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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赵禾上高中一年的开的会比她当国师的时候开的都多,会议主题无非就一个内容:以学习为主,做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优秀高中生,善于利用课余时间丰富自己的视野。
赵禾的课余时间除了看书就是做作业,等有时间全面发展了,天也黑了。
她拿出林文婧今天给她的那个黑匣子,想起林文婧难免又想起欧元,想起欧元她有些头疼。
低头又看了一眼匣子,她轻轻扭开扣着的铜锁,黑盒子里包裹着一层金黄色的布料,里面正蹲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鼎,因为经久,鼎身有些黯淡。
赵禾抬起这尊小鼎,周身无一丝灵气。她用符纸沾了朱砂轻轻擦拭鼎身,抹下尘垢。好像蒙尘的明珠一样,原本黯淡的小鼎突然之间光华流转,连菜市场大妈见着都能说出四个字:此物不凡。
赵禾盯着看了一会儿,林文婧到现在也没查出来那张画的由头,欧震是上市公司的决策者,林文婧身为他的夫人没道理查不出这件事儿。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摸着小鼎的三足,大约知道妖在哪儿了。宝物藏于深柜,主人无意,别的人到开始眼馋了。
屋里赵雨在收拾东西,一边抱怨经理又想给她介绍对象。她们公司明天要春游,部门经理要求女生都得去,本来计算机这行业就僧多肉少,要春游再见不到女生程序员哥哥一个个都得炸了。
赵禾披上衣服进了厕所,拨通了林文婧的电话。那边应该是在处理公事,电话接的很快,“林姐”,她打了个招呼,“我是赵禾。”
林文婧的声音和之前一样,很柔和,“小禾,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赵禾捏着手机,“林姐今天给我的东西”,她顿了顿,“能给我讲讲它的来历吗?”
声音隔着电话线传来,“老东西了,祖上传下来的,说这东西属于之前一个很厉害的道人。别的我也不太清楚”,小先生年纪不大,但人很沉稳,一般不会这种时候给她打电话,想到这儿林文婧又问,“是那个鼎有什么问题吗?”
赵禾一手摸着小鼎的纹路,“这是个宝物,你想象不来的宝物。你确定要送给我?”,世传九龙鼎支撑一国之运,曾经更是华夏辉煌的代表,赵禾有贪念,但没那么深。
林文婧拨开窗户,夜色很深,万家灯火通明,她声音有些沙哑,“送给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你拿着吧”,对于赵禾这个小先生,她不止有感谢,更想结交。以前的她像菟丝花,依靠着丈夫生活。现在丈夫走了,儿子依靠她生活,她远知道结交赵禾这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好处。
就像她祖上一样。
那边停了几息,林文婧才听见赵禾的声音,很通透,“林姐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钱债易还,人情难还,她知道林文婧想要什么。
——
郝邹这几天一下班就往回家跑,魏詹连着好几天一个人吃饭。他一个大男人倒不是嫌寂寞,就是搞不清他一下班就往家里撺是为啥?尤其是魏警官也有想倾诉的时候。
“回来”,郝邹刚收拾好文件袋,衣领子就被他詹哥拉住了,“去喝酒。”
“不要”,郝邹捂着自己的口袋,这个月除了还给魏詹的钱,另外那些钱刚够他买护肤品,再也不能过以前奢侈的生活。魏詹仗着块头大撂倒人之后扯着后蹄子拖进了最近的一家饭店,郝邹泪流满面。
魏詹点了几个下酒菜又点了一扎啤酒,这期间他都是郁郁寡欢的。直到魏詹掏出钱夹结了账,跟魔术一样,他又开始嬉皮笑脸。
“没出息”。
郝邹吃了口菜又美不孜孜的对着酒瓶子吹,“穷人不配有出息”,喝了两口酒,他胆子也大了不少,“詹哥,你变了”,他很心痛,魏詹不买房不逛街,又是警局标兵,年年花不完的工资那都是他的天下,可是他现在要他还。
郝邹知道不想还钱很不要脸,但他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人。
“你以前很宠我很爱我,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他说这句话压根儿没想魏詹回答,就当逗个趣儿。魏詹脸很冷,但脸冷的实质是他太傲,懒得和别人说话,他要不说话那两人就只剩下干瞪眼了。
“是”,魏詹手肘撑在桌子上,他刘海有些长,盖住了锋利的眼睛。
郝邹放下瓶子,接受了自己已经失宠的现实。
他颇有些无奈的打量魏詹,然后痛苦的发现他詹哥这个年纪怎么看都是在作孽——当然也不排除人小姑娘有大叔癖,毕竟詹哥这壳子随他,美。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茬,魏詹也没想让他接茬,一瓶接一瓶的喝酒,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很多话他无法清醒的说出口。这是个小饭店,到了晚上灯光靡靡,魏詹脸上带了些红,五官依旧英挺,却让人觉得有些固执。
他趴着侧躺在桌子上,金色的发尾摊在脑袋后面,长腿随意勾着,唇染了酒泽,泛着光,“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她一直都是不惹尘埃”,她在万人之上,她有无限光辉。而他在她脚底卑微的像个蝼蚁,会因为她一句美梦而开心的无以复加。
“我想得到她”,他越来越抑制不住自己本性里的贪婪和掠夺,魏詹垂下眸子。朦胧的灯软化了他的五官,原本的锋利变成了精致,像睡美人。
郝邹却被睡美人的话惊的炸了毛,“詹哥,你可别知法犯法,小禾妹妹还没成年,她还是个孩子!”
魏詹勾起眼,有些懒散,“你早知道?”,没了往常的锐利,便显得他五官很精致,非常人的精致,瞳孔周围是琥珀色的,往深处看又一点黑,掉落脸侧的金发将他整个人衬得有些魔魅。
如果郝邹当年努力读书,他应该知道蒲松龄写过这么一句话:人间无此姝丽。
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眼睛就差没长人小姑娘身上了。郝邹一直都是个很心细的人,从他一直精心护理自己的脸就能看出来。
一开始整个警局郝邹和魏詹最处不来,魏詹太傲又目中无人。郝邹虽然嘴巴甜但在家里也是个小皇帝,哪能受的了他这样,没多久两个人就撕破脸,最后是因为魏詹在任务中救了他一次,郝邹怎么说也是个根正苗红的青年,记恩不记仇。
“詹哥,你听我说,咱们撇开道德因素不提,咱就这个体型因素啊——”郝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一言难以概括的龌龊,“就算你喜欢人小禾妹妹,也得等人长大。”
魏詹似乎喝的有些多了,他踉踉跄跄想要站起来,却倒在酒桌上,双手撑了一下桌沿儿,金毛蹦了一下,然后就彻底耷拉下来。
郝邹放下啤酒,又叹了一口气。
他很细心,也正因为细心他轻易的发现魏詹的孤独,他像一个融不进世界的独行侠。他作为朋友只能强行挤进他的生活,如果有人能把他引进繁华灯火里——还不用挨揍,现在唯一有机会的人选也只有小禾妹妹。
詹哥舍不得揍她。
郝邹把魏詹扶上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连忙自己搭公交回了家。人要有危机意识,詹哥都知道攒钱娶媳妇,他也得麻溜的干兼职。
魏詹上了车就睁开了眼睛,很清醒。出租车后座太窄,他腿伸不开,勉强坚持了一会儿就让的哥在路口停下,打算自己溜达一会儿回家,顺带着也在四处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晚上还是有点冷,路上的行人裹着大衣步履都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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