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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姜佳妮正十分热烈地跟那人说着什么,兴起之处完全手舞足蹈,那男人倒不像是仔细听的样子,叼着支烟,眼神随意落着,一手反复摆弄着袖扣。
姜佳妮大约也发现了,很亲昵地用胳膊推了他一下,他这才笑起来,将烟从嘴里抽了,歪过头,带点无奈地看着她。
乔颜一下就怔住了,仿佛回到几年之前头一次见他,她在台下,他在台上,冷调的灯火之下,他冷便冷得认真,笑起来的时候却带起了懒散。
……
江流萤正招她过去,她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捉着旁边的人喊段三,指指面前的乔颜:“我新戏里的小姑娘,乔安娜,长得漂亮吧。”
乔颜听到称谓,更确定是他,他应该是没认出她,眼睛在她身上只停了很短的一阵,就轻飘飘移开去,有口无心地附和:“漂亮啊。”
气氛于乔颜而言本就尴尬,偏偏旁边还有人起哄,有个打牌的男人回过头,小麦色的皮肤,五官颇为清俊,喉咙却像喇叭。
“哎,段三,这姑娘面熟啊,仔细瞅瞅是不是像那谁谁?”
哪谁谁?互打的暗语,只有段明过真正听懂了,起来往他背后狠狠拍了一掌,说:“打你的牌吧,不说话还能当你是哑巴?”
往烟灰缸按灭了烟,段明过又走回来,这才真正看了乔颜第一眼。
他个子是很高的,肩膀又宽,稍微走近点,便有一道很重的阴翳压过来,不笑的时候空气都冷下来几度。
乔颜心止不住砰砰动,她先是听见自己心跳声,然后听见他说话声。
段明过拿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都长这么大了?”
这一晚乔颜跟马盼都吃得心不在焉,一个是因为得遇故人,情绪万重,一个是因为发现故人的故人居然那么厉害,欣喜若狂。
晚上回去的时候,马盼不肯送她回家,把她丢在酒店门前要她自己去想办法。不过考虑这丫头实在很木,他忍不住给她点破。
“让那个段先生送你回家,机灵一点儿,人家是传媒公司老总,从他手里漏一点给咱们,就够吃上几年了。”
乔颜稍微有点异议,马盼立刻做出抹脖子的动作:“你不是要买房吗,不是要供你弟弟吗,成天傻了吧唧的……明天等你汇报!”
乔颜索性不多言语,等他走了就准备开软件喊车。
只是没想到她跟段明过是真有缘,她还在输入位置信息,他声音已近在咫尺:“乔颜,还没走吗?”
乔颜一惊,误点之中按错了位置。回过头,只看到段明过就在她身后半米的地方,他喝过一点酒,脸色隐隐发红,目光却是很清明的。
段明过稍一垂眼,就看到她手机上打开的软件,很是了然地问:“一个人?要打车回去?太晚了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恰好有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他们前面,司机从驾驶位上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段明过一手扶在上面等了会,像在守候她的回答。
乔颜没让这阵静默持续太久,她冲男人点一点头,说:“那就谢谢了……”有点犹豫,但还是礼貌的:“明过哥哥。”
段明过这时候忽然笑开了,神色戏谑又慵懒的,他朝她略微扬了扬下巴:“还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装得倒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他身后,夜色正浓,五彩斑斓的霓虹如流水,没有边际地蔓延开去。
不是什么新鲜事,段明过甚至两次亲历这位女四号丢角色又去争角色的场景,不过这事儿能透露吗?他很闲?段明过只是口吻随意地说:“哦,是吗。”
江流萤有些生气,说:“我这角色虽然戏份不重,可那是女主角的青年时代,对剧情有多大的推动作用啊。我的要求是又清纯又清淡,他们给我换了个一笑起来就风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骚的狐媚子过来,要我怎么办?”
噼里啪啦一大堆,她终于提到那女人:“之前那个多好啊,乔安娜,还记得吗,我领她过来见过你的。那小姑娘多青春逼人啊,明明在笑,眼睛却是冷冷的,往那一站就是很有故事的一个人。”
段明过挂电话的时候还在想,这个乔颜到底适不适合这个故事他不知道,但这个人很有故事他却是一清二楚。
那时候段家借着地皮的飞涨一夜之间跃升国内地产企业的龙头老大,树大招风,为了洗去吸血虫式的企业形象,拿出了一点钱搞慈善。
乔颜就是段家基金的第一批受益人。
颁奖那天,他跟着兄长段明泽出席,只不过姓段的身份没有给他什么出风头的机会,万年陪衬的他坐在主席台最末的位置。
期间只有无聊地看看身前的席位卡,或是在去厕所的时候吸一两支烟。
颁奖的过程紧中有序,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只是等段家的两兄弟回去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
一位叫做乔颜的女孩给段家写了一份感谢信。
起初谁都没注意,甚至没人从堆成山的信件里试图拆开这封表面过于朴素的信件,直到一月又一月,女孩从来锲而不舍的写信,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个月,她考入年纪前三,照片被贴在荣誉榜上,被全校师生围观。她寄来多出的一张,后来被段家奶奶拿在手中,她对孙子们说:“这女孩儿真好看。”
乔颜的资料被重新挖出,这是一个身世堪称可怜的姑娘,父母感情不和,父亲长期跟第三者在外同居,母亲罹患白血病,已被病情摧残得奄奄一息。
小小年纪就一人扛起了家中的重担,既要照顾重病的母亲,完成自己的学业,还要养育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生活之困苦难以想象。
其中一封信里写她用段家的钱和学校的捐款凑齐了为母亲换髓的钱,捐髓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位已经命途多舛的女孩。
段奶奶看了之后眼圈泛红,说:“我小的时候,爷爷一次钓了条黑鱼回来,明明已经剖肚去肠,我拿去河边洗的时候居然一扬尾巴逃了出去。
“回家之后被大骂一场,我委屈得不行,一直记到现在,觉得是人生最大的挫折,跟这女孩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了。”
她问两位孙子对这女孩是否还有印象。
段明过搜肠刮肚也只记得那天豪华的场馆和散发着淡淡檀香的卫生间,对这女孩自然全无印象。可他仍旧是说:“记得的,她很瘦,但眼睛里的光很亮。”
段明泽大约也想在奶奶面前讨巧,他略微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忽然一点点笑起来,说:“怎么不记得,我还帮她解过围呢。”
过了会,话题转移,段明泽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奶奶你说得对,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段奶奶对认真又知恩图报的人,向来青眼有加,吩咐乔颜再来信的时候,要小孙子段明过代为回复。
段明过满口应承,吩咐专用的司机帮忙写了一篇,本想手抄下来以示诚意,然而刚写了没两个字就扔笔乏了。
心说现代人的通信也该与时俱进,既有捷径不走为何偏要去绕小路,于是心安理得打印下来,再在最后大笔一挥签上名字。
跟想象中对方的激动不同,女孩还是在下个月的同一时间来信。除了第一句多增一行“段先生,你的来信已收悉”外,便又按部就班地走起了固定套路。
她的笔记清晰,思路严密,一手行楷写得颇有几分风骨,然而字体瘦削笔锋犀利,跟她的文字一样莫名透着淡淡的冷。
而后来与她遇见,她站在段明泽身边,尽管顺从的笑着,却总有一种冷眼看世人的感觉,那更确定了他的看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江流萤近来不大心顺,尽管新宅入住,且是自己百分百拿稿费挣的,但心中隐隐约约总有一个疙瘩,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进宅这天喊了闺蜜是薇一家过来,她与先生陆西周新添一个女儿,母女两个养得都是白白胖胖,揉在一起仿佛粉扑扑的一对团子一样。
江流萤亲自赶到电梯来接,一见到粉妆玉砌的孩子就忍不住搓手要抱,奶爸陆西周还挺小气,按着宝宝后脑勺就往家门里钻。
江流萤看着他笔挺的背影一阵摇头,拉过是薇说:“男人啊。”
是薇依旧温柔,因为胖了,成了双倍的温柔,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说:“就是这样,看女儿的时间比看我还多,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你家梁铮呢?”
江流萤说:“死了!”迎上是薇水盈盈的一双眼,又正经下来,说:“忙着呢,可能稍微晚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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