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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很。”许清沅说虾皮是用她卖草药的钱买的,好说歹说叶兰才抓了一小把放进菜里,边做饭还不忘叮嘱:“有我和你大舅呢,你手上的钱自个儿留着,将来嫁人的时候买嫁妆。”
许清沅添一把柴到灶里,试探地道:“大舅娘,镇上那些什么卖抄手的、卖凉菜的都挺挣钱的吧,我每次去卖草药都看到好多人买。”
“那是,景山镇是个大镇,我娘家村里有个人,两口子在镇上卖包子的,家里都起了青砖大瓦房呢。”叶兰说完以为许清沅是嘴馋了,笑道:“等你舅拿了工钱,就让你和亮亮去镇上打牙祭。”
之前刘家的五亩地五亩水田几乎都是刘成富两口子操持,现在分家之后只有两亩地一亩田,活少了一大半不止,两口子手麻利惯了,竟然挤出些时间来。又因为刘成富在村里向来是个勤快实诚的名声,很快便有人替他介绍了短工。日子有了盼头,叶兰比以前性子开朗了些,一边从锅里舀菜饭,一边道:“你大舅过两天就出门做工,虽说离家远了点,但是工钱给的不错。”
一家人不讲究那么多,几个人围着灶屋里的石头墩上搁着的木板就开始吃饭,许清沅看大家兴致都不错,便又道:“大舅娘,卖东西那么挣钱,咱们也去镇上卖东西好不好?”
叶兰笑道道:“我倒是也想,可是一没有本钱,二没有手艺的,不知道卖点啥啊。”
许清沅紧追不舍:“那要是有手艺呢,比如会做镇上没有的吃食?”
叶兰顿住筷子,认真思索道:“眼下没钱,要是成本不高的话倒也可以试一试……”
“孩子他娘,别想东想西的,咱们庄稼人,把地里的庄稼种好了才是正经。”刘成富力气用得多饭量也好,呼啦啦吃完了一碗汤汤水水的菜饭,对叶兰说道:“我出门这几天,你去给地里的苞谷浇点水,再去村西头山上挖点荒地出来。”
刘亮觉得他爹的想法有点死板,也笑着道:“爹,想一想又没关系,镇上那些做小买卖的以前不也是种地的嘛。”
刘成富把碗筷往桌上一顿,对儿子肃然道:“过日子踏实稳定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做生意的,今天看着赚得多说不定明天就赔了,一个不小心连家底都给掏空,你看咱们村里的光癞子,以前不是捣鼓用马车载客吗,结果把他娘老子的棺材本都折了。”
光癞子以前拿着父母的老本买了匹马,箍了马车往成都府和景山镇之间拉客,因为言语不合把坐车的人打伤了,卖掉马车赔钱才算了事,这是光癞子本人性格所致,并不是这买卖本身不妥。叶兰了解丈夫是个踏实又过于踏实的性格,反驳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许清沅没有告诉大舅一家她手里有钱,就是因为知道刘成富的性格,怕引起他们怀疑,原想着慢慢引出来,现在也只得暂时闭了嘴。
***
第二日一早,许清沅去族学里看过小二,又往景山镇上去,现在大舅家农活不多,对她采草药卖钱倒是十分支持。
许清沅到了镇上就直奔枇杷街,一路上特意留心避过许家湾的人,轻车熟路地进了昨日那家悦来客栈。进门的时候,柜台后头那个老头闭眼靠在椅子上,许清沅总有一种惊醒他就会“诈尸”暴起的错觉,不免刻意放轻了脚步进去。一个年轻媳妇满脸的难为情,手里不停搓揉着衣角,慢慢腾腾地往柜台前挪,许清沅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认出正是昨日给她和梅大姑指路的那个人。
“老板,可否,可否宽限两日……”背后隐约传来那妇人细声细气地祈求着什么。
许清沅往昨日的那间冷铺屋子去,思及里面的味道进门之前先深呼吸了一口,进去之后直奔昨日的床位,床位上没有人,有个汉子正在抱那上面的稻草,见到许清沅盯着床板,讷讷道:“我听说这间床的人走了,我才想把这点枯草抱了的……”
恐怕那汉子是误会许清沅是床铺主人了,许清沅摆手表示不相干,然后向邻床的老太太打听,那老太太耳朵有点背,许清沅加大音量重复一遍:“我想问这张床铺之前住的那个怀孕的婶子呢?”
“喔,走了,和她男人走了。”老太太用手拢着耳朵,总算听清了。许清沅再问别的,她却不知道了。
“昨天你们前脚出了客栈,后脚他们两口子就退了房。”对床有人插.嘴,许清沅一看是昨天凶梅大姑的那个妇人,那妇人又道:“怀孕的那个女的不想走,但是他男人硬要退。”说完也不等许清沅道谢,自个儿又背过身睡觉。
昨天正是许清沅和这个面相凶恶的妇人道歉时,面向墙睡着的怀孕妇人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只那一眼,许清沅就可以确定那是刘氏。只是刘氏不管是私奔也好、被人拐卖也罢,如今大着肚子带着个男人回来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许家湾许姓势大,怕不肯轻易放过。那汉子显然也知道轻重,所以才会一被发现就马上离开了。
“她男人对她好哟,买点热乎的东西都给她一个人吃,不像我年轻的时候月子里哩,老头还要叫我干活……”耳聋的老太太还在兀自碎碎念,许清沅对她笑一笑,就出了冷铺的屋子。
先前那个指路的年轻媳妇还在大堂,低头耸肩挎着个灰布包袱,抽抽搭搭地道:“求您再宽限两日,过两日我找到活儿了,就把钱给您还上。”
旁边一个三十上下的光膀子男人道:“我们这儿是开门做生意的,你要是真没钱就去安济坊,不成找个破庙也可以歇两天啊。”
“那些地方我一个年轻妇人怎么呆……”
“说的也是。那我再给你指条路啊,”光膀子男人说着就动手去拉那年轻媳妇的手,一脸轻浮猥琐:“去那种地方被别人占便宜,还不如同我睡两天,之后再让你免费住几天咋样?”
柜台后头一直不死不活的老头竟然站了起来,一脸松松垮垮的皮肉绷出个尖刻的表情,紧抿着唇看着自家儿子调.戏没钱的客人,半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存条件有多恶劣,许清沅已经有所体会,眼看那个年轻媳妇挣不脱被光膀男人抓住的手,她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铜钱塞到那年轻媳妇手里,“给你住店,不用还我了。”
柜台后的老头倒是个认真做生意的人,见客人又有了钱,立马呵斥儿子:“把人放了,赶紧家去帮你娘砍柴。”光膀子男人犹自不甘,被老头又瞪了两眼,方才悻悻地走了。
许清沅一时也找不到养母刘氏了,便又到昨日榆林巷那家店称了半斤虾米,然后回租赁的小院子继续熬制调料。她刚进了屋里放好虾米,把干蘑菇端出来放到大太阳底下,院子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这院子外头是绵江,少有过路讨水喝的人;认识许清沅的人中只有杨老三知道这里,但是他从不敲门,都是从墙上翻进来;还有一个胖墩来过一回,但是也被打怕了……许清沅长于现代,对陌生人戒备心比较强,站在门里面问:“请问是哪位?”
“恩人,是我。”外头响起个细声细气的女子声音,像生怕许清沅不开门:“方才在客栈收了您一把钱的那个。”
许清沅打开门,果然是那个年轻媳妇,她挎着包袱站在院门外头,拘束着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许清沅便主动道:“我说了钱不用还我的,你留着自个儿住宿吧。”
那年轻媳妇半晌不开口,许清沅只得回身进院子继续做事,甫一转身她便急急地说:“我不想要恩人的钱,恩人有没有活儿可以给我干的?”
许清沅讶然,转身打量她。
“我见恩人小小年纪随手就能摸出一大把钱,家里多半光景很好,便想着看能不能找点活儿干。”那年轻媳妇似乎有些胆小,见许清沅打量她,连忙补充道:“洗衣、做饭、种地、帮厨,我样样都使得的。”
许清沅先前看这妇人性子有些柔弱的样子,没想到说起话来条理十分清晰,但是眼下她没能力养活这么一个人,只得摇摇头:“我家里并不需要请帮工。”
“我,我……”妇人急的要哭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麻利地从包袱里掏出一张层层包裹折叠的硬纸,递给许清沅:“您看,我是良家妇人,并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许清沅接过那张泛黄的硬质,上面写着籍贯、户主等信息,加盖有当地县衙的红章,是这个时代的户帖,相当于现代的户口本,可以证明身份的,按上面的信息这妇人夫家姓马,自家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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