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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告退。之后三人分道扬镳,胤禩去延禧宫见卫氏,胤俄跟着胤禟去了翊坤宫。
胤禩到卫氏宫殿之时,明惠与一双儿女都已经在其中了。虽然长途跋涉之后,可是明日再进宫的,但家中男人都已经来了,明惠她们作为妻子的又怎能不来!
卫氏如今的状态算好,但也不算好。当年胤禩的离开对她终究是一个打击,这份希望破灭了,卫氏自然也就没有了机关算计的必要,这些年她越发笃信佛教,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越发的飘渺。
如今明惠带着胤禩的嫡子嫡女前来看她,卫氏作为弘晅和胤禩小女儿静姝正儿八经的亲玛嬷,按理来说,对于二人应该是极为关心的,可是卫氏表现出来的却是不冷不热,虽然将弘晅喊过去抱了抱,可是态度冷淡。
明惠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凭什么我的心肝宝贝要被你这样忽略,要不是孝道所限,明惠都想带着孩子甩手走人了。
胤禩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尴尬的场景。卫氏见到胤禩,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但是母子之间的感情怎么也恢复不到原本的样子了。
之后又絮叨了一会儿别的话,胤禩才带着明惠和两个孩子离开,静姝现在还小,不会说话,可是弘晅完全是自己不愿意说话,小男孩的性格很安静,胤禩和明惠都习以为常了,可是今日弘晅却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晅儿,怎么了?”出了宫门,上马车之后,明惠将怀里的女儿放到丈夫怀里,自己抱过小儿子,关心的问道。
弘晅抽抽鼻子,“我不喜欢她。”
闻言,明惠和胤禩都沉默了,片刻之后,明惠脸上挂起一抹笑容,“晅儿,那个人是你的玛嬷,也是你阿妈的额娘,你想要是你以后的孩子也不喜欢额娘的话,你会怎么样?”
弘晅低头不说话了,明惠面对儿子这幅样子有些无奈,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这点事还是交给丈夫吧,他们父子之间应该更好交流。
而且说实话,今日卫氏的态度,不说弘晅,就连她也是很不满意的。
想到这里,明惠扭过头送了一堆白眼给胤禩。
*
夫妻两个回到府上,明惠带着小女儿静姝去了后院,胤禩带着弘晅去了书房。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明惠不知道,但是自那以后弘晅就没有在说过卫氏的坏话。
而胤禩回京第二日就忙了起来,康熙给他们拨了一批人马,都是来自于康熙手下的暗卫,查探消息是他们的强项。
胤禩让他们化整为零,到城中一些隐秘的小巷之中去查探有无福寿膏的消息,如今正值新年,城中百姓不是忙的忙死,就是闲的闲死,而那些懒汉集聚的地方,还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马家巷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巷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可是不知哪一天,这里开了一个专门卖福寿膏的烟馆。
暗卫们是跟随着一个刚从青楼出来的纨绔子弟来到的这里,其中一个叫做暗六的人偷偷跟了进去。
“哟,客官,您这是新客?”一进去,就有一个身穿马褂的男子迎了上来,看到暗六一身低头哈腰的模样,立刻眼中的那份热情就减退了不少。
暗六装作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模样,期期艾艾的问道:“这里不是林嬷嬷家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林嬷嬷?听到这个称呼,男子嗤笑两声,说道:“那老婆子早就死了,还什么林嬷嬷!”
说完之后,他变了一副脸色,“我说你找的人不在,赶紧走吧。”之后,就要赶人。
暗六也不做过分的挣扎,反正里面的样子都已经被他看在了眼中,有那么几个人就在厅中的榻上吞云吐雾,那副享受的模样让暗六的心中一下子咯噔了两下。
这京城,又要乱了!
出去之后,暗六悄悄的在一边等待,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男子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暗六跟在他后面,等到除了马家巷,才趁机将他打晕。
搞定之后,暗六带着这人一路飞奔到了城外一间平平无奇的宅子之中。
此时,胤禩正在府上宴请诸兄弟,多年不见,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就算是争锋相对,面和心不合之人也要装副样子。
京中如今的局势纷繁复杂,皇子阿哥与朝堂之上的关系也越发紧密,但是所有的皇子之中,除了直郡王之外,就只有胤禩三兄弟手中握着军权了,这对于有夺嫡念头的皇子们来说,可以说是一块肥肉,但是同时他们又纷纷在心中忌讳着三人。
大家同样是皇家子嗣,一个父亲所出,那么机会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有争夺的机会。
一片波云诡谲的酒桌上,所有人都挂着晏晏浅笑,仿若开怀无比的模样。
酒兴正起只是,突然,一道身影匆匆走了进来。
“主子——”是胤禩贴身护卫黄宇峰,他行礼之后,上前附耳说道:“事现转机。”
胤禩的眼神变了一变,看到身边兄弟们变换的脸色,笑着开口:“今日我遇到了一件事情,有点意思,不知道诸位兄弟有没有兴趣与我前去。”
闻言,太子与四贝勒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太子开口,“那就去看看吧。”
胤禩摆手,让黄宇峰出去备马,同时也是为此事下达了一个命令。
就在诸皇子上马之后,一队卫兵已经从八贝勒府中出来,朝着马家巷而去。
*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一片安静之中,康熙“咚咚咚”的敲着面前的桌子,气氛令一旁的梁九功和下方的暗卫一度感觉呼吸停滞。
终于康熙的喃喃自语打破了这片安静,“老八带着老二他们去了城外?”
这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在两人的心中敲过,但他们能做的只有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康熙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叹道:“这京城该清洗清洗了。”说完,就摆摆手让两人下去了。
等到梁九功与暗卫同时退出去之后,康熙才表现出自己的内心的悲伤。这么多年,他励精图治,想要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平三藩、北伐准噶尔、收台湾……一切的一切,让他变得志得意满,却没想到一个巨大的毒瘤已经在朝中蔓延。
想到这里,康熙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了。
可是他毕竟是千古一帝,颓废这样的情绪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但却不会一直在他身上停留。很快,康熙就睁开了一双利眸,其中的肃杀之意令人心惊。
在他的心中,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决定。
而另一边,胤禩已经将太子等人带到了城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宅子,直郡王向来性子急躁,见如此自然迫不及待的质问。
“老八,你将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
胤禩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倒是一边的胤禟笑着开口,“大哥别急啊,接下来可是有好戏看呢!”
说完之后,与胤俄两人上前跟在了胤禩左右。
一群人绕过两个长廊,来到一间房内,然后胤禩与胤禟二人合力将靠墙的大书架挪开,出现的是一个黑洞洞的门。
“进来吧!”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进去了。后面的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着下去了。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再反悔也晚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走下去。
接下来的路倒是也还算平整,可是昏暗的环境还是让这些天之骄子们感觉到阵阵的不适。可若是只是这样的话,到时还让人可以接受,可是接下来众人听到了隐隐约约传来的呻吟声,那声音里面满是痛苦。
除了胤禩三人之外,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心中的忐忑也越来越大,尤其是文人性子的三贝勒更是想要给自己两巴掌,没事儿他逞什么英雄啊!现在好了,进不得退不得!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众人将呼吸都放轻了。
前方出现昏黄的光芒,对于长时间走在黑暗之中的人来说,可以说是分外的温暖,可是面前出现的一切让这些人霎时全身冰凉。
“老、老八,这、这是、是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直郡王,可饶是如此,他的声音之中也满是颤抖。
从未见过毒品危害的人,是永远不会想到这些吸食毒品之人毒瘾发作之后的模样的。
此时的这些皇子们就是如此,胤禩三人之所以能够淡定,也是因为在闽地之时见的多了。
胤禩开口:“诸位兄弟不是想知道这段时间胤禩都在做什么吗?喏——”他指了指正在地牢里歇斯底里的男人,“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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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诸皇子坐在外面的石桌旁,喝着温热的茶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等众人情绪平稳下来,胤禩开始跟他们解释,“刚刚那几个男子是因为吸食福寿膏才如此的。”
“福寿膏?”最先开口的人是胤禛,听他的语气,显然是知道这等物件的。
胤禩点头,“没错,福寿膏当初曾经在闽地出现,我与老九老十当时都在军营之中,因此并不是太清楚。可是在第三次征召士兵之时,出现了六个吸食福寿膏的人,这才引起了我们三个的重视。”
“没错,当时福寿膏在福州府蔓延的已经相当厉害,为了彻底清除,我与八哥、老十三人可以说是费尽心思,最后才遏制住福寿膏的蔓延。”胤禟补充道,他似乎再一次看见了那些毒瘾发作的民众,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可是还在恳求着能有一个人给他们一点点。
三人将他们所做之事与几个兄弟细细描述,等说完之后,胤禛看他们的眼神终于不再是以前那样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了,太子与直郡王的眼神也变了些许。
兄弟间对于皇权的争斗是一方面,但是若是遇到了从外而来的敌人,那么这个时候就算他们几兄弟逗成乌鸡眼,也还是会一致对外。
“老八,那你知道福寿膏的来历吗?”太子问道。
胤禩叹了口气,无奈开口:“当时在闽地之时,我们查出来的福寿膏一部分是澳门的葡萄牙人带来的,另一部分却是从云贵等地传来的。这种东西的原材料是来自于云贵等地种植的一种叫做罂粟花的植物,这种植物的花朵及其美艳,可是与此同时,过分美丽的东西往往有毒,这种东西的种子和籽长期服食都是会上瘾的。”
说到这里,胤禩的眼神变得哀伤。
“你们是否报告了皇阿玛?”太子询问,见到胤禟点头之后,才放下心来,“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惩,绝对不能姑息!”
太子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点头应是。平时总会和他抬杠的直郡王这次也保持了沉默。
一群人情绪低落的进了宫,来到了养心殿。此时康熙已经得知胤禩抄了烟馆的事情,其中的客人和老板也都已经被收押了,现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开始在京城、甚至全国反毒。
对于福寿膏,康熙是零容忍,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情,他是天天阴着脸,搞的上朝的大臣们不明所以,现在还不容易知道了原因,诸臣皆是义愤填膺,势要铲除毒瘤。
红红火火的反毒行动开始了,京城是最早结束的,毕竟胤禩三人一回生二回熟,也算是老手了,因此行动也算是快的。
短短一个月,他们就将京城之中有关于福寿膏的窝点都找了出来,最后搜集出来的福寿膏数量再一次让这个帝王震怒。
“一定、一定要彻底铲除福寿膏。”
销毁福寿膏的地点,康熙选在了午门,这个早就被血腥沾满了的地方,由此可见,康熙对于福寿膏的痛恨。
全国之内也在陆陆续续的收刮摧毁,转眼之间就到了康熙四十二年,马上就是康熙五旬万寿了,整个京城在一场清洗之后,再一次欢快了起来。
这一次万寿节,胤禩是与胤禟、胤俄二人同时献上的寿礼,这是一艘完全能够远航贸易的商船,也是一艘能够进行海战的战船。
除此之外,还有一副简略的世界地图。
这份礼物,彻底让康熙天朝上国的梦想破灭,也狠狠的打击了在场所有的朝臣。可想而知,胤禩三人得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脸。
其实康熙作为一代圣明之君,要是因为这些事情将三人问罪倒是不太可能,但是这是他的五十大寿,现如今竟然被这三个孩子给破坏了。康熙差点儿气的让三人滚出去,还好残存的理智让他清醒,可是看这三个‘孝顺’儿子,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这次提前清醒过来的是太子,他敏感的发现这是一次机会,若是能够降服海外的土地,那么这些同样卓尔不群的兄弟们,岂不是能够——
想到这里,太子兴奋了起来!
在太子的规劝之下,康熙暂时冷静了下来,之后自己一个人在养心殿之中呆了两日,出来之后,康熙下达了海贸和海战的命令。
这次的大清朝势必要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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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胤禩揽着□□,坐在船头笑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碧玉海面,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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