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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天花,父亲和母后南巡,若不是乳娘,朕怕是也没法站在这里了……”
他哭的泣不成声,昭和黯然的望着他。当初母后后宫事务繁忙,又时常要随同父皇南巡,日夜留在他身边的,怕是也只有栾氏了。只是栾氏是待他好,却也亲手毁了他的基业。
她转头看了旁边的皇后,两人对看了一眼,昭和点了点头。叶思怡走到了皇帝跟前,突然跪倒以头叩地,双手抬起向皇帝奉上了一封信。
元和帝惊愕的看着她,拿起那信简,只见那上头写着洋洋洒洒一大篇,上头书着“自罪书”三个字。
“皇后你这是何故?”
“栾氏之逝,是臣妾治理后宫疏忽之罪,臣妾自责甚深,在此向皇上自请入罚入皇觉寺念经赎罪三个月。”
元和帝慨叹道:“那皇觉寺清苦,你怎么受得了?不去也罢。”
“还请皇上允许,这样臣妾才能心安理得。”
元和帝看她这样固执,叹道:“那你走了,何人管理后宫?”
“云妃恭谨能干,臣妾推荐云妃。”
“也罢。”元和帝将她扶起来,“难得你有这份心,想必她在天上也不会怪你。你去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朕必定亲自召你回来。”
叶后行了个礼,“多谢陛下。”
叶思怡回去收拾行装,莲蕊想着要搬离宁凤宫便心里感伤,瞧着冷清清的宁凤宫和满地打包的行装,叹道:“那皇觉寺怕是更冷清呢,娘娘何必呢,陛下也并未怪罪你。”
叶思怡淡淡一笑,抬头看着外面青色的天空,心里觉得一阵舒畅:“本宫乃是皇后,栾氏是死在本宫监管的时间内,若是那人回来必定怀疑,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本宫走了,这才能无迹可寻,亦让他无计可施。何况,这鸟笼一般的宫墙本宫也呆够了,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凤辇出皇宫,虽然没有皇帝来送,却气势不减,前前后后行装车马随从前拥后簇长长一条队伍向外走,昭和长公主亲自相送。众人都知道皇后自责上了自罪书,一面叹皇后贤良一面又替她不值,因为,不少官员也过来沿路相送。
凤辇经过前殿时,沿路的官员见着是出宫的凤辇急忙恭敬的垂手立在道旁。
叶思怡掀开一角珠帘,向外看去,只见兰台之上,遥遥立着一角紫衣,这一秒,仿佛有重物敲打在她的心坎上,扑通扑通的失去了平日的韵律。
他高冠博带、朱紫深衣,俊雅出尘而又沉稳内敛,已不复当初的少年青涩。
他站在高台之上,凝眸看着这个方向。
叶思怡悄悄看出去,仿佛感觉他能够一直透过帘子看进来一般,她颤抖着放下了珠帘,一只手紧紧的按住了心口,似乎那里一直紧紧的揪着不能放松。
“襄哥哥……襄哥哥……”她喘着气喃喃低声轻轻的念着这三个字,随着哽咽的声音,压抑许久的清泪沿着眼角潸然滑落。
凤辇过去,慕容襄深黑的眸子凝上一层轻雾,他知道她这一趟出去是为了避祸,他庆幸现在可以待在御史台做一个言官,能为她做点什么即便是只能这么远远的望着她,他也此生无憾了。
五天后,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进了皇宫。
承恩殿被封,皇帝缠绵病榻,皇后自罪入寺清修,冯立入了后宫找了一批人来问话,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独自坐在总管府中,双眉紧蹙,如剑般凶煞,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都是饭桶!本座不在期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没一个人弄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禄哆哆嗦嗦的上来:“只知道被皇后关在了青怡殿,那周围都是皇后的人,咱们也靠不过去呀。”
冯立勃然大怒:“本座培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都是吃白饭的是不是?何时皇后便有了那么多人?这几年她何曾有过这么大的势力?你们这些蠢货怎么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宝禄苦着脸:“那……那最大嫌疑的还是皇后啊,她罩着的人,自然是她弄死的,要么,就还是栾氏自缢了。”
冯立气的一脚踹过去,恨不得将他踩成肉饼,喝道:“蠢货,猪都比你们强!”
他安静下来,宝禄赶紧又上了一碗龙井茶,他看着雕花房梁,细细的品着龙井,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道:“本座猜到是谁了。”
宝禄几个小太监一愣,崇拜的看着他,问:“大总管觉得是谁呢?”
冯立冷冷一笑:“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蔺贵妃,另外一个,就是长公主!”
“何以见得呢?”小太监们挠着头十分的不解,这桩事看来看去都是皇后呀,哪还冒出第二个,第三个人来?
冯立站了起来,冷声道:“前段时间,有人要对付本座。第一个嫌疑,便是长公主。有人刺杀本座,刺客到了河边,偏偏她就在游河。若要对付本座,必定先杀栾氏,谁人最清楚本座的行踪?除了皇帝便是长公主。何况,皇后原本安分并无势力,陡然间势力增长还胆大包天的要出宫避祸,能给她这样大的权力和胆子的,这天底下怕是只有一个人,长公主!”
宝禄这才恍然大悟:“那蔺贵妃呢?”
冯立眯着眼,眼眸一转:“她也有嫌疑,蔺家暗地里在筹谋什么,难道以为本座不知道吗?杀了栾氏,驾驭了无用的皇后,那蔺贵妃便如虎添翼,她是最大受益者。所以杀栾氏者她嫌疑很大。”
宝禄被搞糊涂了,觉得这个也有道理,那个也有嫌疑。
“那究竟应该是谁呢?”
“是谁?”冯立冷笑,“查查不就知道了?皇后只是一颗棋子,如今她既然避开了,算她识相!本座要的可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棋子!给本座严密的监视长公主府和碧萦宫,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是!”手下太监立即应声。
冯立坐下,豁然又站起,他双手紧握,眼底划过一丝厉芒,长公主,聂缙……
他一想起聂缙就坐立不安。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经过栾氏这件事,无端的,他的脑海中便将聂缙、长公主、刺客三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本座必须杀了聂缙!”他一拳重重捶在桌面上。
宝禄头疼:“大总管,那聂缙常常跟随长公主,不好下手啊。”
冯立冷眸如剑一般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屏住呼吸。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昭和长公主本座本还让着她三分,若是她真敢打本座主意,照杀不误!至于聂缙,杀、无、赦!”
他浑身痛动弹不得,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子,只见她呼吸均匀睡得正香,似乎在做梦,眼睫颤抖着,眉头微微蹙起。是在做什么梦呢?
他合上了眼睛,这样的夜晚竟让人无比的心安。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了进来,昭和只觉得浑身僵硬难受的紧,春华已经端了早饭进来,轻声道:“殿下,御医说没事应该是没事,殿下是否去歇息一下?”
昭和摇摇头蓦地想起一件事:“啊呀!该换药了!”
“让奴婢来吧。”
“不必,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换药这种小事还难不倒她。
床上的男子睡得正熟,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替他胸口和手上的伤都换了药。
看到那手上的深刻刀痕,她脑海中浮现出他手握刀刃的那一幕。他是为她挡下了那一刀,想起,觉得心里有些甜甜的,却夹杂着酸楚。
或者是因为失血的虚弱,聂缙没有醒来,但是气息平稳,脸色回复了血色,睡得正沉,时不时脖子还动一动调整舒适的位置。
昭和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睡着了倒像个孩子。
她转身出去,开了门,只见外头一片明亮,她一怔,一夜之间,竟是满地雪白,天地间银装素裹,仿佛换了一个人间。
“下雪了呢!”她轻声喃语。
“殿下!”春华急忙赶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急忙搭在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裹起来,“外头冷,快点穿上才好。”
昭和裹好了狐裘,春华又去取了鹿皮靴子给她穿上。鼻尖传来阵阵幽香,昭和一喜,脸上露出笑容:“该是我的白梅花开了。”
春华也闻到了,笑道:“花香传的这么远,应该开了许多。”
“我这就去看看!”昭和等不及,便出了门去。
春华待要叫,可是人都走远了。
昭和自小喜欢白梅,也是有缘故的,从前在栖梧宫时,母后种了一院子白梅,每到冬天满院沁人心脾的梅香,母后带着她一起坐在小厅内围炉烤火,打开小窗便传进来幽幽梅香,如今想来,那记忆竟是那样久远了。
她在公主府中单置了梅园,满园白梅,无一丝杂色。她到梅园时,果然梅花已经盛开,一些含苞待放,一些迎风绽放露出金色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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