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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当真是比想象中复杂很多。"邓骘望着扶桑,嘴角轻轻勾起,"你的那一位姐姐当真是了不得,我原以为她也是个狠辣急躁之人,如今看来,只怕是已然卧薪尝胆七年之久。你可知,如若窦宪半壁虎符,窦瑰的兵权,统统都攥在她手里——"
邓骘只是这么一说,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侧头望着若有所感的归荑,对视着她也一点一点染上惊诧之光的眼眸。
"她便不再是窦家的副将大人。而是我们大汉朝,绝无仅有的,女将军。"
扶桑一下坐回凳上,垂着头,喃喃道:"这事情不对劲,南筝姐姐现在现在在哪里?莫说耿家,若是知道此事,清河王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
邓骘眼光微转,静默了一瞬,凝视着她尚在思索中的面庞,轻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清河王不会放过她?"
扶桑眼光闪烁了一下。清河王同耿家之间的珠胎暗结,书娆和她说的种种事情,她还没有告诉邓骘。扶桑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看来,陛下对清河王的忌惮并非空穴来风。
扶桑眼里蓦然间闪过一丝动摇和疑惑。脑中隐约间似乎闪过了什么,可是那一丝恍若极其重要的思绪却未能被她抓住。
她的记忆,有断缺。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想起的。
而被她遗忘的部分,仿佛是和清河王有莫大的关系。
白色……布条?
这一次,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东西,隐约可见。
什么白布条,上面写着什么?
"看来,不知是你哪一路的探子给你揪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罢了,我只劝你一句,再未曾摸清楚底细时,对任何人不要轻举妄动,无论是清河王,还是耿家。莫要再自揽麻烦,你姐姐的事情,已经足够我们自顾不暇了。"邓骘将她安置在床榻上躺下,盖好了被褥,反手拂袖,灭去临边的两盏烛火。
"邓骘,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邓骘侧目,看不清她的神情,却听到她声音静静的,"你总是比我先看透这雒阳城中的诡谲阴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窦家当年,究竟是如何覆灭的。"
"说实话,我并不完全清楚。我只知道,是阴家逼你跌落悬崖,而耿家背叛了你的叔伯,令之血染黄泉。而……"他的话顿住。
而当今陛下,他并不能确定,当年是不是对窦家抱有杀心。
的确是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清河王想要覆灭窦家,而陛下对窦家,的确是留有余地的。第二种,就是陛下始终措置裕如,运筹帷幄。
但无论是哪一种,窦家的覆灭,那个人,都有无法摆脱的关系。
他并没有任何错,他作为一个帝王,或者为着体内一半的梁家血液,都没有理由放过窦家。
她沉默着,许久都没有出声。
"也许,你可以去问问你姐姐。"邓骘不想看到她如此落寞的模样,补充道,"窦南筝门路可不单薄,你这个姐姐的厉害,我可是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整整七年了,她探掘之深,说不定远远不止耿家的背叛这一点程度。"
扶桑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耿峭。
"邓骘,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帮我们救出姐姐。"扶桑眼光闪烁起来,"你知道吗,如果我并没有猜错。耿峣的亲弟弟耿峭……"
对姐姐,有恋慕之心。
-
耿府。
咔嚓——
夹带着泥气的木盒缓缓打开,耿峣的眼眸微微眯起,待看清盒中之物时,眉头微微一皱。望向地上伤痕累累的子歌,沉声道:"夫人前些日埋下去的,究竟是不是此盒?"
子歌抿着嘴,没有说话。
侧旁的侍从一丈打在她后背,她痛苦地呜咽,趴在地上的身体无力地蜷缩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开口。
子歌身侧的宫女磕头说道:"回公子,就是此物,奴婢当时在侧院打扫,看得清清楚楚,子歌将它埋下……"
耿峣捻起盒中的金饰,朱玉玲琅,却已然显得几分旧色。
蓦然间狠狠一挥,盒子连带着金饰跌落在地上,些许珠玉散落于地,滚到子歌面前。
子歌抬眸,望着眼前残破的景象,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一颗如血的珠子。
七年前,她尚且年幼,在小姐的身边,看着老嬷细细地为小姐盘着发,东珠花钿,寒玉鸿鹄钗,朱翎璧为坠的赤金步摇,还有额前的凤琅喜冠,所有的,都是那般精妙,举世无双。
一样一样地,老嬷为小姐安置。素日里,她都是暗色束衫,发冠高束,头上极少珠玉装点,唯有一根七寸长的古木长簪穿髻而过,而额前,乃是英气逼人的护额稍作点缀。
那是子歌,第一次看见南筝小姐红妆脂粉的女儿家打扮。
那是,这世间极美的人儿啊。
"耿……公子。"子歌用力地,握住那一颗珠子,咬着唇,压着喉头的腥气,"我家……小姐,她,她是和你拜天跪地,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眶发红。
"你不爱她,至少,该护她。不肯护她,至少,勿害她。"子歌缓缓地抬起头,"若害她,也请不要夺走她手中的刀,让她自己……守护自己啊……"
她不再是陛下的表亲。
她亦不算耿家的妻子。
至少,让她是窦副将,这样也,不可以吗。
耿峣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子歌面前,俯视着她,子歌抬着头,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耿公子……你不喜欢小姐,你可以休妻,可以另娶,她绝对不会妨碍……"
耿峣蹲下,子歌愣住。
"你叫我什么。"
子歌颤栗着:"耿……"顿了一下,又轻轻说道:"姑……姑爷……"
"哼。"耿峣望着子歌,"你说的这一番摇尾乞怜的话,若是给她听去了,只怕你没死在我手上,也要死在她手上。你放心,只要她交出手中的兵权,我不会休她,更不会要她的性命。"
只要她交出兵权,只要她,不再会给他,给耿家带来任何威胁。
耿峣始终都觉得,窦家犹存时,她是艳日下的跋扈的猛虎,窦家覆灭后,她又成了暗夜里蛰伏的毒蛇。
猛虎之獠牙利爪,时时刻刻都在日光下耀武扬威。
而毒蛇的毒液,却非得被咬的时候,才知致命。
蓦然间,他气血一滞,觉得哪里不对劲,头一阵阵地发昏起来。抬起方才触摸金钗的右手,却发现指甲透着紫黑的色泽,大惊之下,他暴怒:"这金饰上淬了毒!"
猛然一脚狠狠地踹向子歌:"说,解药在哪里!"
然而,话音未落,子歌已然吐出一口黑血。他望见子歌手心里的红珠子,眼神呆滞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这是窦南筝设的套!
她已然料到东窗事发,料到他会搜寻她屋子的每一寸角落。她假意埋下此盒,却又在盒子里淬剧毒!
是啊,她若真心想藏起这个盒子,一定不会交给子歌去藏!
她从来,都不会去相信任何人。
他以为自己的先发制人是出乎她的意料,所以才能将她压在地牢中。但是,她早已料到了这一切,还置了这么一手,仿佛是反手给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哈哈……哈哈哈。"耿峣望着青黑的手,怒极反笑,"窦南筝,窦!南!筝!"
一旁的侍从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快去,快去请大夫!"
耿峣的眼前已经开始有些发黑,这毒蔓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拂袖而出:"请什么大夫,不知死活的东西。去地牢!"
侍从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耿峣平复了一下心绪,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如风一般踏出门去。
-
与此同时。
耿家地牢中。
嗖嗖——
一条浑身乌青而生星点白斑的蛇悄无声息地潜入。窦南筝听见异响,缓缓睁开眼,望见那条蛇的刹那,嘴角微微勾起。
手影霎时如风,在蛇受惊窜起的刹那,三根手指准确地扼住舌头。另一只手,在蛇身上一寸一寸地摸过,然后停在某一处略硬的地方。
指尖发力,双指如同铁铸一般,扑哧一声没入蛇身,蛇挣扎了几下后死去。她掏出沾带血肉的细竹筒,打开盖子,将里头的布帛取出。
耿家的地牢中阴湿无窗,也只有蛇鼠才能入的来。
倒是费了一番心思。
看完了布帛上的字,窦南筝眼眸一点一点眯起,然后猛然一睁。
"梧天寺。"窦南筝缓缓地扬起下巴,俯瞰着布帛中出现过的三个字,轻轻念出声,然后蓦然间一笑,眼眸犀利,"说我们窦家当年可笑,你当真以为,耿家,便一定是对的吗?"
"你给我看好了,耿峣。这一场荒唐的戏,到底是谁唱错了角儿。"
七年前,窦家是怎么样跌入深渊的。
将布帛丢在地上,足跟将之旋踩入泥泞中。布帛中的字遇水而晕,加之泥污,再也辨认不出半个字迹。
眸子俯瞰着污秽的布帛,如同待猎之鹰,沉静而可怕。
耿家,必当偿还!
从袖中,掏出耿峭上次偷入时给她的东西。
她一直以来,束发的那一根古木发簪。捻住一头,手指轻旋,缓缓抽出里头暗藏的利刃,刃面反射出冰冷的光。
仿佛只是悄然一划,脚链瞬间断了。多少年了,这寒极玄石铸成的细刃,依旧是这般削铁如泥。
她走近牢门,一声异响,她猛然侧过头,避开几颗石子。黑暗里脚步声缓缓响起:"解药,在哪里。"
窦南筝嘴角微微勾起:"怎么,乱偷吃的贼鼠,快被药死了,是不是。"
耿峣推门而入,望着窦南筝,目光阴蛰:"我再问一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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