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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怀宁县城一所宅院中,沈绉看着稽查司呈来的一封封密报,眉头紧锁。
九月初,北戎后撤三十里,遣使议和,以宰相周颐为首的朝廷重臣力劝新皇答允,并任命宰相之子周淮为议和钦差,总领和议事宜。议和期间,愍怀太子妃周氏劝说皇太后将寡居的安平长公主许配给其弟周烨。安平得知后,上书新皇,请求赴江阴代亡夫尽孝,侍奉沈家白发老人。新皇不允。
九月初十,安平留书出走,率自驸马逝后归于公主府的散骑营余部,东去江阴。新皇闻讯后,派出暗卫保护,同时下旨,称安平长公主代天巡视四方,令各郡好生接待护卫,又给荆州大营和安庆大营下了密旨,务必剿除沿途盗匪,确保安平长公主东巡路线的安全。于是陈勉调出一万人马,五千去剿匪,五千护送安平到安庆大营的防区。
九月二十六,陈勉率部分护军和散骑营侍卫冯远进入安庆城,与忠武将军交接安平长公主余下行程的护卫事宜。是日陈七公子陈庾走失,荆州、安庆两大营将士蜂拥出动,四面八方寻找陈七公子。
九月二十七,安平长公主驾临安庆城,代新皇慰问并嘉奖了荆州、安庆两大营的将士们。
九月二十九,晟音坊负有盛名的琴师雪如姑娘,在游历途中,被人接回安庆城,入住忠武将军府,为安平长公主奏琴。
十月初五,衡山派小五子之首李月娥姑娘,被“请”到安庆,教授长公主麾下新成立的娘子军演习剑法。
十月初九,李月娥姑娘和雪如姑娘冒犯安平长公主,被下狱治罪,被判斩监候,不日就要行刑。
沈绉放下密报,揉了揉太阳穴,这时有人禀报:“掌门,代掌门和九宫掌事都到了,叛徒武功长老也来了。”
“先请武功长老和代掌门进来,余人稍待。”
“是。”
武功长老和孟笛进房后,与沈绉见礼毕,沈绉将桌上的密报递给二人看。
武功长老看后,道:“秋日所剩无几,还有二十一天就是冬月,掌门若要救人,须得尽快打算。”
沈绉摇头:“殿下不会杀她们的,她只是想逼我现身。”
孟笛问道:“掌门是打算现身救人?”
沈绉仍旧摇头:“殿下拿我师父相要挟,我更加不能现身,否则真会出人命。”安平还小的时候,哪回打翻醋坛子闹出的动静都不小,现在大了,心智见长,行事更是干脆利落,直取要害,看其果断成立娘子军,抓回薛白和李月娥,就知道她在这些年的独居生活中,已经有了城府,即便比不上自己这么有心机,身边定然也有高人作参谋。
武功长老道:“那掌门有何打算?此番急召九宫掌事到此,连老夫这个戴罪之身都叫来,可是有大事交代?”
沈绉点头:“正是为了交托后事。如今天机门已回归正轨,尽管三年之期还差几个月,不过我也算完成了使命,今后天机门就交给几位长老和阁主了,武师叔不用再回叛逆旧文华阁的组织中继续卧底了,你回来接替孟兄主持天机门大局,等下我就向九宫掌事说明真相并公布对你的任命。”
武功长老不解道:“属下受掌门所托,假意背叛掌门,潜入叛逆之中,至今尚未有所收获,如今抽身急退,致使前功尽弃,却是为何?再说,我来接替孟师侄,那孟师侄呢?”
沈绉看了孟笛一眼,对武功长老道:“没有收获才能说明问题。派你潜入文华叛逆之中,只为挖出藏匿的内奸。不瞒武师叔,我也曾怀疑过你,若你是内奸,肯定会想办法诬陷他人以自保,可一年多了,你没有挖出任何信息,自身安全也未受到威胁,这就说明,内奸知道你卧底的事,并且想将计就计,让你成为替罪羊。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说,这内奸还能有谁?”
武功长老大吃一惊,不可置信道:“掌门认为孟师侄是内奸?属下不信。”不过他还是上前一步,横在孟笛和沈绉之间,似是为了防止孟笛突然袭击沈绉。
沈绉悠悠道:“我故意让他知道这事,一方面是取信于他,一方面是为了保你的性命,只要你出事,他就难脱嫌疑,所以,他不光不能害你,还得千方百计保护你。而如果你查不出内奸,那么依我多疑而又自以为是的性格,怀疑对象自然就变成你了。”
孟笛眼中光芒闪了闪,低头抱拳道:“属下对掌门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不知掌门为何要怀疑属下。”
沈绉笑了笑,露出一丝苦涩:“孟兄见谅,我也想相信你,可我实在管不住自己的疑心病。自我被唐明义背叛后,我很难再去相信一个人,可我却相信了你,你是我在天机门的臂膀和喉舌,我非常依赖你,如果说连你都靠不住,那我在这世上注定只能是孤家寡人,孤苦一生了,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孟笛闻言一震,看沈绉凄凉的神情不似作伪,道:“看来你早就怀疑我了,你又何曾相信过我?”
沈绉叹了口气,道:“尽管我把武师叔卧底的安排告诉了你,但我当时并未怀疑你,只是在真相浮现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我只能遵照逻辑行事,尽力甄别而已。直到我在永州大营看到我娘和我的画像,陈勉承认早就知道我的存在,这才对你起了疑心。”
孟笛直视沈绉:“若是我说,把你的存在泄漏给陈勉的不是我,你信吗?”
沈绉一挑眉,道:“见过我娘和我,并能详细绘出我们面貌的天机门弟子,只有你。”
“见过你们母子相貌的人,并非只有我,能画出来的更不仅仅只有我一人。两年前须弥山之变,见过你的天机弟子不下百人,而当年,你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美人,见过她的人又何止百人?”
“匆匆一面,如何能画得如此细腻逼真?我在山上时,你我朝夕相处,后来我请你混入祁珏那群人中,伺机相救我娘,你也算与我娘相熟了,只有你,能画出我们母子许多不同细微之处。”
“与你娘相熟的并不只有我,当年与她相熟的人你又知道多少?再说你们母子长得极像,只要画出一人,另一个人也不难画。”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须弥山之变中,你武功不弱,又擅长使毒、解毒,为何却轻易被一个远远不如你的小刺客下毒制住?”
“那个小刺客是名女子,我一时不察,着了她的道了。”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须弥山惊*变,四位主政长老去其三,我原推断,闯山者必定与山中宿老有所勾结,甚至是受其指使,目的是助其夺*权,可疑者有炼药长老和武功长老。武林大会后,祁珏现身,我又怀疑是祁珏勾结须弥山内奸,意欲分裂天机门,所以让武长老去文华阁叛逆之中卧底,并推你继任天机掌门。而你的态度并不积极,我知道你确实是个有抱负的人,有抱负却不热衷权位,这不是很矛盾吗?我隐约感觉,你必定有事瞒着我,如今看来,可不就是么?你为陈勉效力,若是做了掌门,站在天机门的权利顶峰,定然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你,让你无法像以前那般自由行事,所以你才消极地应付着,不去笼络人心,也不为帮派做建设。”
“那你呢?为何不愿意做掌门?也不去笼络人心?”孟笛反问。
“你无权指责我!”沈绉恼怒道,罕见地没有控制住情绪,“究竟是谁同意灭阳府尹满门的!不错,那阳府尹是跟我有仇,他曾刺杀过我,他的存在对于我也确实有威胁,可是杀了他对天机门造成了多么巨大的破坏和伤害!我个人的恩怨情仇跟整个天机门利益相比,微不足道!我不喜欢为一己之私动用天机门的力量,天机门是所有天机弟子的,不是掌门和各宫主事者的,我是当家人,更是守护者。不要因为你们从朝廷手中救出了我,就藐视官府,你们只知道快意恩仇,哪里晓得政治斗争的险恶。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勉为其难地给你们当了三年家,实在没有心力继续操心了。”
“沈兄,你确实误会我了。”孟笛苦笑道。
“我给你机会解释了,可你的解释不能让我相信。你对我师父李月娥有相救相助之恩,我不会忘记,作为报答,留你一命,只将你逐出天机门,暂不派人追杀于你。若你泄漏天机门秘密,或是对天机门不利,立取项上人头不逮。还有句话请你带给陈勉,有我在一日,保天下安稳一日,他若有所举动,只能等我死后。”
“掌门,若孟师侄是陈勉的人,不能放他活着离开天机门。当杀不杀,后患无穷。”武功长老劝道。
“呵呵,沈兄是把孟某当成陈氏家奴了吗?”孟笛冷笑道。
“难道你不是吗?”沈绉反诘。
“你我做不成兄弟,现在连朋友都不算吗?”
“背着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时,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你朋友?”
“我确实为陈勉提供过一些消息,那时他以我双亲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从。自我双亲亡故后,我就没有受他威胁行事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以前他能用你双亲性命威胁你,你双亲逝后,他就不会用别的东西威胁你吗?你的位置这么重要,即便他没有你的把柄,也会想办法弄出几个来。”
“不错,我的把柄就是我的真实身份,他以揭穿我的真实身份作威胁,让我继续为他卖命,可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那我更不必受制于他了。”
“我想起件事来,如果须弥山之变,文华阁背叛,都是陈勉搞的鬼,他为什么要如此害我?难不成我生身父亲另有其人?”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新任掌门是自己的儿子。我没有告诉他任何有关你的信息,譬如你的身份,以及经历。”
“这么说,他并不知道我以前经历过的事?”
孟笛点点头,道:“你对他颇多误解,又不肯命人去调查当年之事,只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胡乱猜测,更加深了这层误解。既然你不肯探寻真相,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三十多年前,确切地说,是三十六年前,康宗皇帝即位的第二年,改元永寿,忽然下令剿除天机门,尽管他后来迷恋修道,又赦免了天机门,但对那时的天机门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天机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弟子隐匿身份,四散逃命。当时我父母是炼药长老的得意弟子,因为对陈家有恩,假扮家奴躲入陈府避难,也是在那时候与尚是陈府三公子的陈勉结为莫逆之交。那时候陈老将军戍守西南边陲,我父母说服陈老将军父子暗中庇护天机门,让天机门九宫成功避入须弥山,得以保存实力,避免灭顶之灾。因此天机门和陈家定下了盟约,具体内容只有掌门无尘子和陈家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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