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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温暖的依靠竟令她不想推开。
明明对孟仁律毫无感觉,为什么见到真正的蒙惇她又方寸大乱?难道她真有渣女潜质?
不,明明都是“蒙惇”,为什么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和孟仁律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顽很精分,一方面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投入这个环境的主线剧情;可她心里面所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就算是看着蒙惇的脸,她心里想的也是截然不同的人——她并非在此刻突然开始思念孟仁律,是此刻,她心里突然萌生一个可怕的疑惑。一个人的性格能够迅速扭转成另一个人吗?自称是蒙惇的孟仁律和真正的蒙惇的表现为什么大相径庭?
是她的梦境出了错,还是,孟仁律本人出了错?
“是我太武断,轻易地中了陷阱。”蒙惇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像是对她抱怨,听起来竟然有点撒娇似的,“我……失约了。我对不起那些跟随我的士兵,更对不起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死了却还能够‘活’在世上,我从边疆一路飘回来就是为了找你,却听说了你悲痛过度而病死的消息。”
他轻轻推开温顽,仔细打量着她。
虽然温顽心知他看的是两千年前的姬惋,也依旧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你怎么会失去一条胳膊,又……难道你不是病死的,其中还另有隐情?”
说出这句话后,蒙惇便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她,不时点点头。
大约是姬惋正在说话吧。
温顽被他锁着胳膊,动弹不了,只好陪他一起跪坐着,脸对脸,眼对眼。
“那章宣竟然如此恶毒?”蒙惇毫不犹豫地相信姬惋,“早知道我临走前就该先处理她!”
姬惋又说了什么。
“你别这样安慰我,如果我能如约从边疆回来,你根本不会被她害死!”蒙惇的目光忧虑地滑过她的胳膊,仔细地看着她手肘以下空荡荡的位置,轻轻摇头,“都是我的错。”
温顽再次不能自控地扑上去死死抱住蒙惇,拍着他的背。
这下她能掌握到姬惋的思路了,她大约正在安慰他。
蒙惇叹了口气,冰冷的气息擦过她的耳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这只胳膊重新长回来。”
如果这是肥皂剧,讲出这种台词的片是值得观众拿遥控器砸电视机的。恐怖片又一秒变玄幻剧。假若是别人说这句话,或者看到哪位角色这样讲,温顽也会是砸电视机的一员。可是,当温顽亲耳听到蒙惇说出这句话,她心中却无比信服。
他说了她就会当真,也是可以当真的。
温顽发自内心地点点头。
“刚才差点被我追上的人是不是也闯进你这里了?”
“……”姬惋回答了这个问题,说了什么仍然不明。
“那他有没有伤到你?这胳膊是不是他做的?”说到这句,蒙惇第一次露出狠色。
温顽根本不知道姬惋做出什么回答,她最多重复一下姬惋的动作,郁闷得很,亲眼见到一个人自言自语,哪怕这个人是蒙惇,那也并不算好的体验。她在心中郁闷时,脑袋也相当配合地摇摇头,受控得很。
听到这条胳膊和游超玄没关系,蒙惇收起狠色,不过还是没绕过这个话题,“待会我带你去找他。当时我听说你的死讯,一直在找你,我想……既然我还能有知觉,也许你也会有。途中,我遇到了这个游超玄,他一直在利用那个血罗盘收集鬼魂,当初还想抓我……别担心!是我追着他跑,他可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此人对鬼魂似乎甚有研究,我想找到他问问你的事,或许就能解决这桩麻烦,至少,要让你的胳膊长回来。”
蒙惇说这些话时,毫无邀功的意思,十分自然。
他只担心她少条胳膊会不会不舒服,会不会累,一心只想想办法帮她长回胳膊。
那为什么两千年后,他会变成一个只有占有欲,和挂在嘴边的喜欢,却从不考虑她想不想要就硬塞给她的自私男人?温顽茫然地想了一会儿,又愣住,不,那个有所变化的人分明是孟仁律啊。蒙惇,自他出现时,他就一直在她身后,默默地帮助她,无论是否现身,他永远只考虑她的安危。她怎能将蒙惇与孟仁律并列?
这个人不是孟仁律。
孟仁律不是这个人。
温顽仔细地端详这个不断微笑着唠叨一些闲事的年轻男人,在心里不断摇头。
将两个人并列,着实是对两千年前蒙惇的羞辱,对两千年后的他亦是。
是她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温顽烦躁不已,抱着脑袋苦恼地思考着整件事的源头……根源好像是她首先从孟仁律身上找到类似蒙惇的感觉开始。所以渣女还是她呗。不,孟仁律亲口承认他是蒙惇,在袁诗事件之后,在此之前,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忽近忽远。问题,问题、问题、问题、问题、问题、问题、问题,问题在哪?
一阵嗡鸣声猛然在空中响起,将陷入沉思的温顽提起来,狠狠甩出去。
温顽被抛飞在空中时,绝望地看了一眼仍然满面笑容的蒙惇。他依旧看着他的前方,丝毫没有抬头的打算,两千年前的他怎会料到?有一个人从两千年后赶来,在梦境中与他重逢。温顽不敢相信那个推论,更无法舍弃这梦中的幻影,因为她不敢想象,如果孟仁律不是蒙惇,那么蒙惇在哪里?
他凭空离去,何时才会归来?
……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醒了醒了醒了!”孙小乔踹开房间大门冲进来把温顽枕边的闹钟关掉。
温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坐起身,直着腰在床上发呆。
“你这闹钟已经响了一分钟!怎么不,顽顽?你没事吧?”孙小乔惊呆了。
“啊?”温顽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孙小乔伸手在她眼角蘸了一下,彻底惊住,“你居然在哭啊?”
温顽立刻揉揉眼睛,“我没事。”
“怎么啦?想起谁?”
“做噩梦。”温顽跳下床,“你也赶紧换衣服吧,该上班了。”
“嗯,赶紧换衣服,早上阿晖要来接我们上班,你别让他等太久。”孙小乔说。
温顽的动作瞬间凝固,“蒋科长来接你?”
“是啊,放心吧,他开车技术可以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跟人约了,早上来接我们。”温顽摇摇头,“算了,各自搭车吧。”
“咦?”孙小乔哪肯轻易放过她,顿时凑到她身边无比八卦地问,“怎么的,有人约你?”
“送上班不叫约。”
“有桃花啊!”孙小乔笑眯眯地追问,“是谁?”
“你认识的。”
“那这范围挺广诶。”
“我们都认识的。”
孙小乔笑嘻嘻想了一会儿,表情骤然一变,“不会是那个姓孟的吧?”
温顽苦笑不语。
“真是姓孟的?可你上次不是说……”
温顽摇摇头,“事情复杂,无法解释,为了安全你别掺和进来。”
“很危险?”
“算是吧。”
“那你还跟他来往?”孙小乔说,“是不是他威胁你了?你报警吧!”
温顽叹了口气,依旧坚决地说:“不需要,你放心,我能处理。”
“如果这是电影,基本上说这句话的角色都没有好下场。”孙小乔严肃地提醒她。
温顽笑笑,“可是现实又不是电影,再说,我连鬼也不怕,还怕人吗?”
“不是怕不怕,这种事不是有自信就一定能解决的!”孙小乔很担心。
“你相信我,我非得去见他不可。”温顽沉默片刻,“再说,我有要证实的事。”
孙小乔哪能这么轻易放她不管?苦苦劝说好久。
温顽依旧咬定不肯更改决定,于是孙小乔提议,“要不,你让我和阿晖在后面跟着。”
“何必这么麻烦啊……”
“反正我是不能放着你不管的!阿晖擅长这个,不会被他发现,你让我们跟着吧!”
和温顽一样,孙小乔也是一旦犟起来就死犟死犟的家伙。
正如孙小乔无法劝服温顽,她也一样无法劝服孙小乔。
二人对峙了半小时,温顽首先败下阵来。
因为她相信,如果她不认输,孙小乔是绝对敢跟她对峙一天的。
“好吧,你和蒋科长开车在后面跟着我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捣乱!”
“我保证!”孙小乔答应得异常爽快。
“行,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温顽换了衣服,洗漱完,见到放在桌上的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才拨了出去,几乎是拨通的刹那,对方就接起了电话。温顽迅速开口,“你已经来了?”
“对,看你有没有起床,不用着急,我可以等你。”孟仁律的声音十分温柔。
温柔得令她恍惚,恍惚想起某个拥有同样温柔语调的人。
但恍惚只是一瞬间,她立刻醒过神。是错觉。
温顽边提醒自己边回答他,“我马上就下楼。”
“你记得我车牌号的,停在小区门口,我等你。”孟仁律说完就沉默,等她先挂断电话。
温顽把手机放下,收拾东西走到玄关。
“等等我,我也可以走啦!”孙小乔匆匆喊出一句,抓起包跑出来。
“蒋科长到了吗?”她扭头问追出来的孙小乔。
“早就到啦,你做你的别管我,我悄悄跟上去,我也很擅长,不会被他发现!”她打包票。
“你跟蒋科长是特工夫妇吗?”温顽无语地穿好鞋子出门。
下楼,她径直往外走,孙小乔却右转。
温顽往右边看了一眼,车牌号也很眼熟。原来蒋伯晖已经开进小区。这样倒好,万一两人都停在小区门外,撞到面她和孙小乔各自上车该有多尴尬?至少孙小乔想要达成的“悄悄上车”心愿就一定不可能发生,孟仁律百分之百会发现她鬼鬼祟祟的行动。
温顽走出小区,找到孟仁律的车。
他已经摇下车窗正探出个脑袋朝她笑,这次温顽没再有困扰,与温柔的声音不一样,孟仁律与蒙惇的笑容是截然不同的。他不是。
温顽安静地走进车里坐下,心平气和地系上安全带,甚至给他一个笑脸。
孟仁律很开心,也很担心:“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我今天心情好。”温顽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一条短信,四个字:我跟上了。
温顽微微一笑,把手机放回包里。
她扭头打量着孟仁律,平心而论,孟仁律有一张非常英俊的面庞,身条高,身板健壮,尤其是随时穿着西装,将领带系紧的打扮,走出去能迷倒一大片。可是,再英俊,再优秀,那也不是蒙惇。单方面的控制狂,总令她有种自己被视为私有物的错觉,她既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这种人。
哪怕她从未认识蒙惇,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真奇怪!从袁诗事件后,孟仁律就突兀地变了样。
“怎么你今天没陪你朋友?”
“她也有她想陪的其他人。”
“我听说她和你们上司正在交往?”
“这件事我好像没跟你聊过吧?”温顽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
孟仁律目视前方,毫不紧张,“是啊,我也是听说的。”
“那你的朋友真不少。”
“还可以。”
温顽把两只手的食指伸出来,对在一起,呈现出一个直角,指尖相互摩挲着。
她在心里略微措辞,缓缓开口,“我好像很少跟你谈小乔。”
“不谈也没关系。”孟仁律将不感兴趣的样子堆在脸上。
“我只是觉得,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连我朋友都不认识,这不太好。”
孟仁律略激动地问道:“你打算全都告诉我?”
“看路,看车,谢谢。”温顽指着前方。
“我看着呢。”孟仁律恢复面无表情,但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无比用力。
“只是谈谈。”
“那就谈。”孟仁律迫不及待地说。
他十足地渴望着认识温顽的一切,即便他已经了解许多,但他想了解更多。
蒙惇望着窗外,不止是脸没有对准孟仁律,甚至是几乎背对他。
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平气和地说下去:“上次我回小妆村,闲云道场的巫道长逝世。”
“真可惜。”孟仁律用淡漠的语气致以同情。
“你也应该认得他的。”温顽若无其事地问,“你还记得吗?当初你们关系不错。”
“是吗?”孟仁律毫不犹豫地说,“那你应该记错了,我可不喜欢他。”
“哦?”
“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就打算帮你把我赶走,我跟他的关系可好不起来。”孟仁律道。
温顽意外地看他一眼,“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孟仁律笑着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不清楚?”
“不,我以为你忘记了。”温顽压住心跳,迅速回答。
孟仁律的眼睛依旧望着前方,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卡车司机……
“那人是真的讨厌。”
在上班的路上,温顽的嘴巴几乎没停下来过,她一直问起一些以前的事,从杨蔷休养的医院说到棉城的西元酒店,可是,无论她问出几个问题,有多复杂,孟仁律却总是能轻易回答上来,毫无停滞。温顽不相信地挖空心思问出各种刁钻的提问,大多数都是只有她和蒙惇知道的秘密,比如二人的私谈,几次救险,甚至包括那条小路里的变态。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问几个,孟仁律全部都能答上来。
他真的不是蒙惇?
那他是妖怪吗?
温顽不敢相信,但现实摆在眼前,她问:“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全都记得?”
“我一向擅长这个。”孟仁律笑吟吟地说。
温顽泄气地靠回椅背上。
为什么?明明孟仁律和蒙惇那么不同,但为什么他却知道只有蒙惇和她知道的秘密?温顽大受打击,她已经试探了这么多,却是在做无用功,难道孟仁律当真只是稍微有点改变的蒙惇而已?不对,再怎么认真地比较,这两个人都太不同了。
蒙惇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再相似的人,不对就是不对。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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