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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月的国事家事,言辞间尽是少年英雄的睿智和不同凡响的远见卓识,豪气云天之气更是让长孙无絮沉浸其中。而隐约间的相思之苦亦耐人寻味。
长孙无絮如获至宝,反复读了数次后,提笔回信。落笔处挥洒自如、文采飞扬,文章一蹴而就。
鸿雁传书,两月有余,李世民拆开无絮来信,见字如人,文笔隽秀、行云流水,让李世民视若珍宝。一次,竟让李渊偶然窥见,啧啧称许道:“这无絮手笔如此美妙,竟有魏晋遗风!”
“人言曹子建才高八斗,我看无絮也可分其一斗了。”李世民沾沾自喜。
“我看也可,谢灵运当年曾言天下之才若有十斗,曹子建独占八斗,他占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看来,他是早出生多年,若是遇了无絮,怕是要重分这十斗了。”李渊对自家这个尚未过门的儿媳妇亦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二人相距千里,道中又多险途,加之李氏父子事务繁忙,这仅有的书信便成了李世民夜夜拿在手中观览细读,以表思念的寄情之物。
转眼间已是大业十年之春了。去年此时,隋帝杨广兵发辽东,亲征高句丽,一连数月无所获,不久又遇杨玄感兴兵反叛,征伐一事遂无果而返。而辎重尽失,后续兵卒数万人弃尸辽东更是何等悲壮。杨玄感部虽经平叛,可是由此而蜂拥四起的全境变民叛乱已经成为了一股难以遏制的势力,烧遍全国。遍地烽火,昔日盛极一时的大隋王朝如今将成千疮百孔相。
穷兵黩武且又刚愎自用的隋帝杨广并没有看到大隋民众反抗的汹势,也丝毫不给连年征伐以任何喘息的时机,而是一心只想打下那个不肯臣服于己的高句丽。
于是,大业十年春,隋帝杨广再次下诏征全国之兵,集于涿郡,再征高句丽。群臣不语,百姓不应。自视胸怀大志的隋帝杨广怎可因为群臣劝谏和百姓困苦而言罢兵,于是在皇帝严苛诏令下,大隋再发百万疲军三征高句丽。
高句丽久经战乱,自然难以承受又一次的打击,于是,对阵不久,高句丽国王高元遣使求和。隋帝杨广见势得意自满,自以为高句丽由此臣服于己,也不谈求和条件,只要求交出逃奔高句丽的叛臣斛斯政一人,除此以外,别无所求。不仅无所求,反而赏赐大量珍宝贵物于高句丽,以示大国威势。一番大肆赏赐后,才撤兵南返,苦不堪言的隋军因此次征伐而亡者又数万有余。
回到东都的隋帝夜夜笙歌,欢心不已。可就在这时,东都城内突然流传起了一句谶语:“杨亡李兴”。
隋帝一亲近术士立刻密奏皇帝:“此谶语意为‘李氏当为天子’!”此言一出,隋帝大惊,对满朝李氏朝臣尽皆忌惮。而首当其冲则是当朝柱国、皇帝近臣李敏。满城流言加之皇帝猜忌,李敏一族竟因此而获罪,满门被诛,远族流放。一则谶语竟引来忠臣夷族,满朝文武人人自危,君臣离心离德。
李敏的死亡并未平息隋帝杨广心头的疑虑,远在弘化郡的李渊则成了隋帝的又一块心病。
一日将暮,隋帝闲来无事,正于园中赏花,看那夕颜盛开,却突然面露不快:“朕独不喜欢这夕颜,暮夕之盛而已,一朝凋谢,脆弱而期短。”
“陛下何故感花而伤,花草之物自有其命也。”随行的贵妃王氏劝慰道,这王氏正是李渊的外甥女。
“朕非感伤于花草,只是,突然想起了你舅父李渊。昔日,朕曾与其同游赏花,他见夕颜正盛,极赞其美,以花喻朕,如今想来,不知是何用意?对了,去年,朕还听闻你舅父又得了一宝马良驹,朕都未曾一见,你舅父如今也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隋帝杨广说着,突然扭头盯着王氏:“听说你舅父近来身体有恙,不知是否有性命之虞?”
“陛下”王氏一听,惊慌失措,赶紧俯首跪地:“陛下息怒,臣妾不知舅父有此不当比喻,望陛下恕罪。舅父体恙之事,臣妾未知。”
“既然未知,那爱妃要多多关心才是。”杨广一声冷笑,闻者毛骨悚然。
很快,贵妃王氏差遣信赖之人将此事急报李渊,李渊闻之大惊失色。李氏父子虽远在弘化郡,但当朝柱国李敏因谶语而夷族一事,也早所耳闻。更何况,这“李氏当为天子”中。李渊一族也脱不了干系,原本就心神不宁的李渊父子,听闻急报更是胆战心惊。
送走传信之人后,李渊对李世民言道:“我未曾生病,而陛下竟如此问,显然已经对我心有罅隙,怀有猜疑,甚至有置我于死地之心。更未曾想,陛下居然对曾经宝马一事心有不满。你母亲生前曾劝我得此宝马当献于陛下,我爱之不舍,如今,果然种下了恶果。你母亲通透明达,悔不该不听夫人言啊!”李渊胆战心惊之余更是痛心疾首,泪下沾襟。
“母亲向来都是如此心怀远志,思虑周全。”李世民也随之心伤不已:“二郎自然知晓父亲思念母亲之心,只是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想个保全之策才行。”
“正是,正是,二郎说的没错,必须要想个保全之策!李敏就是前车之鉴啊!”李渊想了想,转头看着李世民:“二郎可有良策?”
“父亲,孩儿想,既然陛下疑虑父亲,宝马一事实则微不足道,父亲为人和善,品行高远,宽仁容众,朝野上下尽得人心,这些才是陛下最担心的。”李世民点到为止。
李渊沉思自语道:“二郎说的有理,我李渊向来与人为善,少有政敌。无论任职何处都兢兢业业,为民着想。陛下常言天下得景仰膜拜者唯帝王一人耳,想必最不喜臣子得美名。”李渊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二郎,为父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来我需做几日清闲的庸人了。”
既已有应对之策,李渊这才如释重负。无意间看到为自己日夜操劳而略显疲惫的李世民,不禁心疼万分:“二郎随我上任已近一年,夜以继日为父分忧。如今,也该回西京看看了,二郎回去后,可换大郎过来。”
“父亲不必担心孩儿,为父分忧本就是二郎职责。”
“二郎无需再言,这一年若非你在身边,我恐怕难以事无巨细、井井有条。再说了,回去看看无絮吧。”
“父亲既然已有了主意,那二郎谨遵父命。”李世民拱手而拜,不禁喜形于色,一想到能早日见到朝思暮想之人,更是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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