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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仁律的慌张, 温顽瞬间就感受到了。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慌乱情绪,刹那间爆开, 兜了她一头一脸。
“你好像有点紧张?”温顽竭力假装她是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的, “果然有副作用?”
“当然, 你这么频繁地使用,就算是道术也会出事。”孟仁律恢复平静,如果他身上不再散发出强烈的忧虑,温顽一定会真的被他真诚的笑容忽悠住。她现在有点庆幸, 她并不曾告诉他, 从那次灵魂出窍后,她可以感受到所有人的情绪这个秘密。
她总觉得孟仁律身上有些不对劲,她很感动也很感谢他的帮助,但这无法抹灭她的怀疑。
这怀疑一度被藏进心底,但是,在此刻, 它终于死灰复燃。
“就算是道术也会出事?但我觉得, 它比道术更有用, 更厉害。二者的后患, 却一样?”
温顽笑眯眯地问。
现在是两位演技派的对拼, 唯一占据上风的, 是那个能够读出情绪的人。
“是啊!”孟仁律的眼神恳切得可怕,“不然, 我怎么会教你?”
“我也想知道, 你为什么要教我。”
两次灵魂出窍后, 她的身体和灵魂之间的契合已经变得越来越差。
只要智商在平均以上,都能意识到情况古怪。
所以,不断给她洗脑这一切都很正常的孟仁律,也就更古怪了。
“真的没事,你相信我!”孟仁律毫无畏惧地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她一直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忧虑情绪,她真的会相信。
谁能怀疑这双真诚恳切的眼睛呢?
“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你好,我绝不会害你。”说出这句话时,那些忧虑的情绪顿时消失。
这句不是说谎。
温顽呆住,如果这句不是说谎,那么前面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只是紧张?
“温顽,你不相信我?”孟仁律疑惑又委屈地看着她。
真奇怪,从这个成熟精英外表下,竟然能留下一双如此清澈真挚的眼睛。
她摇摇头,“我相信你这句话。”
“对,你应该信任我,我不会害你,谁也不会像我那样在乎你,对你好。”
“小乔对我也很好啊。”
“她比不上的。”孟仁律毫不犹豫地否决她的话。
“但我觉得……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对我好,和她对我好一样。”
“不一样的。”孟仁律说这句话的同时,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暴戾的情绪。
就像一颗说好要炸的定时炸弹摆在面前,将电子表那一格用黑色胶带贴住。
温顽不敢招惹他,她不怕,但一无所知的孙小乔不该被牵涉进来。
“是啊,应该是不一样吧。”她改口如翻书。
孟仁律重新恢复灿烂的笑容,“洪城的事情解决了?”
之前的争执与小小矛盾仿佛都没存在过。
“嗯。”
“真好,你接下来不会再去其他地方吧?”
“我这一周要老老实实上班。”
“你吃了晚饭吗?”
“我已经吃过了。”对话还算顺利。
“我还没有,你陪我去吃晚饭好不好?”孟仁律非常自然地提议。
他的笑容没消失过,但那种压抑的暴戾情绪又复活了。
“行!反正我想吃些点心。”温顽永远都是最识时务的人,选择不同的区别在于她想不想识。
孟仁律带她去停车场,开车出了小区。
……
大概是记住她随口说的想吃甜点,孟仁律选择了一家西餐厅,他吃牛排,她吃沙拉。
温顽戳着小番茄,昏昏欲睡。
吃饱就会困,她这都第二顿了。
“待会我送你回家,明天我来接你,送你去上班?”孟仁律再次做出熟悉的提议。
“你是不是又静悄悄地做了什么单方面的决定?”温顽吃掉小番茄,开始戳下一颗。
“我不逼你。”孟仁律非常诚恳地说。
但话说回来,他任何时候都会流露出这么诚恳的样子,好像谁不信他一定是有毛病似的。
“我们慢慢来嘛。”他用相当有说服力的语气,“但你别不让我亲近你,也别不让我关心你。”
“但你这样,好像有点推着我走的意思。”
“我吗?”孟仁律无辜状。
“不是吗?”温顽疑惑状。
飙演技帝后重出江湖。
温顽最觉得遗憾的就是她没有踏足娱乐圈,她真是太有演技天赋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让我有点自由的空间,而不是上下班时间,全都是你。”
“你讨厌我?”
“人生不是非此即彼的。”温顽无可奈何地戳烂了最后一颗小番茄。
看着惨死的小番茄,温顽毫无食欲,“你牛排吃完了吧?那送我回去吧。”
“我送你回家,那明天……”
“你明天要送我去上班,那是不是等我下班,你又会来接我?”温顽绝不被模糊重点。
“当然。”孟仁律承认得十分痛快,“反正我上班比你晚,下班又比你早。”
温顽一时无语。
这句话的逻辑没有问题,而且有种淡淡的炫耀感——她现在有点嫉妒得说不出话。
“好吧!”温顽咬牙答应。
因为她已经再一次从微笑的孟仁律身上嗅到熟悉的暴戾气息。
这人未免也太容易黑化了吧!
温顽答应以后,无法后悔,索性自我催眠。也就忍耐一周,五天而已,之后就要去棠山,难道孟仁律能知道她会不辞而别,难道他会追她到棠山去?这五天里,就暂时答应他的要求吧,不然,她真担心无辜的孙小乔要倒霉。这只是一种预感,但她又预感她不马上收拾局面的话,前一个预感,一定会成真的。
于是温顽牺牲小我,上了贼船。
系安全带的时候温顽有种自己正在英勇就义的错觉。
一路上她都十分沉默,奇怪的是,孟仁律竟然也没有主动说些什么。
于是这辆车一路上就载着充足的尴尬气氛,开回了温顽住的地方。
孟仁律把车停进停车场,送她到楼下,欲言又止。
“你想说就说吧。”她催促。
“如果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你是不是会更喜欢我?”
温顽心里咯噔一下,差点点头。
机智的情绪雷达又救了她,这句又是试探。
如果这个人生是个养成攻略游戏,她现在应该已经游走在BE的边缘。
“你不就是你吗?变回原来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你也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
“当然!”温顽仔细回味了一下,很好,语气相当真诚,简直有孟仁律的九成功力了。
孟仁律笑得更加开怀,“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怎,怎么会呢?”
“你结巴干嘛?”孟仁律再次展开疑心。
“我,咳咳……我结巴?”温顽凝重地摇头,“我困了,之前我就想睡觉来着,有事出去,结果回家又跟你见面,然后又出门去吃饭。现在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说完就立马痛苦地捂住眼睛,作疲惫状。
“那我明天来接你。”孟仁律警惕地说,“明天早上你一定要等我。”
他必须补充这句。
毕竟,她有试图逃走的前科。
温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哎,好,嗯,知道了,那我回去休息了。”
等到事情商议已定,孟仁律才恢复暖心的微笑,“嗯,那我们明天见?”
这真是全世界最可怕的告别词。
温顽僵硬地点点头,扭头开锁,冲回家门。
回到家,玄关一片漆黑,没有留下小灯,也没有诡异的声音,显然孙小乔没回家。
“谈恋爱真是好啊。”温顽随口吐槽,想想又纠正,“谈正常的恋爱真是好啊。”
至少孙小乔与蒋伯晖相处时还蛮快乐的,她和邓艾青,和其他前男友交往时,温顽就从来没有从孙小乔的脸上看见过这么多笑容,好像只要提到那个名字就能让她开心。这就是爱啊——可能是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的东西了。
温顽曾以为她有过,但很快就没了。
黄粱一梦而已,王元千是,蒙惇也是。
温顽换回睡衣,躺在床上,窗帘没拉上,月光透过窗棂,撒上一扇面的幽幽光明。
她正面对着天花板上的弧形光线,发了会儿呆。
“我大概还是适合走事业路线。”温顽做出绝望的结论,“跟工作结婚吧。”
一个王元千,一个合体的蒙惇孟仁律,足以浇熄她所有幻想。
桃花运什么的,全部都是虚妄!人生只是一百年而已,就该做想做的事情。
她想做的事情是?上班!工作!工作狂!明天就去拜见王昭阳!
温顽拉上被子,怒气冲冲地入睡。
……
怒气冲冲是情绪,困是本能,虽然她很激动,但也真的睡着了。
并且,附带进入梦乡。
温顽已经很久没有做梦。
上次做梦,是被梦魔拖进梦魇,死里逃生。
上上次做梦,梦见一堆竹子。
这次的梦,也是从一片竹林开始。
她从竹林中苏醒,四周都是喊杀声,她狼狈地奔跑在竹林间,听见了重叠的放肆笑声。
“你站住!”
“别跑了!”
“你还能去哪?”
“这里只有我们!”
“回来吧!”
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才形成千人万人的场面。
但当她的理智慢慢回炉,温顽终于听出来,这是两个人的喊声。
一男,一女。
温顽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背后,那对熟脸母子就站在她身后一米处。当她回头,这两人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将她抓住,那个男人狠狠把她摁在厚厚的竹叶中,她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用耳朵努力听身后的说话声。
“带她回去吗?”
“当然。”
“真要那样做?”
“当然!”
“可是……”
“什么可是?蒙将军已经死在边疆,还有谁能庇护她?”
“好。”那男人所担心的只是被报复,当女人提醒他,他立刻顺从了她的主意。
温顽被拖走。
她被拖回很久以前见过的那间密室里,被吊起来,被砍下头颅,被放空身体里所有的血。
不过这次,她是以第一视角来感受“自己”被吊,被砍,被放血。
不再是“那一幕”,这次是亲身经历,而且,这次的视角,她更熟悉。
好在,她只能“看”,而没感觉。
这是她的经历没错,但是,她没兴趣体验被人虐杀是怎样的痛觉。
她看到自己的血肉被制成一块块似玉,大小不一。
温顽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似玉都被雕出她的脸,难道能不能庇护人其实是看脸?
钻石恒久远,玄学永流传。
接下来,温顽就待在这对母子身旁,可惜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不然她就能知道,究竟将她绑定在身边的,是这位母,还是这位子。似玉被派发下去,这对母子也各自戴上了雕刻出姬惋容貌的玉像。二人闲聊时,温顽才知道,原来这是一门邪术,能够将有特殊血脉的人制成“护身符”,前提是,不能用活人的血。
温顽听完就开始咒怨,哪个恶毒的家伙发明这种邪术,不是摆明要人死?
很不幸,姬惋就是这种特殊血脉,姬家最符合,而她偏偏就是姬家嫡系。
嫡系。
这词耳熟。
温顽分心想到,陈家和千年前的姬家一定很聊得来。
现实与梦境的时间相当不同步,温顽估摸着她在梦里已经跟了这对母子几十天。
她终于搞清楚这两位的身份,原来一位是她继母,一位是继母带来的哥哥。这位继母并无家族,不知道是姬惋之父从哪里认识的,简直像是白雪公主里那位后母一样,大概也是森林里邪恶女巫的设定。继母名叫章宣,她带来的儿子入姬家后变改名为姬念。关于女巫的设定,并非温顽胡说八道,实在是有迹可循——
章宣所修行的邪术,便是指路明灯。
在章宣嫁给姬惋之父后不久,她的父亲便去世了。章宣还没来得及变身为可怕的后母,姬惋便已经嫁给青梅竹马的蒙惇。蒙惇迎娶她时,已经是备受器重的将军,所以,当姬惋与蒙惇成亲后,章宣便自觉可惜地暂时放弃了邪术的修行。直到,与邻国的战争开始,蒙惇去了边疆,不久,兵败的消息与蒙惇的尸身一同被运送回秦国。
当姬惋又变回孤家寡人,章宣又重新燃起了修行邪术的念头,并说服了几位掌权的长辈。
在他们的默许下,似玉被制作出来,成为庇护姬家的宝物,代代流传。
至于一个嫡系女子的牺牲,在同样的默许下,被静静掩埋。
温顽搞清楚来龙去脉,已经顽已经咒也懒得咒,怨也不想怨了——什么玩意啊?
她唯一能想到替“自己”报复的办法,就是每天蹲在章宣或姬念身边,保持鬼脸状,希冀着有一天被发现,最好是晚上,吓死他们。在梦里也算是报仇了。可惜,她努力了很久,却没解决一个基础问题。这两人,看不见她这个“鬼”。
鬼吓人的计划就此胎死腹中。
温顽既不能醒来,又无法离开这对母子太远,最多在方圆一百米内散步,她很快觉得没什么意思,又蹲回来。或许,有什么隐藏剧情是她没发现的?之前,每次都是梦到一些关键的事,才会让她惊醒,也许这次也需要一个类似的催化剂。唯一的问题是,她觉得她这次已经得知很多大秘密了,为什么还不醒?难道是因为,不够惊?
温顽瞎转悠后发现没一个人能看见她,只能绝了自己触发剧情的念头,耐心等待。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等到了转机。
转机的开始,是傍晚。
温顽坐在椅子上,盯着洒进屋子里的月光发呆。
她暗暗估摸时间,猜测还有多久会天亮。
自从开始做这个梦,她至今没睡着过。当然,梦里没必要睡,鬼魂更不用睡。
只有她极度疲惫时,就坐下来,发个呆当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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