦王续娶了乐阳公主杨筠,心内五味杂陈,整日闷闷不乐。
而最出人意料的莫过于几日后,大将宇文歆竟然率残兵败将奔回长安。
李渊虽然恼羞成怒,却又想起了秦王之言,遂独问宇文歆。其言竟与李元吉所言大相径庭,李渊无断,私问裴寂,裴寂却以为宇文歆是为自己开脱,劝谏李渊莫要偏信一言。
“右仆射说的对,是不能偏信一言!”西侧殿门处的一句话让李渊、裴寂惊声回头,来者正是回京师述职的平阳公主李妙兰。
李渊见女一喜,却忽又脸色一沉:“平阳公主为何不通报便擅自闯内?”
“父皇,情势所逼,恕臣贸然闯内。臣有要紧之事要单独向父皇禀报!”李妙兰说着瞟了裴寂一言,裴寂赶紧低首:“陛下,臣先告退。”
“好,裴监先退下!”李渊这才点头,李妙兰望着裴寂出殿,不禁回头:“看来右仆射颇得父皇信任。”
“朕为太原留守时,裴监便左右相随,此天下没有谁比他更知朕的秉性。”李渊说着转脸追问李妙兰所为何事。
李妙兰这才道出来意,俱陈并州之事。原来,李妙兰早闻并州败事,回京途中,取道并州一带,这才得知李元吉在任太原道行军统帅、并州都督期间,欺压当地百姓,常以打猎之名,随意带兵践踏田地农庄,而恣意部下奸/淫良家女的事更是屡见不鲜。当地人闻其名,无不恨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李妙兰证据凿凿,末了,一句“百姓皆言宁可受蛮掳之困,也不愿承大唐之恩”更是让李渊惊愕失色,气急败坏,却又一想到四子元吉,一时没了主意。
“父皇爱子心切,我这个做长姐的又如何不想护着四弟。只是,事有原委,总有败露之时。元吉回到长安,不思认罪,反而继续蒙混糊弄,他暗中收买流落至长安的难民,皆以并州为名,为其请罪,实在是荒谬!父皇若不给他个教训,以后不知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你说的对!”李渊默认道,却又面露愧色:“只是,朕糊涂,信了元吉的话,还将宇文歆下狱......”
“父皇,古之圣人亦有过失,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所幸尚未杀了那宇文歆,此次兵败,他虽不至死,却也有失察之罪。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都罚,倒不如轻罚重判。”
“轻罚重判?”李渊看着李妙兰,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当日,李渊以详查之由,撤去了李元吉之职,将宇文歆削官为民,二人各关了月余禁闭,却也都免去了性命之忧。也因此,原本以为瞒天过海、安然无恙的李元吉不醒自身,反将其过归咎于他人,心内更是恨透了二哥李世民和长姐李妙兰:“他二人与我手足相亲,反而偏袒外人?!虎毒尚不食子,我看我这兄长、长姐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李元吉咬牙切齿间,白了一眼一旁依旧拨弄琴弦,一言不发的杨惜月,心内郁郁不乐,只想着日后如何来报这落井下石的恶仇:“看来,也只有大哥能帮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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