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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实在想不通他的大计划中会横生出这么一个枝节,心思错乱间就想了个很操蛋的猜想,等他一抬眼看到自家儿子英俊无比的脸,这才默默把皇上是个大众脸的猜想给划掉了。
不过,这件事太足以引起南王的重视了。
于是,南王就加派了人手去查无剑剑客祝长生的事,等他看到属下送上来的画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果说南王世子和天子长得近乎一母双胎,还可以归咎于他们本就是同一个祖宗上,到底堂兄弟本就或多或少有些像,而南王世子和天子那么相似,南王在震惊过后将这认为是老天对他当年在皇位竞争中失败的补偿——既然他当不上皇上,他的儿子来做皇帝那也是一样的。
可一个和天子,或是南王世子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陌生人,竟然长得和他们俩一模一样,那就不得不引人深思,尤其是南王如今策划的谋朝篡位的核心,就是从这相貌上大做文章!
更有南王自认是个枭雄,枭雄总是多疑的,而且做什么事都要做得面面俱到。
就好比他从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也就是他找的帮手从来就不止叶孤城一个,在那令人心驰神往的紫禁城中就有一位。
大内总管王安。
所以现在谋反之路上出现了个变故,南王确定这无剑剑客祝长生不是他这边出的意外,就得确定下这祝长生是不是先帝那边出的“意外”——说不定是先帝在外留得龙种,又说不得是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兄弟。
嗯……南王的推测方向没毛病。
很快,王安那边就回了信,这只贪得无厌的老狗在宫廷里呆了三四十年,又在当今天子还在东宫时就近身伺候了,所知道的宫廷秘密绝对是不少,而这次他就无比确定当年先后诞下天子时,就只有天子一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双胎!
得到王安肯定的南王,再回头看无剑剑客祝长生的画像,觉得这人不能再留了,越快解决越好。
有可能成为和西门吹雪,叶孤城比肩的剑客?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谁让他就倒霉的生的这么一张脸呢。
南王这是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可到底对方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且看他的情报还说着和四条眉毛陆小凤,西门吹雪以及花家的花满楼等人交好,若是贸然解决掉,那就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
便是让叶孤城去解决,这两个顶尖剑客的对决,如何不会引人注意,这时候若是有人不但能做到全身而退,而且还能不留痕迹,可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的人,何其难找?
可南王既为了谋朝篡位殚精竭虑,再加上有权有势又有钱,恰好就知道这么一个组织。
思前想后,又以免夜长梦多,南王就当即联络起这么一个隐形人般的组织来,力求让无剑剑客祝长生越快消失越好。
只能说南王确实是一个当断则断的人,那么事情会照着他所希冀的方向发展吗?
一个月后,海边。
彼时一弯上弦月正高高的挂在天上,海涛在月下闪动着银光,而在海边不远处的一排从外面看过去很破败,但里面却别有洞天的木屋里,其他房间都是热闹非凡,嬉闹声还有打情骂俏声等此起彼伏。
这里本就是终年飘浮在海上人们的“狐狸窝”,只要男人们能想得到的事,在“狐狸窝”里都可以找得到。可唯独一间屋子里安静得很,甚至都没有点起油灯,屋子里却是有人,可气息非常弱,即使是一般的练家子在门外经过,都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这里说气息弱,并非是人快死了,导致气若游丝,而是屋内的人内功深厚,呼吸吐纳间可以做到“气若游丝”,不被外面的人所察觉。
此时屋外有人提着油灯走过,晕黄的灯光通过一小扇窗户不小心洒了进来,隐约能看到避在屋内之人。他年纪还很轻,大概二十岁,苍白英朗的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仿佛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徒步穿越过数千里路,又仿佛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时,身上带的清水已喝光,但却不知道绿洲在哪里一般。
他身上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衣裳,加上气息微弱,几乎是和黑漆漆的屋子融为一体。
在外面举着油灯的人经过时,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黑得发亮,而且充满着戒备之色,而等那路人经过后,他已然没有放松下来,似乎是时刻准备着要去做什么。
过了片刻,又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屋内的人在仔细聆听过这脚步声后,像只猎豹般一跃而起。
不肖几息,那脚步声在这件屋子的门口停了下来,尔后门外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道:“长生,是我。”
屋内名唤长生的人神情稍微放松,等门外人打开门,如同一条鱼般滑进来后,声音有点哑的唤道:“贺兄。”
被唤贺兄的男人此刻露出几分喜悦之情:“那老狐狸果然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混蛋,索性他也是个识货的,已经答应可以载我出海。”
说着他却苦涩起来:“只是长生你的玉佩——”
“那可真是太好了,”叫长生的年轻人欣喜起来,“玉佩的事,贺兄不必放在心上,这一路上如果不是贺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且贺兄还因为救我受了伤,一块玉佩如何能和贺兄对我的恩情相比。”
“长生你这可是折煞我了,明明是我把你卷进来的。”贺兄语气里的不忍溢于言表,说完却是顿了顿,果然就听得对方郑重其事辩驳的话。
贺兄便在心里叹口气,虽说在接下这个任务前,就很清楚这次的任务目标无剑剑客祝长生是个正义感非常强,而且相当有原则,也可以说非常好骗的人,可到了现在听得对方完全把他当做掏心掏肺的对象,把他说的任何话都能当圣旨一般相信,他还是忍不住想感叹这人果然是好愚弄得很。
这次任务看来是能圆满完成,到了现在也只差这么一晚上的功夫了。
贺兄心思回转间,就已经将情绪收敛的一干二净,又变回了无剑剑客口中的好人,言明他们现在只需要安然渡过这一夜,明天登上老狐狸的船,那些紧追不舍的杀手就是再手眼通天,也难以在大海上追到他了。
末了又道:“我刚才出去找老狐狸时,并没有发现异动,想来他们是被我们暂且甩掉,又等会儿我来守夜,这般的长生你终于可以安心的调息一番了。”
他们结伴以来的近十天里,如果非要计算的话,总共遭受了五十三次追杀,对方是前仆后继,便是车轮战也能活活把被他们追杀的人给耗死,而他们俩竟然能活到现在,而且也只有贺兄受了不算很致命的伤,这无剑剑客祝长生仅仅是神情疲惫不堪,不可谓不是不幸中的万幸,更有还是依仗于祝长生武功高强,才能做到现在还差一点就能全身而退了——只要把被他们追杀的对象贺兄坐上了去海外的船。
无剑剑客祝长生实在是精神不济,他虽然不想让贺兄这位负伤者守夜,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只有带着惭愧之情接受了贺兄的好意。
先前十天都是在高度戒备中度过,并且还对层出不穷的追杀者和追杀手段,而人并非铜墙铁骨铸就的,如何会不觉得身体被掏空,现如今骤然放松下来,虽说是调息来养精蓄锐,可实际上却是更容易疲惫,便是想对周围事物设防都做不到。
无剑剑客祝长生目前就是这种情况,贺兄几乎是一错不错的观察着他的情况,过了半个时辰后他再三确定后,才站起身来,并在几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来到了门外。
下一刻,他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鹤嘴般的东西,对着嘴往窗户里吹气。这鹤嘴里装得是鸡鸣五鼓返魂香,顾名思义中了这种迷药的,即使是绝顶高手也会昏睡到第二天鸡打鸣。在这期间,可不就任由敌手或杀或剐?
贺兄在吹过迷药后,听到了屋内倒地的声音,心道果然这无剑剑客如今已经对他全然不设防了,要知道之前的十天里不是没有追杀者想用下药或迷药的手段,可都是会被他给发觉到的。
不过贺兄并不打算对无剑剑客要杀要剐,要知道他们岛主可是很看好他,这不过是为接下来的试炼铺路罢了,而到那时候无剑剑客是生是死,可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岛主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而且素来是看不上废物的。
殊不知屋内的祝长生他根本就没有中招,眼神无比清明,并且一改原先的清澈纯良,变得如同不远处大海般深邃,而且在这其中还饱含着一不小心就化作惊涛骇浪的暗涌。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可不要轻易下定义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要把整件事的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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