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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寿宁宫住了十来天,今天魏子术风寒了,半夜高烧,浑身乏力,迷迷糊糊的话都说不清楚,还是谢宁把床上的玉枕扔到地上,守夜的太监才被惊动。
大半夜的,整个太医院都热闹了,先是看脉,几个太医没什么大分歧,就是受了凉再加上邪风入体。现在不算严重,扎几针,喝几剂汤药就能好。
看魏子术情况稳定下来,谢宁就走了。
对方这一病,多半是因为他,一连半个月抱着冰块哪能不生病?
朗月之下他如风一样穿过,却把警惕心提升到了极致,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被他收入耳中。
宫女和太监手里提着灯笼走过的时候只觉得烛火似乎抖动了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爬到了心口,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突然出现,又不断的扩大,下意识的脚步加快匆匆疾行。
直到谢宁行至十二皇子居住的地方,也没有碰到什么鬼怪,心中的不详感觉还是没有因此散去。
“公子,您怎么来了?”看到那个前两天来过的厉鬼重新出现在这里,荣贵人难掩惊讶,正站在幼子身边的她一个侧身把孩子挡在了身后。
无视荣贵人的防备,下一刻谢宁就出现在了十二皇子的身边,荣贵人警惕地转身,注意些谢宁的一举一动。
“鬼怪距离正常人太近人会得了病,有没有什么办法防止?”魏子术和他接触几天就生病也不太好,不方便。
荣贵人看着谢宁有些诧异,谁能想到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死了之后不是去报仇而是和什么人朝夕相处呢?她猜测那个人要么是闺阁小姐要么是好友知己。
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着,嘴上答道:“一般父母兄弟都不会因为太接近亲人的鬼魂身体受损,要接近其他人,如果打定主意长相处最好在那个人身上留下记号。”
谢宁:“怎么留记号?”
荣贵人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还说了,“一般是鬼怪只要在那个人的躯体里待满十二个时辰,那具身体就会留下鬼物的记号,鬼怪再留在那个人身边之后,对方就不会被冻出风寒,或者失去太多精气。”
“这么做有什么别的好处?”谢宁看着好奇看着自己的孩子问道。
“可以简单遮掩鬼身上的气息。”荣贵人小心回答,她总是觉得如果鬼怪知道了这一点一定会忍不住先找一个人附身。这厉鬼身边最合适的就是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儿子,看着谢宁看着这孩子的眼神,荣贵人壮着胆子说:“幼子神魂不稳,一旦被附体就可能被外来魂魄把本身魂魄挤出去,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谢宁当然会放过这孩子,他看着吹着鼻涕泡的孩子说:“皇宫之中妖魔鬼怪不少,活的死的都有,他这个最末的皇子究竟是个什么结局也不好说。你今日求我放过他,我允了,来日再有人要他的命,求不过你又要如何呢?”
这世间铁石心肠的人绝对不少,尤其是在这皇宫之中,更不会每个人都对稚子心存怜惜,心慈手软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为了人间富贵财帛,无数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良心,大多数人做出一个选择的过程中都少不了权衡利弊,当利益比良知更重要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践行自己的选择。
甚至对于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儿,也会有人为了安慰自己去想,他将来也许会变成一个鱼肉百姓的纨绔败类;这些皇子王孙心中重要的就是享乐风流,他们从不会怜惜民力更不会觉得任命有多可贵,等这一个皇子长大谁知道要有多少人为他殒命;更有甚者会觉得小儿夭折本就是常见的事情,皇上都不在了,十二皇子的父母都不在了如今只剩下他那一帮子争权夺利的兄弟,他死了说不定那些人还会高兴呢!
有些东西,身居高位自然就看得多了,当年礼部有一个空缺的职位,谢宁就让手下的一个人推荐上来一个学生。那个缺是补上了,从外表看就是丞相推荐了一个自己的学生,可是内里他听说那个新上任的官员把自己寡居的儿媳妇嫁给了推荐他的人。
谢宁问起的时候,那个学生给他讲起了他与那妇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后来女子娘家为了钱财给她订了官家的亲事。他由此发奋读书,如今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就借着手中权势成全了自己的私心,说罢他给谢宁赔罪。
一个是把自己的寡居儿媳嫁人,一个是用官位换了一个女人,究竟哪个赢得多?谢宁说不上来,权势或者亲眷,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可以交易的货物。
他能说什么呢?两个人都是他的学生,人有远近,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去数落哪一个。
只不过,后来他听说那个女子婚事之后没多久就悬梁自尽了,学生只言自己负心。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拼,当初那个被夫家“嫁掉”的女子真的能接受这样的婚嫁方式吗?可她又不能杀了公婆自立门户,如果那样她怕是死后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不会有多少人会像公子一样可怜幼子,等没人可怜他的时候,妾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荣贵人侧过头看着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他闭着眼睛,胖胖的手掌放在被子外面,他什么都不懂,德妃也不算多喜欢这个非亲生的孩子。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的死去,什么也不能为这孩子做了,如果真的有人想对这孩子不利,她除了跪地求饶还能做什么呢?
这一夜过的极其安静,两个没有呼吸的鬼不言不语的在宫殿之中。
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谢宁离开了,他要在魏子术身上做个记号。
穿过一座冷宫的时候,谢宁只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警惕心一瞬间就提升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逃跑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谢宁停在了院子中央,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掉了漆的木门紧紧关着,院子里面的石砖铺成的小径上杂草从缝隙的土壤中钻了出来,原本应该种植花草的两侧乱七八糟的长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墙角的大水缸里面涨满了水,上面还浮着一层绿色。
窗纸破破烂烂的挂在宫室陈旧的窗棂上面,从外面只能看见里面浓稠的漆黑色,阳光穿不透,视线穿不透。
自从成为一个鬼之后,谢宁在黑暗中甚至要比白日里看东西更清楚一点,有时候他还会有种鬼怪在黑暗中活动更舒服的感觉。至今他还没有遇到什么看不清的东西,仔细想想还是有的,谢宁激起了自己把前几天遇到的那两个小鬼的头拧下来的场景,他们从头颅以下不是清晰的血肉筋骨而是看不透的浑浊黑色,就像是一滩看不见底的淤泥。
太阳快要出来了,谢宁目光留意着所有阴影的位置:宫墙下面,大水缸的阴影,房檐下面,走廊里面——如果真的是鬼怪的话,很有可能会藏在阴影里面,遇之焚身的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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